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刘轩凤的“噢耶”声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的大树下传来一个稚童的嬉笑。
“爷爷,那个人在做啥子?
头发没得,眉毛没得,衣服不穿,在脖子上栓条内裤儿就出来晃荡,还‘噢耶噢耶’的,怕是个哈儿哟?”
开口之人是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粉嫩乖巧的小脸与灵动水灵的眼睛配上一个朝天辫,看上去煞是讨人喜爱。
哈儿,在这地界是智力受损的意思,与傻子无异。
倒不是说小孩有意讥笑,在他单纯的世界里,只是觉得刘轩凤的行为充满喜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身穿布衣草鞋,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到小孩无意的言辞,立即脸色严肃,教训道。
“嘘,你莫要笑话人家!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造孽的娃儿应该是受到啥子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你看看他的身上全是灰尘,也不晓得是多久没洗澡。
哎,造孽的娃儿哟!
小问,你等不到好久就要去参加启灵殿的测试,万一你通过测试,被门派选中,说不定以后还能到大炎王朝当官咧!”
“要记得,心怀善良才能在修途上走得更远,晓得不?”
“好的,爷爷,你晓得的真多!”
“哈哈,我也是听人家摆的,走走走,快去看看那个娃儿,他啷个疯疯癫癫的,我担心他会出事。”
心情激荡之下刘轩凤只记得放声高歌,哪曾料到那大树的背后竟然还有两人,换做别人恐怕还会有些难以为情。
不过刘轩凤何许人也?
堂堂国际人气明星,灵魂饶舌歌手,没收门票已经是最大的优惠。
虽然,他的唱功全靠修音,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自信。
更重要的是,在他认知中,就没有羞耻二字。
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口音问题,反倒有些纳闷对方口中的傻子是谁。
想到这里,旋即四处张望,可几息后发现并无他人,留意到小孩的眼神越发戏谑,下意识就随着对方的眼光看向自己身上。
“我靠!”
这一低头顿时发现不对,尴尬不已,原来对方所说的裸奔之人正是自己。
虽然脸皮厚如城墙,但这种赤身裸体的感觉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刘轩凤慌忙地在身上扒拉,试图寻找些许东西遮挡住自己的要害,却发现身上的所有衣服竟然全都不见,只剩下黑黢黢的身子。
突觉脖颈处有些紧致,低头一看,发现正是自己极其拉轰的超级披风。
不过曾经威风凛凛的披风,此时已变成乌漆墨黑的破布,就连尺寸都烧得只剩下巴掌大小。
刘轩凤哪里顾得上许多,顺势一扯,谁曾想原本怎么也解不开的披风此时竟轻易地掉落下来。
轻咦一声吼,赶紧一把接住挡在自己的胯下。
将要害挡住后,刘轩凤安心不少,这才视线放在爷俩二人身上。
打量着对方略显奇异的打扮,顿生狐疑,一边梳理思绪,一边暗自思忖。
“这地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怎地现在还有扎辫子穿长袍的复古做派,而且对方的样子不似做作,这就是日常打扮?
哎,这种封建社会的思想要不得!”
“至于我这模样,估摸着应该是那团怪云作祟,将身上的衣物给尽数烧毁?
不过,我身上除了有些刺痛之外怎么没有一点伤痕?”
原本的问题尚未想透,反倒又生出一个疑问。
正值此时,仿佛是为提醒刘轩凤似的,裆前的披风突然通过手心传来一阵冰凉之意,惊得他霎时一个哆嗦,按着披风的右手不禁颤抖起来。
“原来是超级披风!”
刘轩凤立马回想起超级披风的霸道,明白这次大难不死的功臣肯定就是手中内裤大小的超级披风!
念及至此,刘轩凤感激涕零,认为得用最神圣的表情,最崇敬的仪式向超级披风表示谢意,方才对得起救命之恩!
如何表达谢意?
自然是双手将其捧在掌心,高举过头顶,大呼三声宝贝,宝贝,你真棒。
于是,刘轩凤空着的左手伸向胯下的披风。
“啊,这手感确实不错。”
饶是他得到超级披风的时间不短,却依旧被披风表面蚀骨的细腻感给深深吸引,情难自禁地呻吟出口,重复几遍抚摸的动作。
沉浸其中,刘轩凤哪里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的眼中是多么夸张。
简直是人性的扭曲!
是道德的败坏!
是饥渴的爆发!
老人见状吓得连连惊呼,赶紧遮住孙子的眼睛。
“莫看莫看,你小娃娃家看啥子?有啥子看的嘛?”
