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莹离开后径直去了南州岳办公室。
“政委,您夫人来了。”门口的哨兵给南州岳的办公室打了通电话。
南州岳有些奇怪,珠玉莹是很少在他上班的时间来自己办公室的。
他赶紧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等着珠玉莹过来。
“州岳。”
珠玉莹看到南州岳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自己,立马加快了脚步。
“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南州岳看着爱人表情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
“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边问,南州岳一边还牵着珠玉莹进了办公室,让她坐下,顺便给她递了一杯水。
“州岳,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好好商量。”
别看珠玉莹在陈则和李慕之面前强装镇定的样子,但其实她心里也慌张的不行。
她心中虽已经有了主意,但这么大的事情,特别事关他们的孩子,珠玉莹还是习惯性的想要依靠丈夫。
“怎么了?不急,慢慢说。”
南州岳稳定的情绪给了珠玉莹一些力量,她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块玉佩。
“州岳,你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南州岳随着珠玉莹的动作,视线落到那枚玉佩上。
“这……这不是……”
南州岳从珠玉莹手里接过玉佩,仔细端详。
“这是我们当年给有年定制的那块?”
南州岳不敢相信,更不敢确定,当年妻子在海城生产的时候,特别慌乱,他一心关注珠玉莹的身体情况,后来等回到孩子身边,才发现挂玉佩的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玉佩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一条红绳在孩子身边。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只是从产房到婴儿室所有经过的地方都看过了,就是没有找到。
南州岳也不强求了,当年他觉得可能玉佩早就碎了,或者被人捡走了。
“所以这块玉佩当年真的被别人捡走了?你怎么拿到的?”
南州岳只能想到这个结论,不然没办法解释玉佩突然出现。
“不是。”
珠玉莹摇摇头。
“州岳,你记得慕之吗?还有她的爱人,陈则陈教授,后来因为慕之身体不好,所以两个人退休去了海城。”
“嗯,记得,青青的书法还是跟李老师学的,陈教授的画,现在也是千金难求啊。”
南州岳是很欣赏陈则的,因为很喜欢他的画,但是近几年,想要真心求一幅陈则的画是真的难上加难。
“嗯,你最近一直在忙,我还没告诉你,他们回南城了,带着小女儿一家,慕之也来过我们家里一趟。”
想到接下来的话,珠玉莹有些发抖。
她抬头看了看南州岳,发现他一直耐心的听着自己说话,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珠玉莹似乎有了说下去的勇气,继续说道。
“慕之那天来的时候,我们聊着天发现有年和她家小女婿巧合般的,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当时我们都觉得很有缘份,还约定了两家同办生日宴。”
“今天,慕之邀请我去她家里,她说……”
珠玉莹看着丈夫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
“她说,他们的小女婿应该是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而有年,不但跟他同一天出生,而且在同一家医院,甚至在同一个病房。”
“这块玉佩。”
珠玉莹指着玉佩,“这块玉佩是在他们外孙女的脖子上挂着的。”
“那个小姑娘是听到了自己奶奶说这玉佩是她爸爸的,所以她把玉佩偷偷拿了出来。”
珠玉莹看着南州岳,自己的丈夫平时最是不动声色的人,此刻也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的意思是……”
南州岳有些不敢说出口。
“慕之他们也没有明说,只是说他们的小女婿已经确定不是原家庭的孩子。”
“但是州岳,我想了想,这一切,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特别是这块玉佩,如果对方不是知道点什么,她怎么会说这块玉佩是属于谁的呢。”
“州岳,你还记得有年小时候,多少人说他既不像你,也不像我,那时候他因为这个受了多少委屈。”
“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一个合理解释了。”
“你看看,这就是慕之的小女婿,他名字是罗中,现在正在北郊部队。”
珠玉莹拿出从李慕之家里带的照片展示给南州岳看。
看着照片里的年轻男子,南州岳莫名的有些熟悉。
“罗中?罗中!”
南州岳突然想了起来。
“我昨天在北郊看到他了。”
南州岳的一句话,引得珠玉莹好奇不已。
“真的?他怎么样了?生活方面有没有受苦?”
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有确切的证实,可在珠玉莹心里,罗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就是自己的孩子。
听到罗中的消息,尤其是丈夫比自己先见到罗中本人,她越来越觉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份。
同时也很关心,这孩子刚来南城,会不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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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里,罗中的那张脸,跟自己的几分相似,南州岳虽然内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想要再次去见见罗中,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有跟他近距离接触,就远远的看到了他的身影,但是他很优秀。这一批到北郊的精英里面,他的能力也是排在前面,周新说这孩子不错,来到这里的几天时间,就靠自己的实力和人品赢得了战友的喜欢和尊重。”
周新是罗中他们的团长,他特别欣赏这次调到南城的其中几个人,昨天还特地给南州岳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其中就有罗中。
“州岳,我能不能去北郊见见罗中。”
珠玉莹知道自己提这个要求其实是比较失礼的,但她就是想见一次。
“阿莹,你听我说,现在我们不能着急,首要的就是先确定有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的。”
“如果说当年,孩子真的抱错了,到底是只有他们两个错了,还是不仅仅两个孩子,我记得当时同一个时间在产房进出的有四五个孩子,我们不能再错一次了。”
当时突发的流感本就人手不够,加上几个产妇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分娩,那个乡镇医院,简直忙的人仰马翻,他为了能第一时间照顾到妻子,并没有关注到孩子的状况。
南州岳内心很懊悔,如果南有年真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他当年太粗心了。
连死都不怕的南州岳,此刻竟然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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