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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4章 饮鸩止渴
    那药瓶,自然是她昨夜悄悄从谢临渊那儿拿的。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谢临渊的病不止是风寒这么简单。

    陆院判固然医术高明,可若谢临渊有意瞒她,他必定不会多说什么。

    而陆景之不同,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凭他们二人这么多年的情分,大约不会骗她。

    宋晚宁又嘱咐了一句:“我想听实话。”

    陆景之垂眸,将那瓶子捏在手里,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

    其实不用细看,瓶子一打开散发出的那股香气便已昭示着这药不一般。

    他瞬间就嗅出了,其中最珍贵的一味药材便是那号称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千年人参。

    世间仅有两株,一株当年宋晚宁送给了镇国公府,另一株谢临渊给了乔鱼儿。

    乔鱼儿的病是装的,况且就算是真的,她背后的人也不会允许她用这么珍贵的药材。因此在查抄谢无恙府邸时,乔鱼儿的那一株千年人参又原封不动回到了国库。

    而此刻,化在了这瓶药丸中。

    它的功效并不如传言那般灵验,但能用上这一味药,说明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镇国公府大公子江淮那时候身受重伤,经络不通,气血两虚,病症刚好与药效对上,这才被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而谢临渊如今的病症他并不知晓,太医院中也只有他父亲一人负责,这药能否起效还尚未可知。

    陆景之想起前几日被谢临渊召去,不是诊脉或配药,只是交代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皇后若问起他的身体状况,无论怎样,都要回没有大碍。

    他当时还觉得不解,现在想来,好像猜到了些端倪。

    见过了好半晌陆景之都没说话,宋晚宁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这药有问题?”

    他这才抬起头,面色微动:“回娘娘,这是太医院新制的清心润肺丸,用枇杷叶、川贝母佐以冬蜜炼制。”

    那药丸确实有浓郁甜香,可细闻之下还有丝丝缕缕的清苦。

    可她心底疑虑仍未打消:“若说是润肺丸,我小时候不知吃了多少,以前那些都是蜜色的丸药,也没有这般人参香气啊......”

    在陆景之没来之前,宋晚宁就隐隐觉得这药的味道有些熟悉。

    但她不通药理,不敢确定,听陆景之这么说也只是半信半疑。

    陆景之拱手一拜,将头低下:“娘娘有所不知,这丸药是专门为陛下配制的,与寻常的不同。陛下近来过于操劳,故而在药中加了人参与黄芪,有固本培元,补气提神之效。”

    说完,将手心里的小药丸重新放回瓶中,再盖上瓶盖,交还给她。

    宋晚宁看着手里的瓶子出神。

    她知道,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问不出什么别的了。

    “娘娘,您之前的病症皆因思虑太多引起,如今还是莫要胡思乱想。”陆景之将她纠结的神色尽收眼底,开口劝慰道,“且放宽心,一切皆有定数。”

    她低头嗤笑了一声,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陆大人何时也学起这般江湖神棍哄人的话了?”

    “微臣只愿娘娘安心。”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娘娘若无旁的吩咐,微臣便告退了。”

    “去吧。”

    陆景之离开长春宫后,并未回太医院,而是拐了个弯前往乾清宫。

    这个时辰,谢临渊早就下朝了,今日恰好也未传召大臣,独自一人在乾清宫处理政事。

    听见他来,连头都未曾抬:“什么事?”

    “方才皇后娘娘召微臣前去,给微臣看了一瓶丸药。”陆景之道。

    听见是和宋晚宁有关,谢临渊这才停了笔,眼神轻飘飘地掠过面前之人的脸,带了几分审视:“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他不好奇陆景之说的是什么药。

    因为那药,是他故意留下来给宋晚宁拿去查验的。

    如若不然,连她这样娇养的千金小姐都能从他手中偷个东西,那他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岂不是白费了。

    他知道宋晚宁心思细,必然已经察觉了他身体上的问题,而且不会信他说的话,所以他提前嘱咐了陆景之。

    说来也可笑,他爱的人,在这世上最信赖的人却不是他自己,但他还不得不与那个人合作。

    陆景之直勾勾与谢临渊对视着,一字一句回道:“微臣告诉娘娘,那是给陛下调配的润肺丸,因着陛下近来辛劳,特加了人参在里面,勉强遮掩过去。”

    “那她信了吗?”

    “微臣不知。”

    谢临渊靠在椅背,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忽而笑出声:“信不信的,也不重要,能让她片刻安心便也罢了。”

    “片刻安心?”陆景之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那药中的千年人参也无法让陛下痊愈吗?”

    殿外忽起秋风,卷着几片叶子扑在窗棂上,洒扫的小太监们忙上前清理。

    谢临渊看向外面的动静,幽幽道:“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样子,陆景之忽然生了忤逆的勇气:“我是可以不问,可她总有一日会知道的!”

    说罢,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像在看敌人。

    “是啊,如果注定是要痛苦,那为何要将痛苦的时间提前呢?”谢临渊不怒反笑,看陆景之的眼神里多了丝兴味。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

    原先宋晚宁多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都嫉妒得要命,而现在,虽然也吃醋,但却有些庆幸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人会真心实意地去关心她。

    这很好。

    陆景之紧攥着药箱的把手,一股脑说道:“三年前她母亲出事,我说她郁郁寡欢你不肯信便罢了,前阵子她病得快死了难道你也忘了?如今她满心满眼全是你,你这般瞒着她,无异于饮鸩止渴!待到一朝事发,是想要她的命吗?”

    这一刻,什么君臣,什么规矩他全抛在脑后,哪怕触怒了谢临渊被他处死也无所谓。

    他偏要为宋晚宁争一争是非对错。

    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却未到来。

    “陆景之。”谢临渊忽然换了称呼,声音轻得像叹息,“跟朕说说,她幼时还未进宫时是怎样的性子。”

    陆景之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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