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和张管家认识了这些年。
虽然最初是醉酒后的不情愿交合。
但久而久之,胡娘和张管家一路磕磕绊绊而来。
这对见不得光的苟合男女,终究也是谁也离不开谁。
站在门口的胡娘,笑着看向货架旁的猥琐男子。
“胡娘,你快些去吧,早去早回!”
张管家开始催促起来。
胡娘也不再犹豫,转身走出了库房。
等她走在王府大院中,这才惊觉在库房内花了不少时间。
眼下一轮明月高挂于天上,月光洒在王府之中,令整个王府显得静谧异常。
除了偶尔路过的侍卫之外,王府内大部分人已经睡去。
刘风也早早躺在床上。
与往常不同。
今晚,刘风睡在这上房中的柔软床铺上,只感觉格外舒服惬意。
或许是因为,昨天福来将卖的一百两黄金,折算成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刘风。
又或许是今日,福来又卖了不少堆砌在屋内的绫罗绸缎,明日便又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望着房内剩余不多堆砌的绫罗绸缎,刘风只感觉自己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因此夜晚之后,刘风意外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也该是刘风最近春风得意,哪怕是在梦中,刘风也做了个实实在在的美梦。
他梦到柳姝儿脱掉一丝不挂,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一晚。
只是在梦中,刘风不再像上次现实中那样秋毫不犯。
梦境中,刘风自己也脱的一丝不挂,不客气地将柳姝儿压在身下,不断哼喘着粗气。
“唔……好软,好滑……”
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刘风口齿不清的呓语。
而此刻,胡娘已经摸到了刘风的屋外。
她掏出发髻上的一根细细发簪,捅进门栓处轻轻撬动。
不一会儿,她便挑开了门栓,推开了刘风的房门,蹑手蹑脚钻入刘风的房间。
整个过程,胡娘意外的小心。
只是在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后,胡娘本就不多的胆气,似乎也被隔绝在了屋外。
她的身子忽然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感,顺着血液,涌入了胡娘的四肢百骸。
胡娘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风。
此刻,刘风横七竖八躺着,蚕丝被褥只有一角搭在刘风的肚皮上。
就在胡娘准备试探刘风是否睡着时,刘风忽然发出一声呓语。
“别……别乱动……我要……要……”
突然的一句话,吓得胡娘差点魂飞出窍。
她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因为惊慌发出一丁点声音。
“别挡住了……让我看看长什么样……手拿开……”
刘风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催命符一般,涌入胡娘的耳朵里。
胡娘瞪大了眼睛,惊讶错愕地将捂住嘴的手放了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偷溜进来,被刘风发现了。
可未曾想,等她将手放下,刘风半天没有动静。
此刻,胡娘若是知道,自己竟被刘风的梦话唬住,多半会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等了半天的胡娘,见刘风毫无动静,也隐隐猜到了原因。
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刘风,忽然大着胆子向刘风床前走去。
她只是有些好奇,自己要害死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来到床边,借着窗外月色,胡娘这才看清,刘风原来是个模样极为清秀的年轻人。
“可惜,长得如此俊秀,竟然是个太监。”
胡娘心中感叹,果然是命运弄人。
如此,自己结束这太监的性命,对其反而是一种解脱。
“下辈子别当太监了,不然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岂不是白活在这世上?”
胡娘想到了什么,目光旋即看向刘风的跨下。
好巧不巧,睡梦中的刘风,忽然转了个身,那盖住他腰腹的蚕丝被褥一角,瞬间滑落。
“天呐!”
胡娘内心惊呼一声,一双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瞪得如鸽子蛋一样大。
怎么可能?
她以为是眼花了,不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不是太监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太监?
“不好!”
胡娘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不敢再多待下去,连忙走到房间中间的桌子前,打开了茶壶的盖子,将毒药拆开,全部倒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紧张,胡娘一番手忙脚乱,投完毒之后,竟然一不小心,将茶壶的盖子打翻在地。
只听一声刺耳的“噼啪”声响起,茶壶盖子应声而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刘风被猛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借着窗外的月光,赫然看到桌子旁,站着一个人影。
“谁?”
刘风吓了一跳。
他声音微颤地喊了一声,同时伸手从枕头下,掏出了自己七星匕握在手中。
胡娘同样被茶壶盖子落地摔碎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时,发现刘风已经醒来,正坐在床头盯着自己。
胡娘心中大骇,同时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下意识的反应是往外跑。
只不过她刚抬出一条腿,刘风瞬间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下了床,直接快一步跑到门口,将胡娘堵住。
胡娘见出路被堵,瞬间慌的六神无主,竟然呆愣地站在原地。
刘风不知道这些,只以为胡娘在搞什么把戏,于是举起七星匕,直愣愣对着胡娘戒备起来。
“你到底是谁?”
“我……”
这一刻,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刘风没那么多好耐心,他严酷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谁,来干什么的,若是不说,不要怪我手里的刀对你不客气!”
“你敢!”
胡娘忽然提起勇气,对刘风道:“你不是威胁过张管家么,怎么连我是谁都认不出?”
“你是……”
见对方是个女人,又提到了张管家,刘风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胡娘?”
刘风见桌子上的茶壶没了盖子,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