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三千,并不贵。
洛子君并没有跟她们客气,更不会因为她们漂亮就免费。
诗词早已写好,欠条也已经写好。
贾家的钱,老爷们用得,下人们贪得,他就赚不得?
不赚白不赚。
特别是林妹妹,真正的富家独生女。
她带进贾府那么多家产,全部给人家建造大观园给贪没了,更应该好好赚她一次。
“对了,林姑娘不是三千。”
洛子君把欠条先交给了贾探春和史湘云,待递到柔柔弱弱的林妹妹面前时,他提醒了一句。
林黛玉闻言微怔,接过了欠条。
一旁的贾探春笑道:“洛公子莫不是看上我家漂亮的林妹妹了,所以给她便宜一些?”
史湘云看完自己的欠条,然后又凑到林黛玉身边笑道:“好羡慕哦,颦颦在哪里都受宠呢。”
林黛玉顿时满脸红晕。
不过,待她看清手里欠条上的数目时,顿时一愣。
史湘云也是一愣:“一……一万两?”
贾探春一听,连忙凑过去看向了欠条,满脸惊讶:“洛公子,怎么黛玉的比我们的要多这么多银子呢?”
洛子君道:“林姑娘的命不好算,难一些,收费自然高一些。”
现在大观园还在建造,这位林妹妹的家产应该还没有完,得赶紧逼她拿出来一些。
想到此,他又道:“林姑娘若是觉得太贵,可以不要那首诗。不过在下想多说几句,林姑娘的命运,看起来也不太好,在下应该是算的比较准的,而且以后还能算出来一些东西。”
林黛玉闻言,连忙道:“我……我愿意让洛公子算。一万两就一万两,我那里有,今晚就让探春姐给洛公子带来。还有,迎春姐的一万五千两,我也出了。”
洛子君:“……”
果然是个小富婆!
原来藏的私房钱,竟然也有这么多!
想想也可怜。
生前带来的家产,被贾府霍霍完,香消玉殒后,私房钱又被拿去霍霍。
“林姑娘,这一次是一万两,下次在下如果又看出了什么来,需要再另外收钱。”
洛子君决定再狠狠宰她几次,直到把她榨干榨尽。
林黛玉一听,双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弱弱地道:“我……我那里就只有这么多了。”
洛子君道:“那以后再说吧。”
对于这样的人儿,不能操之过急,把今日的先挣到手再说。
“各位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去签名按手印。然后,在下就可以给各位诗词了。”
洛子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贾探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欠条,没再犹豫,走到桌前,签字按手印。
史湘云也连忙走了过去。
林黛玉正要过去时,她身后的丫鬟雪雁,连忙低声道:“小姐,他会不会故意在骗咱们银子?”
洛子君听在耳中,一脸平静,心头则暗暗道:算你聪明。
不过谁骗不是骗呢?
贾家那些衣冠禽兽们骗得,我这老老实实的读书人骗不得?
林黛玉低声道:“雪雁,别胡说,洛公子不是骗子。”
说完,她便走到桌前,签字按手印。
洛子君接过三人的欠条,一一仔细检查过后,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三张宣纸,交到了三人的手中。
“三首诗,附上三幅图画。至于其中意思,需要三位姑娘自己回去揣摩解释。”
“算命本就是逆天而为,有违天道。在下这般做,已经寿命有损,若是再说的太明白,只怕会英年早逝。”
洛子君解释道。
贾探春看向了手里的宣纸,上面画了一副简单的图画。
那图画上画着:两个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
下面写着一首七言绝句:“才自精明志自高,生逢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史湘云手里的宣纸上,也是一副图画,一首诗。
图画为:天上几缕飞云,地上一湾逝水。
诗为:“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贾探春看完自己的,本来有些迷惑,待看完她的,愈加迷惑。
史湘云看完,也是茫然不解。
然后两人一起过去,看向了林黛玉手里的宣纸。
林黛玉的图画: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
下面也有一首诗:“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林黛玉微微蹙眉,眸中泪点盈盈,即便是思索之时,也是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柔美模样。
接着,她又看向了贾探春和史湘云手里的宣纸。
贾迎春也走过来看着。
屋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贾探春道:“洛公子,虽然这些诗画,都看不太明白,但怎么感觉,结局似乎都不太好?我们三个人以后的命,也如二姐姐这般吗?”
此话一出,史湘云和林黛玉的目光,都看向了前面的少年。
洛子君沉默了一下,道:“相比于林姑娘和湘云姑娘,探春小姐的命,应该要好得多了。”
贾探春虽然孤苦伶仃,远嫁海外,远离亲人,却避免了贾家被抄时的牵累,比其他人的命运要好多了。
贾探春闻言,默然不语,再次看向了手里的判词。
史湘云突然问道:“洛公子,为何你给迎春姐写的是两首诗,其中还有一首藏头诗,直接就表明了她不能嫁给孙家。我们三个就没有吗?”
洛子君道:“之前也说了,不是每个人都如迎春姑娘那般,命运清晰的。”
史湘云撅起小嘴,有些不满道:“探春姐和颦颦的画,有那么多内容,我的却只有几缕云彩,一湾水,根本就看不明白嘛。”
洛子君道:“有些东西,当时看不明白,不过,或许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就明白了。”
史湘云道:“可是人家现在就想明白嘛!”
洛子君心里道:那,加钱!
嘴里却道:“抱歉,在下爱莫能助。”
这时,沉默许久的林黛玉,突然轻声开口道:“洛公子,我会死在几岁?今年?或者明年?”
