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和走出一大段路之后,见两人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问了一句:“你们俩在做什么?还不赶紧过跟上来?让二叔公老人家一屋子等着我们,多不礼貌呀。”
姑嫂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许朝颜也露出笑容来:“哎,这就来了。”
这一顿晚饭吃的孟九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一屋子的人像是看什么西洋镜一样把他看个遍,又是问这又是问那的。
二叔公还非要拉着他小酌几杯,说是难得出个读书人,以后有空闲的时候可不可以以指导一下几个小孙子,他家都是一些干苦力的没有读书人,也想让后人明事理一些。
孟九和笑着应了下来,这一顿饭许朝颜倒是吃得开怀,好久没有吃到这般合口味的饭菜。
她去给叔公家的媳妇帮忙烧出来,满满一大盆,那香味绵延十里,孟九夏都吃了两碗芋头下去。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下去,已经进入八月,天气也越发热起来。
许朝颜自从上次给二叔公家做围墙之后,好些人能找到她因为她收费合理,平常那些做长短工的人,基本上在夏日都十分难熬,但是跟着她的一起干活的那些匠人却十分自在。
每天都有冰好的绿豆汤,到了下半晌的时候还会打一顿尖,给工钱也很爽快,只要干完一家的活计,立马就结工钱。慢慢的她的草台班子口碑也做了起来,虽说她接的都是比较简单的活,那造一整间屋子和其他事情都还轮不到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很满足。
每次看着陶罐里的铜板越发多了起来 ,她整日把笑容挂在脸上。每次去买肉屠夫都能看到她挂在脸上的笑容,经常会送她一些猪血和猪肺这些东西。
自从上次提过县学的事情之后,孟九和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许朝颜好像对这件事越发上心起来,每次结了工钱她都会抱着罐子数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有一个记事本,经常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孟九和一开始很疑惑,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总是见她拿着一块木炭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他之前还提议过要不去他书桌上,那里笔墨纸砚都是齐全的,被许朝颜拒绝了说是自己字写的太丑了,跟鬼画符一样,这些自己能看懂就行。
孟九和便也没有在纠结这件事情。
许朝颜自从住到这里来之后,除了和张旭阳一家熟悉以外,和邻里之间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平日里她就是在家里烧好饭再把这些给那些匠人送过去,无聊的时候和那些妇人聊聊天,多了解一下这镇上的事情。
这天日暮稀薄的时候孟九和还没有散学,天气炎热的很人也越发懒散起来,见不远处大娘唤她,赶紧提溜着蒲扇过去。
“孟家娘子,我这老眼昏花的针怎么都穿不过去,你给我搭把手。”
许朝颜接过绣花针把丝线放到口中抿了一下,三两下就穿了过去。
“大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娘接过她打好结的针在头发上哗啦了两下,便开始慢慢缝补起来。
“还不是旭阳这孩子,这衣裳都洗的有些破旧了,喏都磨出一个口子,他也没有说我同他爹一直忙着做豆腐,还有卖豆腐这些营生,压根没有注意到这回事,还是浆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所以赶紧给他补补,要不然在学堂里被别人嘲笑我怕他没脸面。”
许朝颜这才想起也该给孟九和准备几套秋天的衣裳了,这些衣服该提前备起来,她的针线活却是一言难尽。
等哪天挑一些布匹回去让小姑子帮着做,一想到孟九夏那嫌弃的眼神,她就有些怂。
孟九夏老是嘲笑她自己夫君的贴身衣物,你总得要缝吧,这也得让我这当小姑子的代劳你也好意思,奈何她的针线实在拿不出手。
大娘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可是最近活计不顺利。”
许朝颜摇摇头:“那倒不是等秋老虎过后天气慢慢凉爽起来,我打算给我家夫君做几身衣裳,奈何我这针线实在拿不出手丑的很。”
说完之后一脸惭愧的样子。
大娘笑着安慰她:“自家夫君有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试着做做吧实在不懂的拿过来我教你。”
两人就这样很随意的开始聊起来,讨论一些做衣裳这些事情。
这时候院子外面有一个妇人提着一篮子东西,昂首挺胸的往前面走去,顺着那篱笆围墙看了许朝颜他们两眼,那眼神中的讥讽怎么也掩饰不住?
大娘放下绣花针瞅了一眼,一脸鄙视的样子:“祝家娘子不知道又要去哪家献殷勤去了,我跟你说呀孟家娘子,祝妇人把我们这一块儿的人都得罪光了,就与前面那两家人合得来,你初来乍到没怎么和她打过交道?平日里是避着一些好,小心着了她人的道。”
许朝颜点点头应了下来,她虽说和这一带的妇人小娘子有些熟,但同这祝家妇人也只是有过点头之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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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见那妇人走远了之后,靠近她几分在她面前念叨起:“这妇人,别看她人模鬼样的,其实内心里黑的很,跟个黑芝麻汤圆一样。”
许朝颜一脸诧异:“大娘,怎么你在她手底吃过亏?”
大娘摇摇头:“我才不屑与她争斗些什么?早些年同她关系还不错,哪知道这人喜欢背后嚼人舌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许朝颜点点头农村里这些妇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么说农村里泼妇多呢?
大娘又继续话茬:“就你家小姑子的事啊?”
许朝颜一脸疑惑:“我家小姑子怎么了?她整日的跟在我身边做事,又没有同那些妇人说过什么?难道这也得罪她了?”
大娘索性把衣裳放下摆摆手:“那倒不是,之前张家那妇人有意托我给你小姑子说亲,我心里想着你小姑子年岁小,估计不急这事,我说再考虑几天,再同你念叨几句。”
许朝颜压根没想到她们才来这里没有多久,便有人惦记上小姑子的亲事了,想想也差不多,小姑子这个这年岁说亲也很正常,通常亲事议下来,来往一两年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
许朝颜:“那大娘怎么后来没有说与我听?我与夫君商量看看,如果人品合适的话也是可以考虑的。”
大娘叹了两声气这才道:“好在这事儿,我没有捅到你面前来,到时候怪不好意思的,原本我说考虑几日就回复那妇人,谁知道有人在那妇人面前说你家有根底,这事便不了了之。”
许朝颜一愣:“我家有根底,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她一脸疑惑的样子。
大娘这才解释起来:“就是有人在张家妇人面前去说闲话,哎呦,老婆子我有话就直说了,你别在意听一耳朵就好,说你家小姑子身上有“休狐”味。”
许朝颜怔愣了老半天一脸吃惊的模样:“啥味?我咋不知道,我俩天天待在一起。”
大娘看她一脸震惊的模样,最后很直白的告诉她:“就是所谓的狐臭,很难闻的味道那张家妇人这才打消了念头,第二日就过来同我说千万不要过去打听这事,结果过了几日,我便听人说祝家妇人娘家那边一个侄女就同张家的儿子在开始相看了,你说这是不是诚心膈应人?太不地道了。”
许朝颜气的对着妇人走的那方向呸呸几口:“阴险狡诈,我们又没有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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