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甘老太被气晕了过去,好在甘老头扶了一把,这才没倒在地上,其他人见状也都围了上去,院里顿时乱做一团。
孙氏见甘明义追出去了,心里实在担心陈大年被抓到,这会儿看见众人乱做一团,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甘梨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见状一个回身,一把拉住她,冷笑道:“你想去哪儿?”
“赶紧放开我,我去看看!”
孙氏挣扎着想甩开她的手,可对方却抓得死紧,怎么也甩不开,她不仅有些生气,怒道:
“赶紧放开我!要是你哥真把人打死了,你担待得起吗?!”
甘梨冷笑一声,手上力气更大了几分,硬生生把孙氏重新甩回了屋子里:
“担待?奸夫淫妇,偷情都偷到家里来了,就是打死了也没人说什么,顶多挨几板子!倒是你,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空担心那姓陈的?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孙氏听了这话,这才真的慌了。
是啊,陈大年跑了就跑了,却留下自己在这里,就算不被甘明义打死,那一个休妻也跑不了了。
毕竟哪个男人能容忍头上戴顶绿帽子?
而且甘家虽然从前总是将银子拿去接济小姑子,导致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甘梨如今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能挣钱,还十分顾娘家,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
可要是要是被休回了娘家,就凭她哥嫂那尿性,再加之自己还败坏了名声,怕是连口饭都混不上。
想到这里,孙氏害怕了,忙否认道:“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跟陈大年什么也没有!”
“呸!”
甘老太才缓过来,就听见这话,瞬间清醒过来,颤颤巍巍的冲着她骂道:
“我们在门口都听见了,那衣裳还在院里丢着呐!什么都没有?你哄鬼呢!”
“我、我……”
孙氏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听到了,一时被这话噎住,吞吞吐吐了半天,脑海里灵光一现,她忙道:
“这事儿真不怪我啊!都是那陈大年,他突然上门来说要找你,我说你不在,结果他就起了歹心……我是被轻薄的啊!”
甘梨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她,却是话都懒得说,一副我看着你编的样子。
就连甘家老两口,也是一脸失望的模样看着她。
孙氏顿时慌了神。
若是他们跟她吵还好,可如今却连吵都不跟她吵了,摆明了是认定了。
这可不行!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爬起来,指着甘梨的鼻子骂道:
“你这小蹄子,是不是你故意设计害我的?是不是你把陈大年叫到家里来的?
我就说嘛,他怎么会突然跑到家里来,肯定是你,你这小贱蹄子,自己不干净,还想来污蔑我!”
甘梨被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笑了:“我害你?按你的说法,陈大年是我叫来的,难不成衣裳,也是我帮你脱的?”
“我……我……”孙氏没想到她这么牙尖嘴利,被她这么一问,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甘明义黑着脸进门了。
他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好不容易被大哥甘明理劝回来,才走到门口,便听到孙氏竟然将这一切都怪在了小妹的头上?
他顿时火冒三丈,冲进门就对着孙氏破口大骂: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敢污蔑小妹?你这个毒妇!贱人!老子今天非得锤死你不可!”
孙氏吓得抱住头四处躲藏,嘴里还狡辩道:
“明义,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陈大年……是陈大年他……他突然来找甘梨,结果看见我在家,就……就对我起了歹心,想要轻薄我,我一个女人,又怎么反抗得了……”
“你放屁!”甘明义怒吼一声,抄起一旁的木棍就朝她打去。
孙氏吓得尖叫一声,抱头乱窜。
而甘明理跟甘老头也冲上去拦住了甘明义。
那木棍足有男人的小臂那么粗,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若是打在了人的头上,不死也没半条命!
甘明义被众人拉住,挣扎着怒吼道:“你们放开我,这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偷人,还敢把脏水往梨儿身上泼,我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娘,你怎么了?”
众人回头一看,却见是甘霖回来了。
甘霖原本就对爷爷总是偏袒小姑有意见,更看不上总将妹妹挂在嘴边的父亲,父子俩平时就不亲近。
而他娘孙氏虽然不靠谱,但总归是一心为他着想的,自然就更亲近些。
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娘亲坐在地上哭,而自己的父亲则是一脸怒容地站在一旁,顿时以为甘明义又听信了甘梨的挑唆,要收拾他娘。
甘霖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一把将甘明义推开,怒吼道:“你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娘?”
甘明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看着儿子仇恨的目光,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难以启齿。
他怎么跟儿子解释?说看见了你的母亲和别的男人在屋里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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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
甘明义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甘霖见状不由一愣,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屋子里一片死寂,甘明义的哭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每个人的心。
甘梨心里五味杂陈,原本还想帮孙氏在孩子面前维持一下面子,可如今这情况,若是不说清楚,这父子俩之间的嫌隙只怕是越来越深了。
她不在乎甘霖,但却不忍心看一直对她很好的甘明义伤心。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甘霖,你听我说……”
她将孙氏和陈大年苟且之事,以及被当场撞破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却也足够令人面红耳赤。
甘霖听得目瞪口呆,孙氏如今就靠着这个儿子护着自己了,见状顿时慌了神,尖声叫嚷着狡辩:
“你胡说,这分明都是你诬赖我!”
她哭哭啼啼地扑到甘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哭诉道:
“霖儿,你一定要相信娘啊!娘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都是这小贱蹄子看不惯咱们娘儿俩,故意设局陷害我!
她舍不得掏银子让你去念书,所以想先弄走我,再对你下手啊!”
甘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母亲,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甘梨,心中的天平顿时倾向了孙氏。
在他心里,甘梨一直是骄纵跋扈的,而他娘,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对他却是真的好。
他一把推开甘梨,怒吼道:
“够了!你还要编排到什么时候?你若是不想让我去学堂,我不去就是了,用不着因此侮辱我娘!
你也是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名声对于女人有多重要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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