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晴见向苒下午关于“工作日志”上记载的事,事无巨细都解释清楚,心里对她贪钱的鄙夷倒淡了几分——至少她拿钱还做事了。
又刚才看向苒挂完电话,眉间像是笼着一丝愁绪。
便好意说道:“向小姐,刚才听盛扬喊你‘老婆’,又去买了卤鹅给你吃,看来你们相处的确实还不错——”
“全是凭着合约做事,是苏管家要求的。”向苒淡淡地说。
“难道........你们相处这么久,没有一丝真情吗?”
苏以晴的语气虽然克制但依旧有那么点戏谑。
很不巧,向苒也很会察言观色。
她在苏以晴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邪恶。
有真情又如何,苏以晴明明知道自己和盛扬之间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只是她也不是很好说话的人,只笑着回答:“巧了,我长这么大倒也从来没听说过‘真情’两个字,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演戏罢了。男人么?能哄就哄哄,轻而易举的事,又不浪费什么精力。再说盛扬长得也不错,也不是下不了口。”
苏以晴听她说话如此粗鄙,也接不下话了。
向苒站起身:“苏小姐,我去找苏管家要今天的薪水了。明早我再来你房间吧。你从澳洲长途飞回来,好好休息。”
苏以晴听她句句不离钱,心中鄙薄——暗暗咬牙:这女人倒和盛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当下还是忍了自己的不屑,蹙眉对向苒说:“是的,我一直。头疼呢。”
向苒走的时候见苏以晴像病西子一般的模样,心里也暗暗感叹,
有时候——不叫的狗才咬人。
总之这个苏小姐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的样子,向苒决定今后和她说话得注意分寸才好。
嗯,其余都不管,拿了钱尽早脱身才是王道。
-
盛扬在第二天给向苒发了游艇的照片。
向苒正在和苏以晴一起,顺手回了个点赞的图片给他。
她想到昨天和盛扬说要给游艇取个名字,就对苏以晴说:“苏小姐,你给游艇取个名字吧,听盛扬的意思是游艇要送给妻子的,要不你给取个名,将来喊起来也顺口。”
苏以晴虽然不喜欢盛扬,但没人不喜欢男人献的殷勤,也拒绝不了旁人给戴的高帽子。
“我看看游艇的图片?”苏以晴看了一眼微信图片,“哦,只是湖里的游艇啊,也不大啊,两百万就可以拿下.......要我说.......就叫sunny吧。”
向苒点头:“很不错呢,刚好和你名字意思一样。”
于是她当着苏以晴的面给盛扬发信息:【老公,游艇的名字就叫sunny,如何?】
盛扬很快回了微信:【开会中,对了,我今天晚上去香港出差,游艇的事等我回来再讲。】
狗男人大概是还有些生气,回复的微信也是语焉不详。
不过他既然在工作也不便打扰。
说到香港,向苒倒是想起前几天他和那个fiona曾约过有机会去香港找她的。
不过呢,这个时候,她还想这些干嘛?
这时,曾阿姨敲门来,端来了两杯冰美式。
向苒皱眉:她宁愿喝白开水也不喜欢冰美式。
曾阿姨见向苒不接手,阴阳怪气地说:“向小姐,我们小姐习惯喝冰咖啡的,这点我看不用她跟着你改了,你老是喝甜腻腻的奶茶,小姐她学不来。”
苏以晴问:“向小姐可以喝冰的吗?”
向苒接过咖啡:“我大姨妈今天结束了,可以喝啊!只是不爱喝了,觉得咖啡比小柴胡冲剂还难喝呢。”
曾阿姨和苏以晴,相视而笑。
仿佛笑向苒是那第一次去大观园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刘姥姥。
不过向苒喝了几口,就放在桌上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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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阿姨走后,两人说到夫妻之事,向苒夸奖了盛扬几句。
苏以晴听了,不知道想起什么,也脸红了。
忍不住问:“他真的有这么体贴?”
向苒点头。
苏以晴犹犹豫豫开口:“你说你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你和我说说——你通常是如何哄的?”
其实说到底——男人不是靠哄来的。
如果是渣男,为什么要哄,躲还来不及。
但这个苏小姐看起来有些拎不清,向苒只好说道:“无非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有用吗?我曾经喜欢的男人,掏心掏肺对他,还不是那样.......若即若离的,翻脸不认人。”苏以晴表情忧伤。
“苏小姐喜欢他哪里呢?”
“对我好。”
咦,这不都是情绪价值嘛。
向苒:“好是可以伪装的,钱是实打实的。至少盛先生那还对您家族还有些许好处。”
“说的对。”苏以晴答道。
可她的表情让人觉得她根本没和嘴上说的那样认同。
向苒从她表情中看到了恨意和不甘。
果然,苏以晴沉默片刻:“我不缺钱......你说,怎么办?”
向苒无语了。
心想:就算你觉得自己不缺钱,但你们整个苏家都“想钱”啊,否则还要和盛家联姻?
“或许.......可直接和盛扬挑说要分开,这样就不用再见,来个快刀斩乱麻?”
既然问她怎么办,向苒为了自己,愿意给一些意见。
她想的很好——如果苏以晴硬气一点,直接去和盛扬闹掰,那就没什么需要她配合调换身份啥的事情了。
这样既没有后患,她还可以立马就跑路脱身!
可向苒到底是高估了苏以晴的决心,也低估了人性的贪欲和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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