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打脸还是来得太快了。
贺砚舟期盼了很久的女儿梦，终于在黎清沅生产的那一天彻底破碎了。
原本在产房外面等着黎清沅的贺砚舟还满是期待，但在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贺砚舟瞬间愣在了原地。
“贺先生，恭喜，黎小姐生了一位小王子。”
“……”
彼时贺父贺母还有叶浔、季屿臣他们都在。
季屿臣没忍住在一旁拼命憋笑。
贺砚舟愣愣地接过护士怀里的孩子，然后用着生疏的手法把孩子抱在怀里。
他看着睡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开心。
最开心的当属贺母，期待了这么久的新生命，也终于是来了。
她从贺砚舟怀里把孩子抱过来，“舟儿，来，我来抱，你快去照顾清沅！”
贺父也走上前来，看着老婆怀里的孙儿满脸笑意，同时还不忘损一嘴贺砚舟。
他拍了拍贺砚舟的肩：“儿子啊，你还是没你老爹厉害，看吧，虽然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你不是青，你是比你老爹还淡的蓝，好了，好好照顾清沅吧，人家历尽千辛万苦生的孩子，至于你儿子，老爹知道你不想看到他，那就放心交给你老爹和老妈吧！”
贺父刚说完，黎清沅就被从产房里推了出来，贺砚舟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过去黎清沅身边。
“老婆，你还好吗？”
黎清沅这会儿麻醉效果还没完全过去，身体尚且虚弱，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还好。”
贺砚舟跟着护士一起把黎清沅推回了病房，叶浔也一起跟了上去，季屿臣跟在叶浔身后，贺父贺母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回到病房之后，贺砚舟一心只在黎清沅身上，而黎清沅还没来得及看看宝宝，于是问：“孩子呢？”
贺母闻言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在这在这，清沅，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孩子生出来了你也就别再操心了，我和你爸帮着你们照顾，你就好好养身体，可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儿，知道吗？”
黎清沅看着贺母抱过来的孩子，那一张酷似贺砚舟的小脸让她心底一软，她对着贺母点了点头，随后又牵上贺砚舟的手，“舟舟，你看，我们的宝宝。”
这个孩子，她期盼了好久，现在终于和他见面了。
孩子还闭着眼在睡觉，贺砚舟尽管心底还是有些失落，但还是配合着黎清沅笑，他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老婆，辛苦你了。”
黎清沅略显苍白的唇角扬起，她又轻唤叶浔：“浔浔，你过来看，我的宝宝。”
叶浔一直在旁边陪着，听见黎清沅叫她，她很快就上前去。
尚且虚弱的女人看着她和孩子，眼底充满了晶莹。
此时此刻，幸福好像有了具象化。
-
等到晚上，叶浔和季屿臣还有贺父贺母都回去了，孩子被带去了婴儿室里面睡觉，黎清沅跟贺砚舟这才有了独处的空间。
贺砚舟帮黎清沅简单擦了一下身体，然后喂她吃了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食物。
黎清沅是顺产，生产过程算得上顺利，所以现在她也能慢慢下床走动了。
贺砚舟牵着她，慢慢的适应这个过程，生怕她有一点难受的。
突然，黎清沅问他：“舟舟，我们的儿子出生，你是不是不开心？”
要说不开心，自然是算不上，只不过贺砚舟一直都觉得黎清沅怀的是女儿，他做梦都梦到是女儿，结果生出来是儿子，失落自然是有的。
可毕竟是她生的孩子，她受了那么多苦生下来的孩子，他自然是喜欢的。
贺砚舟如实回答，“不开心倒也算不上，只不过我是更想要一个女儿了，但是儿子也行，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黎清沅双手被他稳稳地托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那我们之后再生一个女儿不就好了？”
“不生了，”贺砚舟没有犹豫道：“老婆，生一个就够了，我知道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十个月是我陪着你过来的，我知道你的辛苦。”
黎清沅稍稍一怔，她没想到贺砚舟会这么说。
她也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些想法。
很快，贺砚舟又继续说：“反正我想的是，我们就生一个孩子，只不过我之前想的是我们生一个女儿，然后由我来爱护你和女儿，既然现在是儿子，那就由我和儿子一起来爱护你。”
听完这些话，黎清沅心底淌过一阵暖流，她直接攀上贺砚舟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就你会说！”
贺砚舟宠溺失笑，手掌按着她的头，在她柔顺的秀发上轻抚几下，“老婆，谢谢你，生了一个我们的孩子，你放心，以后啊，我一定和儿子一起，一直一直一直爱你！”
-
后来，两人给孩子取名贺斯延。
斯，有着儒雅随和的寓意。
延，既是黎清沅跟贺砚舟生命的延续，也是希望贺斯延能够一直把那种斯文儒雅的品质延续下去，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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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贺斯延小朋友在五岁之前，都没有继承到爸妈给他取的名字的性格。
