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
果然不好对付。
眼前这个男人疑心太重,若是让他察觉自己是惧怕他才跟他谈条件,那自己便会处于下风。
看着床榻上消瘦脆弱的美男,阮绵绵恢复了平时里的恶劣嚣张之色起身来:“贱呸就是贱呸,本小姐确实不会在意你的想法。只是本小姐觉得世人对本小姐的误会太深,本小姐如今也刚及笄,未来可是要寻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的。自然得好好维护形象,不能像以往那般胡来了。”
“原来如此。”暨兰安了然,早就听闻这阮绵绵喜欢当朝太子月长卿,看来阮家的野心不小。
他不在乎阮绵绵的目的如何,他如今在意她手中掌握他命门的药材。
所以………
“我答应阮小姐,过往一笔勾销。”暨兰安眉目清秀如兰,可是狭长的眸子中深诲如墨,什么东西潜伏下去,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他暨兰安,可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
月色极好。
同府不远处的一处阁楼。
少女听着新传到耳的消息,面容露出了得意的笑来:“这阮绵绵真是无脑,居然真的敢把质子害了。”
“听说适才糯米从药房那边取了不少珍贵的药材离开,看来白日那质子被虐待晚上就已经撑不住了。传闻质子本就身体不好,从小体虚,如今能撑到成年已是奇迹,若是真的死在了阮绵绵那个废物手中,皇上怪罪下来定是死罪。”旁边的丫鬟珍珠高兴附和。
阮轻轻眼睛一转,怀计在心:“你去盯着点,可不能让阮绵绵那个贱人晚上抛尸。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抓现行。”
“是,小姐!”
天色刚蒙蒙亮,阮绵绵便被外面的鸡鸣声吵醒。
她躺在床榻之上翻了一个身,手触及之处软软滑滑。
她朦朦胧胧的动手摸了摸,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两颗显眼的粉色红豆。
“啊!”阮绵绵惊的立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美男,对方被她吵醒却十分淡定的抬起手来一把扯过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声音温柔又暗哑:“还早,再睡一会儿。”
阮绵绵鼻梁蹭着暨兰安的胸膛猛瞪大双眼,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起猛了,自己居然被暨兰安搂在了怀中。
这个颠公!!!
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过下一秒,阮绵绵就明白过来了。
“老爷,您千万不要进去………别……”门口小飞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重叠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阮绵绵倒是想起,可是她才发现身侧的男人把她抱的死死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在外人的眼中显然是睡的正香。
死男人,她就知道暨兰安这性子不可能安分守己。
昨晚答应的那么爽快,后来趁着她在桌子上趴着睡着后动了手脚。
这分算计,绝对有谋可图。
看来这个男人身上的伤不够重,居然想靠这种来败坏她的名声。
动弹不得,阮绵绵看着眼前的红豆豆突然一口就咬了下去。
果不其然,头顶的男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暨兰安大概也没想到阮绵绵居然会咬他这个地方,那瞬间湿热的包裹触碰让他直接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急忙起身一把推开阮绵绵。
阮绵绵本来刚准备爬起来,被这样触不及防的一推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摔了个狗啃屎。
正巧这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而阮绵绵也呈大字型趴在床下。
空气静默了三秒,众人便看着床上的被子微微一动,然后一名衣衫凌乱浑身包扎绷带的绝色的男人坐了起来。
顿时卧室变成了大型的吃瓜现场。
“啊!妹妹,你竟然……”一道刺耳的女声浮夸响起。
众人的抽气声,震惊声,声声入耳:
“老天爷,真是不堪入目,败坏门风啊!”
“快出去,快出去,你们别看了。”
“老爷,这下可怎么办啊!”
几名妇人赶的赶下人,有的则明显的幸灾乐祸,所有人挤在门口欣赏着床榻上明眼人一看就明的画面。
阮轻轻虽然疑惑暨兰安为何没死,不过显然也已经不重要了,她捂着嘴连忙转身道:“妹妹怎么可以未成婚便随意与男人一夜春宵,羞死人了。”
旁边的玫红色长袍的妇人也是捏着娟巾赶紧走到阮轻轻的面前:“轻轻可不要学坏,女子贞洁名声何其重要?你若是这样为娘的定打死你一了百了。”
阮老爷子是气的脸都绿了,不顾周围众人的劝阻,一把冲到床榻前怒视地上的阮绵绵道:“逆女,你给我起来!”
阮绵绵:“那个……腿……腿抽筋了………”
也不知道昨夜的姿势维持了多久,腿麻的要死,这下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让众人都禁不住羞红了脸,遐想连篇。
阮老爷子气的快要晕过去:“你………你……”
“我……我…我冤枉啊爹!”阮绵绵一把抓住阮老爷子的裤腿,欲哭无泪。
谁知床榻之上,那柔弱的美男子却一脸悲愤难堪隐忍虚弱的模样捂紧自己松散的衣服然后冲过来的阮老爷子告状道:“阮将军莫不是就是这样教育自家女儿的?当街强抢就算了,在下不从还把在下捋回府中一阵折磨更甚还给我下药!我暨兰安虽然是质子却也是皇子,将军府实在欺人太甚。”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暨兰安:“你……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阮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戒尺:“逆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今天我不打死你…”
“啊!”一戒尺直接抽了下来,疼的阮绵绵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爹,我是冤枉的,我什么也没干啊!”
“阮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京城百姓是不是阮小姐把我抓进将军府的?看看我这一身伤是不是小姐让人打的?问问自家下人昨夜是不是小姐强行给我灌药的?”暨兰安优雅的和上自己的衣袍,还刻意的露出自己因为受伤而沾血的背部来。
一字一句,显然都有明证。
罐药这事那头人群角落的小飞子立马站了出去弱弱的道:“小姐确实昨夜吩咐我们给质子灌药来着。”
阮绵绵大喊:“我尼个大草原!”
果不其然,这就是个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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