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浔也使了一次坏,“你先告诉我你刚才的答案,我再告诉你这个答案。”
“……”
季屿臣动了动方向盘,胸腔里一声轻哼,“那我不问了。”
叶浔嘁了一声,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底了。
叶浔又想到刚才季屿臣帮叶珈还了那一个亿的事,出声道:“季屿臣,那一个亿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这事从根本上来讲跟你没多大关系的。”
可季屿臣却道:“怎么没关系了?而且我给你父亲的钱是他用叶氏交换来的,再说了在法律意义上我们是夫妻,你不欠我任何。”
“……”叶浔默声,只是轻垂着眸子,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会儿已经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季屿臣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两人刚进电梯,季屿臣按了电梯楼层,但就在电梯刚关上没多久时,电梯内的灯光突然熄灭,电梯也不再往上升,两人均是一顿。
季屿臣眉头蹙了蹙,按了两下开门键,但电梯却没有反应。
叶浔不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怎…怎么回事?电梯怎么停了?”
季屿臣尽量保持着冷静,按了应急按钮,但还是没有等到楼层管理员的回应。
整个电梯内的环境幽暗而封闭,叶浔又因为昨晚的发烧还有些难受,她想要抓住点什么,季屿臣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伸手过去揽住她,低声安慰道:“没事,别怕。”
季屿臣又连着按了几下急救按钮,终于,在第三声警示音响起之后楼层管理员接通了,季屿臣赶紧道:“你好,我们被困在电梯里面了,麻烦赶紧让人过来一趟!”
那头也赶紧应道:“好的,请您不要着急,我们马上过去!”
话音刚落,季屿臣就听到了叶浔加重的呼吸声,叶浔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腿有些软,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死死抓着季屿臣的胳膊,“季…季屿臣……我…我不舒服……”
季屿臣想到她的发烧才刚刚好,赶紧把人托住,叶浔瘫坐在地上,季屿臣一手托住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脖颈让她枕着。
“叶浔,别担心,深呼吸,维修的人马上就会过来,别怕!”
叶浔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处血流加快,脉搏砰砰地跳动着,她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昏暗一片,黑夜中像是有旋涡一般,盘曲折绕,她看不到出去的路,就像此刻,除了鼻息间季屿臣身上熟悉的她亲手调制的香水味道之外,没有东西能让她安下心来。
见她状态越来越不好,季屿臣干脆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嘴里也不停的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维修人员快到了,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叶浔一只手抓着季屿臣的衣角,嘴里轻喃道:“季…季屿臣……”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应该是因为缺氧再加上本身就不舒服,叶浔感觉自己意识有些不清晰了。
季屿臣见她的眸子已经有了要闭上的趋势,心急得再次按了几下按钮,“来了没有?动作快点!”
楼层管理员也在那头应道:“先生稍等,马上就到了。”
季屿臣又伸手去摸叶浔的额头,她额间已经满是虚汗,又有要发烧的趋势,他啧了一声,语气里的冷静也连带着消失的一干二净,“叶浔!叶浔别闭着眼,睁开眼,跟我说说话!叶浔,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你做的事情到底跟感情有没有关系吗?叶浔!等出去之后,我告诉你好不好?叶浔!”
叶浔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季屿臣的话,她感觉自己身上又在发热,应该是又发烧了。
她轻笑一声,“那…那这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
“好,我说的,你别睡!”
说罢,季屿臣听到外面已经有了维修人员在那里,外面的人问:“先生,请问您在里面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季屿臣不敢耽误立马应声:“听得到!”
“好,您稍等,电梯在这里卡住了,很快就能恢复。”
“好,你们动作快些,我老婆在里面快要晕倒了!”
外面的人也不敢耽误,赶紧把问题解决,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不过五分钟,电梯内的光亮恢复,电梯门也终于重新打开。
季屿臣看着怀里半眯着眼的叶浔,赶紧把人横抱起来,上了另一部电梯,这一次电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楼层。
季屿臣不敢耽误,赶紧开了门把叶浔抱进自己房间,然后把昨天宋挚留在这里的药找出来,又去倒了温水过来。
“叶浔,来,起来把药吃了。”
他边说着边把叶浔抱起来,叶浔半靠在枕头上,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药。
季屿臣又细心地去浴室给她拧了个热毛巾过来擦汗,“躺一会儿,刚刚在电梯里面应该是有点缺氧,躺下来歇会儿。”
接着他又去把窗户打开通风,叶浔躺在他的床上,看着他做这一切,心底那种带着酸意却又有些甜蜜的感觉彻底席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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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又问了季屿臣,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和感情有关,但她其实也在试探自己的心,在这些细节中,她好像真的迷失在了这段有着荒谬开始的感情中。
是在知道他专门为了她才拟定的香水合同的时候?还是在他为她冒着大雨就为了买她梦话中的甜品的时候?还是在他日常生活的细节里?还是因为他帮她摆脱了父亲和哥哥的逼迫?
叶浔的头虽然还是有些疼,但她此刻好像无比清醒。
而季屿臣呢,他在打开窗户转身的那一刻,恰好与叶浔的视线相对,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静谧的风。
但此刻好像已经不用再说什么,季屿臣也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他真的给自己挖了坑,而且掉进去了。
当初调香室的初见,他好像已然对她有了不同的感觉,然后意外得知她的困境,选择跟她领证。
在他们同居的日子里,他不是没有刻意避嫌过,一开始他是想着她只是他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罢了,但在看到她因为调香室的工作经常熬夜时,在看到她偶尔也会在家里认真钻研那些香料时,在看到她对那些同他一起参加的各种场合应对自如时,在她能够轻松讨得奶奶和母亲的喜爱时,在看到她一直有的冷静和理智时,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吸引着他。
原本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但白天在公司的时候,知道叶浔跟何溯翊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心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酸意。
贺砚舟在他们走后告诉了他,他说他就是吃醋了。
季屿臣所有的关乎爱情的感觉,都来自于叶浔。
他会因为她说出他们只是契约婚姻时而暗自失落,他会因为她偶尔的夸赞他时而沾沾自喜,他会因为她过往的生活被父亲和哥哥压制而心疼,他会因为她感冒晕倒而紧张,也会为她吃醋……
突然,叶浔开口:“季屿臣,你刚刚…说好了要告诉我那个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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