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郁北骁与锦初和宝宝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分居三年,有一年没见宝宝了,郁北骁的心空了很多。
郁北骁将自己放逐到这个城市,夜夜忍受孤独和寂寞,为的只是有一天能减轻心中的自责。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觉得自己是罪人,倍受良心的煎熬。
“大少爷”洪战的声音轻轻响起在背后。
“嗯?”
洪战讪讪地笑:“大少爷,据说大少奶奶明天将会带小少爷出门去玩。”
“出门?”郁北骁半阖着的凤眸陡然间睁开,精光一闪。
“您忘了,明天就是小少爷三岁生日。”
郁北骁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发疼:“明知道那孩子身体差,去年带出去了几次,每次一回家就发烧去医院了,现在她还要带出去,真是”
话没说完,只听郁北骁蹭地一声站起来,将桌上的照片收好,径直转身走向办公室。
洪战愣了,赶紧地跟上去:“大少爷,您等等我啊,您还没指示明天到底回不回大宅!”
郁家今天的气氛比往日轻松了不少,因为今天是小宝贝的生日。
各房的人都应郁鸿章的吩咐,准时出现在午餐时间。
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老爷子还在楼上书房没下来。
郁启芳和叔公的女儿郁哲琴正坐在一块儿磕着干果聊天。
这两个女人闲扯着话题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锦初和宝宝身上。
“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个药罐子这么重视,不就是三岁生日么,犯得着叫全家都来吃饭啊。我昨晚打麻将到早上才睡呢,我还想多睡一会儿,不想吃午饭”郁哲琴一脸的不耐。
郁启芳一番白眼:“就是嘛,说起那个药罐子就烦,成天矜贵得跟什么似的,冷不得热不得,弱不禁风的。”
说起这个事,旁边的五姑妈是深有感触啊,闻言也不由得转过头来凑上一句:“你们可得小心点,上次我一时冲动抱了药罐子,结果老爷子当着很多人的面骂我,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碰他,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郁启芳不屑地嗤笑:“也亏得药罐子是生在咱们郁家,一般家庭哪受得了啊,锦初要不是有郁家撑着,她怎么养得起孩子吗?”
“郁北骁不待见她,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摆明了就是不要她和孩子了,真是失败。”
她们口中的药罐子就是锦初的儿子。
不远处,锦初和儿子坐在一起,那些话也都听到了。
宝宝搂着锦初的脖子,苍白的小脸蛋皱成一块儿,软糯稚嫩的童声说:“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锦初在宝宝脸上亲了一口,安抚说:“宝贝儿,爸爸他只是去外地工作很忙,所以才没时间回来看我们。你不要听无聊的人胡说八道,你只需要听妈妈的就行了。”
小柠檬是宝宝的小名儿。
小柠檬一听锦初的话,果然就笑了,点点头,亲昵地蹭着锦初的脖子,可爱极了。
这幅画面多温馨呢,但旁边却有人不爽了。
郁启芳黑着脸一瞪眼儿:“锦初,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学会含沙射影地骂人了?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你居然说我们是无聊的人?”
郁哲琴一手剥着手里的干果一边皱眉望着锦初:“没大没小!真是穷人家出身也就算了,连说话都那么没教养。”
锦初脸色一变,先前听到她们说的那些话,已经是让锦初忍无可忍了,现在她们还抓住她的字眼来挑刺,她不为自己也要为宝宝争口气。
锦初冷笑:“你们的教养又好到哪里去?背地里说小柠檬是药罐子,还说郁北骁不要他了,这是你们身为长辈应该说的话吗?我虽然没你们出身富贵,可我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你们要是对我不满,大可以冲我来,拿一个三岁小孩子说事儿,你们不脸红,我还替你们丢人。”
这番话,声儿不高,却是让所有人惊叹。
锦初的表现很勇敢,句句话都戳到点子上,郁启芳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极点。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人了?”郁启芳蹭地一声站起来,神情有点凶。
郁哲琴也是恼羞成怒:“我们都是你长辈,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别以为仗着老爷子疼你就拽上天了,在我们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乱嚼舌根还想要尊重?我呸!你们不会说话就闭嘴!”锦初不示弱,刚强得就像个女战士随时都可能为了孩子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