此话一出,探春几人脸色皆变。
贾探春连忙道:“黛玉,你胡说什么呢?你才几岁,怎么可能会死。”
林黛玉没有说话,泪光点点,楚楚动人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洛子君正在犹豫着时,这柔弱病美的少女突然又轻声道:“我加钱,五千两。”
洛子君:“……”
林黛玉脸颊微红,道:“我……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洛子君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林姑娘的命,看起来的确不太好。林姑娘曾经,是不是喜欢扫葬?”
此言一出,几人皆惊。
贾探春道:“黛玉一直都喜欢把路上的儿扫起来,然后去埋葬了,那里还专门有一处冢。”
洛子君微微点头,看着眼前柔弱娇美的少女,道:“那在下就再送姑娘一首诗吧。”
林黛玉目光一亮,屏住了呼吸。
洛子君稍一沉吟,念道:“寒塘渡鹤影,冷月葬魂。香消人未见,泪染血朱痕。”
几人一听,都默默地念着。
林黛玉念完,沉默了一下,道:“果然,我这病,是好不了。”
洛子君安慰道:“若林姑娘心胸放豁达一些,不要为情所困,不要经常生气流泪,或许这病,也就好了。”
林黛玉凄然一笑,目光深深地看着他道:“洛公子,你这首诗,我感觉我曾经也梦见过,似曾相识。所以,我相信洛公子的判断,至于安慰的话,我是不信的。”
随即又笑道:“洛公子是在说我平时小气,爱生气嘛?”
洛子君很老实地点头道:“是。”
旁边探春几人,本来已经快哭了,见此突然又“噗嗤”笑出声来。
史湘云笑道:“原来咱们颦颦爱生气的性格,洛公子都知道呢。”
林黛玉脸蛋一红,也跟着笑了起来。
贾探春看了看窗外,见时候不早了,怕府里有事,连忙道:“洛公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几人闻言,都有些依依不舍。
洛子君连忙提醒道:“几位姑娘可别忘记了,欠在下银子的事情。”
“噗嗤……”
此言一出,几人又噗嗤笑了起来。
“财迷!”
贾探春笑着说了一句,便带着众姐妹丫鬟告辞。
走到门口时,林黛玉犹豫了一下,转过头道:“洛公子,我总感觉,你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明日我们再来找你,好不好?”
史湘云回头打趣道:“颦颦,明日我几个还有事,你自己一个人来吧。没了我们几个,你这临安第一才女,就能好好与临安第一才子聊一聊了。”
林黛玉顿时羞红了脸,伸手就要掐她。
史湘云“咯咯”笑着逃跑,围着贾探春转圈,道:“看啊,颦颦急了,被我说中心事了。”
林黛玉羞的继续追她。
贾探春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该回家了。”
这时,贾迎春突然对着屋里的少年弱弱地道:“洛公子,你之前也给我算命了,你还没有让我写欠条呢?”
几人闻言,立刻停下嬉闹。
洛子君微微一笑,道:“迎春小姐,你不欠我银子,反而,是我应该给你银子。如果不是你帮我宣传,我哪里还能赚到你这些妹妹们的钱。”
贾探春几人一听,都又笑了起来。
史湘云则笑着脆声道:“迎春姐的人,以后都是洛公子的了,哪里还用得着给他钱。”
贾迎春顿时满脸通红。
这时,白青桐从楼上下来,刚好听到这句话,目光闪了闪,笑道:“探春,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留下一起吃饭?”
贾探春道:“不了,我们还有事,得早些回去。”
她还要回去凑银子呢,虽说黛玉钱多,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那么多。
“那我送送你们。”
白青桐笑了笑,又看了屋里的洛子君一眼,笑道:“先生不一起送送诸位姑娘们吗?”
洛子君正在收着欠条,闻言道:“不了,三小姐去送吧。”
白青桐又看了他一眼,笑着出了门。
待众姑娘和丫鬟们都上了小船后,洛子君从房间出来,看向了湖面,心头暗暗道:看来贾府还有不少银子可捞,先从这几位小姐身上下手,到时候再去找贾宝玉,那败家子估计可以弄更多银子出来。对了,还有晴雯鸳鸯那些丫鬟们,应该也有一些钱,一起把她们都榨干榨尽。
对了!还有赵姨娘!
那歹毒的女人,怨恨贾宝玉和王熙凤,一直在想办法谋害他们,应该也能弄一些钱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贾赦。
对方负责建造大观园,又是负责管钱的王熙凤的公公,肯定有更多油水可榨。
还有贾珍那个色中饿鬼。
给贾赦的那些丹药,估计他知道了,也按捺不住。
对方是宁国府的主子,又是整个贾家的族长,掌管着不少家产,自然也不能放过。
洛子君越想越兴奋。
写书挣得钱,哪有忽悠这些人来钱来的快。
反正贾府的那些主子们,大多都是一些衣冠禽兽,他也不怕良心不安,大不了到时候拯救贾府几个可怜的少女来赎罪。
正想的兴奋时,楼梯处突然传来了一道甜甜的声音:“子君哥哥!”
洛子君一怔,转头看去。
穿着一袭白裙,身材娇小的美丽少女,满脸开心地站在楼梯处。
洛子君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小姐在上面?”
白白开心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道:“嗯,小姐让你上去呢。子君哥哥,你给白白买人了吗?”
洛子君:“……”
“下次,下次一定买。”
白白顿时撅起了小嘴,眼神幽怨。
“噗通!”
正在此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人摔倒的声音,接着,一道穿着青色衣裙的娇小身影,快速翻滚着,狼狈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停稳身子后。
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便双臂抱胸,怀里抱剑,剑身陷入胸前的高耸沟壑中,秀发凌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张娇俏稚嫩的脸蛋上,依旧保持着那种傲娇地冷若冰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