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止杜凡吃惊，就是周围圣岛门人也都一个个露出讶然神色，很显然他们只知道石阶九层，却不知其上还有第十层。

    “上去吧。”白衣少年说道。

    “这一层测试的是什么？”杜凡惊疑开口。

    白衣少年沉吟许久，只道一个字：“缘。”

    杜凡没有选择的余地，深吸一口气后，迈动脚步，踏了上去。

    突然，石阶震颤，巨响轰鸣，无数光芒冲天而起，霎时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将这一方天地映衬得无限梦幻。

    “这是……”圣岛众人瞠目结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目睹此景，白衣少年情绪有些波动，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手掌轻轻一挥，天地异象瞬间消散，第十石阶随之不见。

    “你就是我们一直以来要等的那个人。”白衣少年看向杜凡，这般说道。

    “什么意思，晚辈不懂，望前辈指点。”杜凡隐隐猜到了一些。

    白衣少年转过身，望向矗立在广场中央的巨大雕像，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大袖一甩，虚空震荡，一条漆黑无比的裂缝显现而出，并从中传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空间波动。

    杜凡仿佛被禁锢了，挣扎不得，一个闪动就随白衣少年没入到了裂缝之中。

    二人消失后，四周众人无不愕然，全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

    不知多少万里外的一座山谷中，虚空骤然一分，两道人影从中闪出。

    “穿梭虚空……”杜凡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对方手段通天，已到了功参造化的程度。

    “这片山谷为前人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像是一个厅廊，连通多道门户，可通往本族几处底蕴之所。”白衣少年开口的同时，袖口轻轻一拂，附近光华点点，八扇光门浮现而出。

    “无法无天前辈对本族有大恩，十万年前，上古末期，若非这位前辈出手，西门全族将面临覆灭之灾，从那时起，本族便有祖训传下，西门后世子弟，当以寻无法无天隔代传人为己任，则一底蕴倾囊相传，以此报恩……”说到这里，

    话语中，白衣少年无意间透漏出了一件不为外人所知的秘事，两千多年前，他持三界画卷造访延疆大陆，本是为寻无法无天传人，奈何人没寻到，却意外卷入到了异界之战中，大战过后，由于种种原因，三界画卷遗落在了延疆大陆南宫家族手中，没能带回来。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白衣少年眼中明显含着一丝怒意，但却点到为止，没有透露太多。

    “八扇光门之中，各藏本族一道底蕴，你可以选择其中一种……”说到这里，白衣少年看向杜凡，道：“选择之后，给你二十年时间成长，时间一到，本祖会全力出手，灭杀于你。”

    “什么？”杜凡心中一紧，猛然退后三步，满是吃惊和不解。

    “这也是祖训的一部分，而非我个人意愿。”白衣少年只是略微解释了一句，便越过此事，指向第一扇光门，道：“这扇光门的后面，有一口血池，可以让人改血换髓，并最大限度的激发天赋血脉……这并非你之前听到过的换血仪式，而是一种超乎想象的返祖秘法，消耗资源无数，且有苛刻限制，无法轻易动用，近万年来，也仅仅开启了三次而已，你若选择，可以为你开启一次。”

    “返祖……”杜凡双目一闪，问道：“追本溯源，西门家的初祖，可是那尊传说中的远古仙兽？”

    白衣少了沉吟过后，点了点头，而后指向第二扇光门，道：“此门之后，藏有一本无上经书，只要修成上面的三成内容，就可破碎虚空，白日飞升，但是经文的内容晦涩繁奥，极难理解，本祖修炼数千载，也未能修成十分之一。”

    就在杜凡呼吸渐渐急促的时候，白衣少年继续道：“第三扇光门内，孕育一株神莲，不知存活了多少万年，先界面而生，混沌之气内敛，道韵天成，可食其叶，可观其形，可感其神，个中玄机，难以言述，需自行体会。”

    “第四扇光门之后，是一件黄天灵宝，品阶之高，犹在当年三界画卷之上，同时也为本族第一至宝，你若看上，可以拿走，只不过……”

    白衣少年没有说下去，但是杜凡已然明了，这虽然是一个选择，却无法选择，黄天灵宝纵然无价，可是在此之后，还要面对白衣少年的全力击杀，他拿着一件根本催动不了的黄天灵宝有何用？

    “第五扇光门内，温养着一枚圣丹……”

    “第六扇光门内，藏有一座古阵……”

    “第七扇光门内，依旧是道门户，通往一个正在孕育中的界面，拥有无限可能……”

    白衣少年再次开口，连指三扇光门，一一介绍里面的情况。

    “西门家族，方位在西，五行属金，万般术法、天赋神通，皆源于‘金’，最后一扇光门内，便充斥着浓郁至极的金之本源，无形无质，无神无韵，看不见，摸不着，对你来说，最是无用。”

    说完这些，白衣少年便闭口不言了，只等杜凡做出选择。

    杜凡一阵沉默，而后问道：“如果晚辈不选择，会如何？”

    白衣少年神色平静，淡然道：“不会如何，任由你离去，但是，这也是一种选择，从你做出选择的这一刻起，无法无天前辈的恩情，便算是还完了。”

    杜凡点了点头，抱拳又道：“晚辈最后一问，前辈的修为境界，已达何种程度？”

    “若是换做当年的无法无天前辈，想来绝不会像你这般婆婆妈妈。”白衣少年冷哼一声，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闪过失望和不满。

    杜凡眉毛一挑，道：“那好，晚辈选择最后一扇光门。”

    白衣少年大感意外，但是也没有多说，当即一挥袖袍，第八光门缓缓打开，顿时一股金属性本源气息狂涌而出，并显露出一条通道。

    杜凡冲白衣少年一礼，然后深吸一口气，踏上通道，穿过光门，渐渐的没入到了磅礴如海的金本源中。

    “轰！”光门一合而上，与此同时，杜凡脑海中回荡着白衣少年悠悠之声。

    “二十年后，我会重开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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