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面色微苦的转身出去领罚,却遇上了正从席上而来的谢知远,
谢知远瞧了瞧殿里,
问陈非,“怎么了这是?苦着张脸。”
陈非用下巴指了指刚被拖走的田方灵,
谢知远明白过来,问道:“他不乐意?”
陈非叹道:“谢大人说什么呢,陛下的心性你还不知道,沈娘子还在,怎么可能去宠幸别人嘛。”
谢知远好奇的看了看房间里,
凑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他还替沈娘子守身如玉啊?”
陈非眼角跳了跳,压低声音,“沈娘子就在殿里啊!”
谢知远挑了眉,心中微惊,
“这么快就抓回来了??”
陈非扁了扁嘴点点头。
谢知远恍然大悟,怪不得陛下从益州与他分道而来,原来是佳人失而复得啊。
那他明白了,只怕这亲巡东南,可不光是为了搏威名吧……
他大胆猜测……难道有炫耀的成分?
…
萧时冕走进寝殿,
看见呆坐在床里头的沈时鸢,
随即俯身坐在床沿上,
冰凉的大掌摸向她的额头,
沈时鸢向床里头躲了躲,十分抗拒他的触碰。
萧时冕神色暗沉下来,不满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怀里,力气之大,让她挣扎不得。
大掌按住她的腰肢。
感受着她身躯的温热。
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问道:“都听见了?”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沈时鸢没说话,她也不在意。
萧时冕没等到她的应答,眸中不满,大掌轻挠了挠她的腰,
“放心吧,只有你,没有别人。”
沈时鸢嘴角嘲弄的笑起来,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有没有别的女人,
换句话说,她甚至巴不得他有个别的女子,能分去她的“恩宠”。
她没反驳他的话,生生压下了嘴角的讥讽,
耐着性子恳求他:“让我见见花阴和杨春生。”
萧时冕腾出一只手,强抬起她的小脸,嗓音低沉的说道:“那要看看阿鸢的诚意。”
柳眉皱起,她挣脱他的怀抱,
冷声道:“那算了。”
说罢又要躺回锦被里。
萧时冕哪会让她如愿,孤枕空眠这么些日子,他的一腔热火无从发泄。
只不过前几日她病着,再恼怒也不舍得伤了她的身子。
他一把将她拉住,脚踝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幅度,在安静的殿里哗哗响起。
沈时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的唇齿揉捻在喉间。
酒气蔓延在口腔里,他的吻急切又热忱,
她下意识的就想将他推开,只是身前的人感觉到她的抗拒,愈加不满,更深入的缠着她的唇舌,抵死交缠。
“别……”
吻到深处,他的唇往下探去,密密麻麻的停留在白嫩的细颈上,
紧接着,
掌下衣衫破裂,兜衣扔在地上。
他的大掌抚上光滑雪白的背,
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他堪堪放开她,伸手解了腰封,玄衣落地,雪白的中衣也被扯开,露出男子精壮的胸膛,
脖颈的青筋处还有因动作压抑,生生憋出来的汗珠。
舒朗夜空下,幽深寝殿里,锁链哗哗作响,直到后半夜,声响才渐渐褪去。
红烛摇曳,昏暗旖旎的纱帐里,
萧时冕紧紧拥着沈时鸢,
臂膀越收越紧,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沈时鸢越发觉得窒息,皱着眉头向外扯了扯他的小臂。
萧时冕不松反紧,
惹得沈时鸢一口郁气,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将连日来的憋闷都凝聚在贝齿间,直到口齿感觉到血腥味,她才松了口。
萧时冕却纹丝不动,揉了揉她的额发,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出气了?”
沈时鸢半阖眼皮,不耐烦又诚实道,
“没有。”
“你松开我!”
萧时冕拉了拉锦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阿鸢,给我生个孩子吧。”
“也许,有个孩子,我就能放过你了。”
沈时鸢闭上眼,卸下全身力气,冷讽着说。
“你做梦!孩子应该是两个相爱之人的凝聚,而不是禁锢一方的筹码!”
“我也不是你生育的器具。”
萧时冕眸底暗沉晦涩,也是,她如此想方设法逃离他了,又怎会愿意要他的孩子,
不过是她拼命逃,他拼命追而已,
女子的眼角浸出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枕着的手臂上,
萧时冕环着她,丝毫不在意小臂上,那渗血的两小排牙印。
只有搂着她,才觉得胸腔里的空虚被填满。
*
次日,萧时冕没多和阳州的官员们寒暄,
抱着沈时鸢上了马车,剩下的一切事务就丢给了谢知远,
柳溪山昨日就知道了田方灵被拽出来,田荃还被罚俸一年的事,
今日来送皇帝,心里难免忐忑。
皇帝车马路过州府,都未下来和他们寒暄几句,就车门紧闭摇摇出了阳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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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山心中忐忑,只当皇帝因为此事恼怒了。
回了别院召来伺候的侍女一问才知,原来皇帝出行是带了佳人的,
原来如此!
他急忙召来小厮往下边的江南道快马奔走一路传信,
众位大臣们可别多花心思了,陛下有佳人相伴,别都做了第二个田荃!
*
接下来的几日,途径州县时,
萧时冕大手一挥,不顾及官员们的盼望,竟不再半路停留,直直朝汴州出发。
他和沈时鸢连着几日都歇息在马车里,好在马车宽敞,休息沐浴都不成问题。
白日里,萧时冕就坐在案几后处理政事,会见官员。
屏风后,沈时鸢呆坐在矮榻上,脚上的那节赤金锁链依旧缠着她纤细的脚踝。
她时不时的撩起锦帘看看外头的景色。
只不过,她总觉得,马车外头总是灰蒙蒙的,全不似在青莲镇时,阳光明媚,蓝天透彻。
也许是这几日沈时鸢表现的很乖巧,
花阴和杨春生也没受过别的责难,每日三餐依旧,
只不过萧时冕始终不肯松口何时能放了他们。
那日之后,沈时鸢在马车上寻到了旧衣上的香囊,将它别在腰间才心下稍安。
好几次,萧时冕都对这个她不舍得扔的小玩意儿有些好奇,好在她坦然糊弄了过去,
只不过,她也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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