“你来了。”周父一脸沉重地扶着身旁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的妻子,目光缓缓转向门口的他,艰难地开口说道。
欧阳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视线越过周父和周母,直直地望向病房内那个正因为剧痛而在床上翻滚扭动、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的身影——那是周灵儿,他心中深爱着的女子。
看到这样痛苦不堪的周灵儿,欧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眼眶瞬间湿润,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怜惜。
“对不起……”欧阳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尽的自责与懊悔。
他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受苦受难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令他心碎的女孩。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悲痛的周母突然伸手死死拉住正要冲进病房的欧阳,并毫无征兆地双膝跪地。
欧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弯下腰去想要扶起周母,口中急切地喊道:“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然而,周母却执拗地不肯起身,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她红肿的双眼中奔涌而出。
“我求你了,欧阳。灵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她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也恳请你装作喜欢她的样子,好让她能够安心地离去,不要带着任何遗憾离开这个人世。”周母语带哭腔,痛苦地哀求着。
她深知此番请求对于欧阳来说或许有些过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一丝温暖和爱意。
欧阳听后,眼眶愈发通红,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阿姨,您别这么说,这怎么会是委屈呢?我爱灵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您不用如此”说到这里,欧阳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周父看着妻子如此卑微地乞求,心中亦是一阵酸楚。
他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欧阳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道:“医生说灵儿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年的时间了,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所要承受的痛苦将会越来越剧烈。“
”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孤独地走向终点,所以求求你,就陪在她身边走完这最后的一年吧。只要你答应,我愿意用我整个周氏集团来交换。”
“叔叔阿姨,请你们千万别这样讲!我的心中唯有灵儿一人而已,无论她如今变成何种模样,那都是我深爱着的灵儿呀!
倘若我对此心存介意的话,又怎会现身于此呢?”欧阳一脸诚挚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定会悉心照料好灵儿的。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您二位了。”
“都怪我知晓得太晚了,实在愧对灵儿对我的情意,更辜负了您们当初将灵儿托付于我的那份信任呐!我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一无所知……”说到此处,欧阳不禁满心愧疚,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起来。
听到这话,周母满怀感激之情地望向欧阳,动容地说道:“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你,欧阳。若不是因为有你,我们这当父母的心怕是都要碎成一地了。”
然而,欧阳却觉得自己根本担不起这句道谢之辞,毕竟他深知自己对于灵儿的亏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于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受之有愧。
这时,只见欧阳缓缓伸出手去握住了病房的门把手,正欲推门而入。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周父连忙伸手拦住了他,并开口劝说道:“欧阳,先别急着进去,再稍等片刻吧。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灵儿身上的疼痛感便会逐渐消退下去。”
“因为你过来,她特意嘱咐过她妈妈帮她准备好假发和化妆品,说是希望能够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咱们还是等她的痛感彻底消失之后,待她化好妆了再进去看望她,好不好呀?”说完这番话后,周父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注视着欧阳,等待着他的回应。
欧阳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够直接冲上前去,因为在他的眼中,灵儿永远都是那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
然而,他又害怕自己的冒失举动会惹得灵儿不悦甚至发怒,几番挣扎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松手,但那炽热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灵儿的身上,一刻也未曾移开。
这时,周母带着些许哽咽之声望向欧阳,缓缓开口道:“欧阳,你一定要代我们好好谢谢你的妹妹,夏若安。要不是她,灵儿恐怕根本不会给你这次过来见面的机会。”
欧阳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并承诺等见到夏若安时一定会当面表达谢意。
毕竟他心里也非常明白,如果仅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找到灵儿无异于大海捞针。
紧接着,欧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周母询问起这些年来灵儿的状况以及她所患疾病的详情。
他语气坚定地追问道:“阿姨,请您详细跟我讲讲灵儿这些年的生活,还有她的病情究竟如何?难道真的就完全没有被治愈的可能性了吗?”
尽管这个事实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般难以承受,但他依然想要弄个明明白白。
周母闻言,眼眶不禁再次湿润起来,她悲伤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目前来看的确是没有任何治愈的希望。”
欧阳听到她这么说是真的相信了灵儿的情况,更是后悔,当初他要是早些知道,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七年,他更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不在她身边。”
“你也不要自责,当初离开是灵儿自己的要求,更是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她说,要在最美的时候离开你,那样你就能记她久一点。”
“这七年来,她一直都很想念你,还有对不起,我没有找人拍你,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让灵儿看看你的生活,给她留一个活下去,坚持的念想。”周母抱歉的看向他说道。
“叔叔阿姨,我想要跟灵儿领证结婚。”欧阳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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