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水。
楚棣迟按着闲王的消息,封锁宫殿,严查进出,他出事的消息除了特定的人之外,几乎无人得知。
这一夜,楚狸不眠。
坐在台阶上,看着殿外的庭院树木,脑中回放着十余年来,与楚傲天相处的种种……
辛酸,苦楚,难受,各种复杂的思绪在心头。
楚棣迟走出来,看着她驼背的身影瘦成一小团,眉心微痛。
“从我有记忆起,所有人都认为我会跟八皇兄针锋相对,手足相残。”
楚狸抱着膝盖,没有回头:
“他的母妃跟我的母妃势如水火,身为她们的儿子,我们也会针尖对麦芒,可自打我有记忆起,便跟八皇兄玩到了一块。”
“他母妃不让他跟我玩,他便偷偷溜来寻我,还把他母妃做的糕点带给我吃,常常把欣妃娘娘气得活蹦乱跳。”
“我母妃也不让我跟他玩……”
可是,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是跟八皇兄玩到了一起,且关系超乎想象的好。
想起过往的画面……
楚傲天生性活泼,大大咧咧,时常惹笑话,脑回路也不走寻常路。
每一帧,她都止不住想笑,但嘴角扯了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今,他躺在那里,安危不明。
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皇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九,是你把这个世道想得太美好了。”楚棣迟坐在她身旁的台阶上,“一旦起了害人之心,防不胜防,我们能做的便是尽量清扫障碍,解决麻烦。”
拥有绝对的权力,才能解决更多的麻烦。
“可是八皇兄从未害过别人……”
“生在皇家便是错,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楚狸抹了一把眼角。
是啊。
天底下哪有风平浪静的日子,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
恐怕只有躺在棺材里,才能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不。
死了还有盗墓贼……这么一想,更难过了。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报。”
这时,一名天牢的御林军走来:“启禀摄政王,贼人在狱中自尽了。”
楚狸抬头:“贼人?”
“是今夜企图刺杀闲王殿下的人,他扮作太监模样,混进宫来,大喊着要为六皇子报仇。”
楚狸隐约捏起眉头:
“他当时是这样大喊的?”
“是。”
“好像不太对劲,皇叔,此人要为六皇子报仇,被抓了还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六皇子的人一样。”
哪有人一边行刺,一边吆喝的。
“换做是我,报仇失败,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主子供出来。”
楚棣迟会意,立即叫来重枫:
“去天牢看看。”
约摸一刻钟后,重枫快去快回,神色凝重:“主子,那人腹部刺着一把匕首,失血过多而亡,看样子是自裁,可根据伤口的角度与深度,应该被人捅的。”
楚狸猛地起身:
“除了六皇子之外,还有人想要闲王的命!”
只要找出此人,恐怕就能找到解药!
如此一想,她眼眸发亮,涌出希望之光:“能不能查到是谁杀了他?”
重枫抿唇,摇了摇头:
“事发时,没人关注天牢的情况,且值夜的御林军换了两拨。”
“只有御林军能进天牢,也就是说,肯定是御林军的其中一人杀人灭口,”楚狸迅速分析,
“能够将眼线安插进御林军中,此人必定是皇族,或者高官重臣。”
她踱了几步,脑中飞速思虑着:
“闲王要是死了……他要是死了,谁获利最大,谁便有嫌疑!”
顿时,犹如拨开云雾见月明,思路瞬间清晰。
楚棣迟立即吩咐下去,让重枫带人盯着皇室,惊影带人盯着朝堂官员,只要捕捉到丁点疑影,立即来报。
虽然吩咐下去了,可楚狸停不住的来回走动,不停的想着这件事。
楚棣迟担心:
“小九,已经有很大的进展了,我们只需等消息,先去休息。”
“我不困。”
她要守在这里。
她要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想要闲王的命。
“已经二更天了……我困了。”
“那你去休息吧。”
“你不随我一起睡吗?”
“不。”
她果断的样子,还真好看。
-
一连三日休朝,闲王消息封锁,对外称商议重要军务,就连欣妃提着羹汤想要来关心关心儿子,也被打发走了。
弹指便到了宫宴这日。
饯行宴,如其名一般,是为了鼓励将士们,面临即将爆发的大楚内乱,而设下的一场晚宴。
百官参加,议论着前朝太子一事:
“东凌太子与南蛮勾结……”
“集兵二十万……”
“这万一打起来,只怕是民不聊生……”
私议声碎碎的,此起彼伏。
座中,不知是谁道了这么一句:
“这几天,怎么都不见闲王殿下?他管理朝政,却不亲自出来坐镇,岂不是要乱军心、溃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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