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小朋友。
一开始黎清沅还不懂，为什么儿子会这么调皮，但贺母说贺砚舟小时候比贺斯延还皮，黎清沅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这是完全继承了他爸。
有一次贺斯延小朋友直接把亲妈给惹哭了，小朋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自顾自地在家里到处扔玩具，几乎是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黎清沅也不想管他了，直接关上了房门。
等到贺砚舟回来，看到家里一地狼藉，客厅里只有贺斯延的时候，他开口问他：“贺斯延，你把家里弄这么乱你想上天？”
贺斯延扭头看了一眼贺砚舟，然后又转过头去，小胖手接着摆弄他的玩具。
他这样忽视他，贺砚舟直接进了屋，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臭小子，敢不理我？妈妈呢？是不是被你惹生气了？”
贺斯延突然被拎起来，还搞不清楚状况，“妈妈不让我玩，她嫌弃我。”
贺砚舟嘁了一声，像是看透了他似的，“你别说她嫌弃你，我也嫌弃你！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在玩玩具的时候是不是不能把家里弄这么乱？这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呐！”
被训了话的贺斯延脸上瞬间冒起了委屈的表情，“爸爸也坏！你们都不让我玩！”
贺砚舟闻言直接把他扔在了沙发上，“你刚刚也是这个语气跟妈妈说话是吧？你先在沙发上给我好好反省！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
说完，贺砚舟过去开了房间门进去。
彼时黎清沅正躺在床上，闷闷不乐地看书。
见贺砚舟进来，她转了个身，“你进来干嘛？管你儿子去！”
贺砚舟一听就知道，这小崽子又犯浑了。
只不过他没有出去，而是走到黎清沅身边蹲下，然后把她的手抓过来握住，“老婆，儿子那边我一会儿去管，你别生气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一会一定好好说他！”
黎清沅鼓起腮帮子撇了撇嘴，“都是遗传你的调皮！”
她说的话贺砚舟都全盘接受，他语气温和道：“好好好，都是我，所以我来教育他嘛，老婆，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啊，只要你不开心了，你直接跟我说，我来教训他，好不好？别生气了？”
黎清沅本来是很生气，但她就招不住贺砚舟的温柔乡，于是她很快妥协，“好了好了，我不气了。”
在黎清沅松了口之后，贺砚舟这才放心，“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教训那臭小子。”
贺砚舟出去的时候，贺斯延小朋友又开始捣乱了。
茶几抽屉里的东西全被他掏出来，整个家里看上去更乱了。
贺砚舟一下子严肃下来，直接叫他的名字。
“贺斯延。”
贺斯延一个激灵，看向很少严肃的老爸，然后慢慢站直了身子。
“过来站好！”
贺斯延不敢不听，站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贺斯延鼓着小嘴，“爸爸，我想玩玩具。”
“你想玩玩具就能把家里弄成这样吗？你想玩玩具就能惹妈妈生气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贺砚舟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凌厉了，黎清沅这会儿从房间里出来，生怕他吓着小孩子。
她站在他身后暗戳戳提醒他，“你别太凶了。”
贺斯延一见到妈妈，赶紧跑到妈妈身后装可怜，“妈妈，爸爸吼我……”
一副委屈的样子惹人怜爱。
只不过贺砚舟不吃这一套。
他把黎清沅拉到身边来，然后重新看向贺斯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会不会这样做了？”
贺斯延面对老爸的严肃，还是有些忌惮的。
小脑袋轻轻摇了摇，“不会了。”
“真的不会了？”
贺斯延点了点头。
“你最好是不会，我告诉你，这是我老婆，我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老婆，是能让你惹生气的吗？你以后要是玩玩具再把家里弄成这样，再惹妈妈生气，我就揍死你！而且再也不给你买玩具了，知道吗？”
怕他不相信，贺砚舟还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捶了一下。
受到‘威胁’的贺斯延小朋友也瞬间怂了，他猛地点了点头，非常自觉地跟黎清沅道了歉，“妈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黎清沅就算生气，在看到亲亲儿子道歉的这一刻气焰也全消了，她俯身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那我们就说好了啊，还有，你别听你爸的，他吓唬你呢，不会揍死你的，顶多把你揍疼。”
“……”
——
贺斯延：妈你不如不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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