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罪恶之神……”
武丰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包括混乱海,以及这怪异奇诡的天外天。
相传,天有九重,那里有无上神国,只有圣人才能去的地方。那里奇花异草、琼楼玉宇,神灵用心血铸就美好栖息地,那里生活着神的子民。
可是自从他来到天外天,一路上只看到鬼怪妖邪,贫瘠荒凉的恶劣环境令人发指,哪里有世人传颂的那般美好……
湿冷狂暴的海风,卷起百十米高的黑色浪涛直冲苍穹,像恶魔漆黑的巨口,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武丰勉强开启天眼,顶着黑暗中莫名的压迫力,要将这一切看穿。
轰!
有巨大水柱击打在空中巨兽身上,如同惊涛拍岸,这是天地之威,那不断腾升百十米高空的巨大水柱,像恶魔的触手,一击不成又快速沉降下数百米,继续卷土重来。
不知是风借水势,还是水借风势。
巨兽屡遭重击后,身体开始微微晃动,沉闷嘶吼声如同雷鸣不止,和这混乱海的啸声组成一幅幅奇诡的画面。
细看,有骷髅跃出海面,随浪涛而起,如同游鱼一般,嘶吼着要将他和空中巨兽一起拖进海里,撕碎吞噬。
“罪恶之神在世间传播罪恶。”邋遢老者声音很沉重,继续说道:“神的手段你根本无法想象,比如说:你最好的玩伴突然间变了,说着一些你不能认同的话语,做出一些让你痛恨的事情,完全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再是你熟悉的,认同的伙伴……
或者,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最爱的人突然有一天变得很陌生,说的话做的事都很极端、很疯狂,充满暴戾与罪恶,最后,拉着身边所有人一起走向毁灭……”
武丰感到惊怵,这种故事他听说过很多,只是那都是一个个不同的版本,并没有串联在一起。
“如果那些都是罪恶之神做的,那确实是太让人痛恨了。”
那些从小到大听过得故事,他所崇拜的人和事,结局都不完美,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武道成圣、成神之路,注定孤独。”武丰不由自主重复着老一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
“不错!”老者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都会有一些让自己都觉得很恐怖的想法,只是很多时候并不会那么去做,而被罪恶之神选中的人,无一幸免,下场都很凄惨……”
武丰思绪万千,心头不断涌现出一个个猎户的高大身影,圣人的玉树临风,神的傲视苍穹……
能够想到,成神之路上,那些活在所有人心目中的伟大存在的坚持与努力。
可是,他们都陨落了,在成圣成神的路上倒下了,他们有的败给了自己,有的败给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武丰不由想起那个娇小的身影,想起木老,想起武海。
武云香的柔弱,木老的纯粹,武海的坚持瞬间占据整个心头……
武丰警醒,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邋遢老者究竟是何目的,却清楚认识到对方隐藏很好的恶意,至于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想必是时机还没到吧。
“哈哈哈哈……”
邋遢老者突然有些兴奋,并没有回答武丰的问题。只是用手指了指远方,说道:“我们快到了。”
武丰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只见漆黑大海上一缕辉光若隐若现,蓝莹莹,梦幻缥缈……
很快,巨兽已经飞临微光散发地。
这是一座小岛,少说也有半个洛城那么大。整体散发着微弱光芒,如同一块蓝色玉石矗立在大海之上。
小岛犹如一盏明灯,成为无尽黑暗中唯一亮色,任周围波涛汹涌,唯独这里不动不摇。似乎定海神印一般,镇压一切。
“怎么样?”老者带领武丰登临小岛,停在一处空旷地。
“请我来做客吗?”武丰不由嘲讽道。
“哈哈哈哈……不解风情。很像我年轻时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邋遢老者表情丰富,有善良和孱弱,也有凶残和狡黠。
武丰看着老者瞬间在无数表情间无缝切换,暗叹自愧不如。
任由邋遢老者带领着,武丰两人终于来到一处山洞。
山腹很是宽阔,有暖风拂面,与外边想比,仿佛另一个世界。
“看到了吗?”邋遢老者指着走廊内一间间石室,说道:“这些地方,都住着一个个了不起的人物。”
武丰疑惑,不明白这老者究竟什么意思。
“你带我来这里,不会真是让我参观你的老巢吧?”
老者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被武道世界所不容罢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武丰没好气道。
他跌落鸟背时,看到妹妹武云香的眼神,听着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心都要碎了。
他很烦躁,强忍着怒火,思索一切可行办法,期望有机会活着,回去守护最需要守护的人。
木老,云香,武海,还有狗剩的仇……
“那就换个话题。”老者也不发怒,继续说道:“洛神传承必定在你身上某一处地方沉睡,我会替你唤醒,那种力量将由我来掌控!”
“你可以试试。”
“怎么?怕了?”
武丰抽了抽嘴角,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心中不由暗骂眼前老者不够痛快。
“你成不了神。”武丰继续激怒老者。
“夺舍你后,我自然会成神!”
“曾经有神前来夺舍,下场好像很惨!”武丰很认真地说道。
“哼,你还是怕了。”老者哂笑,继续说道:“不过,这很正常!害怕并不可耻,那是祖先刻在我们骨子里的东西。人正因为知道害怕,所以神死了,魔灭了。剩下的生灵都在黑夜里蠢蠢欲动,正因为他们知道害怕,所以……才能活着。”
在武圣面前,所有无意识下表露出来的气机都不可能瞒得过去,所以,武丰也不再废话。
“不信?你来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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