对于老人的古板,小问有些不以为然,辩解道。
“爷爷,有啥子嘛,他有的我还不是有,只是没他大而已!
村里面的比我大三岁的富贵都结婚了,有啥子不能看的。
不过,他一点都不害臊,这边虽然没得女娃儿,但也不至于在山坡上摸自己的羞处嘛。
啧啧啧,羞羞羞,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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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唠,爷爷,他这种摸起真的安逸迈?
你看他那个样儿简直舒服上天了!”
稚童虽然口上嫌弃,可还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一直歪着头试图从老人的指缝中看到对面裸奔男人的样子。
“嘣。”
看到孙子竟然还敢顶嘴,老人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弹在小孩额头上,疼得小孩直龇牙叫唤。
这声痛叫惊得刘轩凤一个激灵,登时从那股蚀骨的舒适感中清醒过来。
抬头看去,发现对面爷孙俩正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其中甚至还有三分好奇两分羞涩五分不耻。
轻咳几声,赶紧将披风系在腰上,挡住羞处。
眼见双方距离已是不远,刘轩凤一个跨步向前朝着老人走去。
下意识准备握住对方双手,套个近乎打探消息,陡然想起自己的双手才从某处上收回来,自觉有些难堪,只得原地傻笑,缓解尴尬。
“爷爷,你看,这就是个哈儿!
要不然,他莫名其妙地笑啥子?”
刘轩凤佯装憨厚的笑容让小问更加确定自己的观点,扯着脖子扬声道,力图向老人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话音刚落,又被老人一个爆栗捶在头上。
“让你莫要乱说话!”
教训完自己的孙子后,老人这才转过身笑呵呵地对着刘轩凤问道。
“小哥为啥子一个人在这?
莫不是家里面发生啥子重大变故?
你给老头儿说,老头儿有啥子帮得上的绝对不得搪塞你!”
嗯?
这口音是川话!
破飞机横跨上千公里,直接把我从海上干到蜀地?
我靠!
后知后觉的刘轩凤此时终于意识到对方的口音问题,脑海中千头万绪一闪而过。
对距离震惊的同时,也打心底感慨蜀地人民的热心率直、助人为乐。
为了防止刘秃子找到自己的踪迹,刘轩凤心中默默对老人道声对不起,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止如此,方便更加拉近彼此的关系,刘轩凤甚至学着电视上曾看过的蜀话询问。
“多谢老人家,请问这是蜀地的哪个市?
我趁着假期联系朋友帮我找了个直升机到处耍,哪个晓得那个龟儿子是个黑户!
看老子身上现金多就突生歹意,居然给老子下药!
把老子迷昏后将身上的全部东西摸了就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唠。
哎,那个龟儿子太不要脸唠!
你们有手机没得?
借我打个嘛,日后我必有重谢!”
说完,刘轩凤一脸希冀地看着爷孙二人,暗自思量着待会联系谁比较靠谱。
毕竟面对刘秃子的金钱攻势,凭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应该很少有人能经受住诱惑不出卖他。
可谁曾想到刘轩凤话音刚落,爷孙两人同时挠着后脑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直升机?手机?你在说啥子东西哟?
爷爷,他说的那些东西你听过没有?”
“没有。”
瞧着二人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刘轩凤忍不住摸摸额头发胀的青筋,登时无语凝噎,太阳穴隐隐阵痛。
“我靠,这个龟儿子把我干到哪点来哦!”
心底再次低骂一句早已死去的直升机驾驶员后,刘轩凤带着期盼的眼神,问道。
“手机没得,那座机呢?座机该有了吧?”
“座机又是啥子?!”
两爷孙舌桥不下,满脸愕然,异口同声地反问。
左右问不出个东西,刘轩凤哑然无语,最后老人开口先去村子里再做打算,刘轩凤此时人生地不熟,自然不会拒绝。
...
就在三人离去后不久,此地豁然出现几位头戴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其身上无不透露着邪魅癫狂的味道,让人一眼便知,定是那常染鲜血的歹人。
“嗯?
此地刚才确实传来一股玄妙的天地之力,此时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中一人黄色面具轻咦一声,竟是适才刘轩凤超级披风弄出的动静吸引而来。
“大人,最近南宁州的风声很紧,有消息称大炎王朝正在四处搜寻我们。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趁着这段空隙赶紧寻找合适的血肉炼制血灵丹,实在不宜多生变故。”
劝慰的人乃黑色面具,显然地位要低上一些。
“也对,走,咱们赶紧加快速度去附近这些小门小派收集血灵丹。”
黄面没有多纠结,四处查看发现着实没有太多痕迹后,索性抛之脑后,祭发飞行法宝领着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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