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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红芍一朵解春忧
    江城府五毒门分舵,一块明晃晃的金字牌匾高悬门首,院内“金蝎堂”的字号旗帜迎风飘扬。

    五毒门金蝎堂的弟子严格依照五行划分为五个序列等级。金字序列的弟子乃是堂内的高层管理者,要么是资历最深,要么是武功最强之人,堪称整个堂口的底蕴力量,皆身着堂内的金色统一服装;木字序列的弟子属于堂内中层管理者,或是武功较为出色的弟子,被视作堂内中兴的中坚力量,统一身着绿色堂装;水字序列的弟子为众多弟子中的佼佼者,多是有上进心和上升空间的人才,统一着白色堂装;火字序列的弟子均是入门有些年头、小有成就之人,统一着暗红色堂装;最后的土字序列弟子,均是刚刚入门、听从指挥的小兵,他们资历尚浅,武功不高,是人数最多的一个阶层,也是金蝎堂的基础力量,统一着装为褐色堂装。

    其中,金字序列的弟子仅有五人,分别是堂主沐阳,两位副堂主西门长霆和云中扬,以及两位护法左护法绿槐和右护法红芍。

    金蝎堂的地牢之中,左护法绿槐手持一根荆棘遍布的特制皮鞭,正用力抽打绑在中间石柱上的一名身穿道装的中年妇人。只见那中年妇人已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模样惨不忍睹。此人正是被倭特使抓获后交给五毒门金蝎堂处置的清云观公孙大娘,亦是风晨曦的师父。

    站在一旁观看行刑的,还有金蝎堂的副堂主云中扬与右护法红芍。

    “说不说,你们来了多少道人,与阴阳双煞因何事结下的梁子,说清楚了,我倒是可以给你来个痛快的。”

    “助纣为虐的畜生,来呀,杀了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公孙瑾怒目圆睁,一口鲜血,猛地吐了云中扬一脸。

    云中扬恼羞成怒,夺过绿槐手中的鞭子,满脸血污,面目狰狞,使出全力抽向公孙瑾。那每一鞭下去,都可谓是鞭鞭见骨,寸寸断肠。公孙瑾纵然是江湖中人,却也经不起这般抽打,眼看再这样下去,必定性命难保。

    公孙瑾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心等死!

    有时候,一心求死,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的自我救赎。人生犹如一场大梦,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终有落幕之时!

    “堂主,快请息怒,这人还不能死,我们还要用她做诱饵,设伏,钓出‘金龟婿’。”左护法绿槐赶忙上前,夺回了副堂主云中扬手中的皮鞭。

    右护法红芍从身上取出一枚丹药,递给身边身着褐色服装的弟子,吩咐道:“这颗丹药,给她服下,先保住性命,留着日后还有大用处。”

    云中扬一脸茫然不解地看向右护法红芍,静静等着她给出解释。

    “云堂主、左护法,难道你们不想成为他人的炮灰吗?古语常言:‘杀人容易,救人难;请佛容易,送佛难!’”

    “死在我们手中的江湖人士,还少吗?不管是谁抓来的,落到我金蝎堂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右护法,何时竟有了这妇人之仁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呀!噢,我倒是忘了,右护法一直都是妇人来着!哈哈哈。”

    “嘿嘿!反正今天,我也打累了,先卖你个面子,明天看我心情,是否再来继续,走了,找个有活的小娘们,快活去了。”云中扬哼着“十八摸”的荤段子小调,一脸淫邪地走出了牢房。

    “红芍,我们今天放过她,明天那倭国杀手回来,问起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左护法绿槐满脸担忧地看向右护法红芍。

    “如何是好?凉拌。我们是他豢养的狗,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去咬谁。”右护法红芍明显从心底看不惯倭人嚣张跋扈的模样。

    “可咱们堂主,也下了命令,总不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叛出五毒门吧!那可会成为五毒门的公敌,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到底。”绿槐不安地看着红芍,警告她救人的严重后果。

    “谁说我要为了救她,就要叛出五毒门金蝎堂,我和你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位置,在五毒门除了门主及长老们,再就是各堂堂主,我们护法的权力,在全门都能冲进百人榜,我傻呀,叛变。”右护法红芍笑嘻嘻地说着。

    “只要你不叛出五毒门,我全听你的!咋样?”左护法绿槐说道。

    “你可想好了,你说这次听我的,大丈夫得说话算数!”红芍紧紧盯着绿槐的眼睛。

    “带把的,有一个算一个,吐口唾沫碾个钉,一个萝卜一个坑。”绿槐信誓旦旦,却有些词不达意地说道,话里话外明显有爱慕之意。

    “你奶奶的,你个大猪蹄子呀,什么时候,也学坏,变污了,好人你不学,偏学云中扬那一肚子的脏下水呀!”红芍怒气冲冲地,骂向绿槐。

    其实绿槐知道,红芍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看不惯他学云中扬的污秽模样,迁怒而已。

    “你要听我的,事就成一半了。”红芍走近绿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们只要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绿槐频频点着头,呼应着红芍的计划。

    楚江的下游,一艘孤舟,逆流而上。

    舟上仅有一个戴蓑笠的弓背老渔翁,独自划着小舟,看似正要去收网。

    运货大船上,五毒门身着褐色堂服的弟子在甲板上巡逻,远远看到了准备去下网捕鱼撑着小舟的老翁。

    他们相互打趣道:“这老头是不是傻,打个鱼,还要逆流行舟下网,也不嫌累得慌。”

    “太傻,活该,一辈子只能做个打鱼的,活不成人上人的模样。”

    “哈哈哈,你他娘的,太有才了,说得太对了,是那么回事。”

    “哎!快看,小舟上的老头,去哪了,人不见了。”一个五毒门金蝎堂弟子惊讶地呼唤身边的同伴,船上巡逻的弟子,一同看向江面的小舟,只见小舟上没有了老者,自己在水流中随意地打着转漂流。

    “哎!真他娘见鬼了,一眨眼工夫,人不见了。”一名弟子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另一名弟子,刚要说些什么,一只湿漉漉正滴着水珠的大手,锁住了他的咽喉。

    只听“咔擦、咔擦”两声,两名五毒门金蝎堂弟子,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悄无声息地倒在甲板上。还没等船上众弟子有所反应,滴水大手所掌控的范围内的弟子已全部倒地,均为锁喉一招毙命。

    货船上来人,正是小舟上的老渔翁,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一点刚才的弓腰驼背的迹象,身体笔直挺拔,脸被一红色判官面具遮盖着,显得诡异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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