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至少,他得抓住凶手,为这位无辜的老人家报仇!
“溪儿,告诉我,是谁这样做的。”龙傲天走上前,来到溪儿身边。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说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救了不该救的人。”溪儿哭的很是伤心,龙傲天心疼的搂住她,咬着牙,轻声道:“放心吧溪儿,我一定会亲手把那些人给铲除!”
龙傲天当然知道,那些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是在警告龙傲天,叫他不要过多干预此事。
可龙傲天原本就是烂命一条,这世界上有诸多不公,如果每每受到欺负都忍气吞声,那黑暗只会越来越浓厚,直到让光也透不进去……
……
按照虔州城的规矩,这些一辈子在海边靠打鱼为生的渔民,在其死了之后,要将尸体用木舟装载送出海,也俗称为海葬或是鱼葬。
其寓意就在于,既生前取之于海,靠海而生,死后也要反哺海洋。
但龙傲天认为,这项规矩的存在,是因为渔民都很贫穷,买不起棺材、墓碑土葬,所以才有了这么个说法。
所以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按照正常人家的规矩,给那位老人家买了一口棺材,然后停在自己家中。
因为在他的眼里看来,这位老人家对自己的恩情,足够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家中停棺七日,过了七日后下葬。龙傲天在心中暗暗发誓,以七日为期限,在这之前,他一定会抓住凶手!
……
次日。
因为刘知州已经畏罪自杀,所以这案子审理的非常快。
将海上易市所有的违法所得,全都记录在册,做成账目后。
东浮光也是当即表示,自己要带着这些东西,准备先行前往华衣府复命。
身为华衣府的左指挥,这里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又死了一位天朝命官,现既已调查清楚,那他当然得第一时间回去复命!
不过在他临行前,刘知州的副手,李同知想为他在虔州酒楼设宴送行,不过被他一口拒绝。
……
“大人,大好的消息!那个碍事的华衣府左指挥,现已离开虔州城!”
在刘知州的知州府邸内,那位戴着赤鬼面具的大人又重新出现,而底下的林伯光则恭恭敬敬地向其鞠躬。
“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快行动?”那位带着赤鬼面具的大人仰天大笑,道:“还以为华衣府的人有多聪明,原来也只是草包一个!”
“我只是略施小计,他竟真的相信了,哈哈哈哈哈!”
“是。”林伯光抱拳道:“大人深谋远虑,现在的虔州城,已尽在我们掌握!”
“很好,现既已开了杀戒,那不如就多杀几个。”那位戴着赤鬼面具的大人,眼眸中泛着凶恶的寒光说:“把那个差点搅了我们好事的沈从心也一并宰了吧!到时候刚好可以把他的娘子掳走,完成上头的嘱托。”
“大人,现在动手,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林伯光有些担忧道:“现在虔州城发生了不少事,如果现在动手的话,怕是会引起猜疑啊。”
“有什么关系?”戴着赤鬼面具的大人回答,“海上易市那帮凶徒,不是还没有抓到么?到时候你安排一下,随便抓两个人当替罪羊不就行了。”
“大人英明!”林伯光闻言,邪笑着退了出去。
……
漆黑的夜晚,一群黑衣蒙面人,快速朝着施家小院靠近。
今夜当值的镇夜司的巡官,因为东浮光离开,也被林伯光全部调走。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狠狠踹开,黑衣蒙面人提着闪着寒光的长刀跨进院门,却只见一道人影立于月影之下。
这些人皆被吓了一跳,但旋即就用手中长刀,直指那道人影:“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们管的着么?”那人依旧背对着众人,他说话的语调慢悠悠的,似乎完全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哼,不管是什么人,都得死!”提着刀的蒙面人冷哼一声,旋即便一拥而上,全部冲了上去!
门内,是施家姐妹,与沈从心的娘子沈倦心。
“我说倦心呐,他一个人,真的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吗?”施家大姐施明香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既然我家相公说了,他能护我们周全,我就一定相信他。”沈倦心看着他们两位,眼神很是坚定。
施夷光倒是没说什么,因为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平息。
这些人在他的手上,连招都没过上,就被直接放倒!
“哼,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怎么会是本指挥的对手?”东浮光摘下脸上面巾,很是得意道,“你们真的以为,派人跟着本指挥出了城,我就一点也没察觉?也太小看我东某人了吧!”
“你,竟然是你……”只剩下一口气的杀手看着东浮光,脸上满是不甘,“我们竟然,中了你们的计!”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东浮光飞身一脚,将其彻底踹晕过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涌进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正是落红雁,她进门后先是朝着落红雁躬身行礼,接着就朝身后带来的人说:“给我把他们全都带走,押在黑狱,严加看管!”
“是!”
众人抱拳,将地上那些人捆住手脚,带回了黑狱。
“你带人守住这里,不要让贼人靠近沈大人的家眷,明白么?”东浮光朝着面前的落红雁开口道。
“是,属下一定拼尽全力!”落红雁当即抱拳行礼。
东浮光点点头,脚下发力,顿时身轻如燕,直接越过院墙,消失在了月影之中。
而在城外河道,原本负责看守这些河道的负责人,也因为刘知州的事情受到了牵连,原本需要新增派往河道保护的人手,现在也是不见一人。
“加把劲!”
“都不要松懈,族长的大计成败就在于此!”
“此事若是成功,咱们的复仇大计也会成功!”
河道周围,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从马车上搬下来,一箩筐又一箩筐的东西,并将这些东西,全都放置在河道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