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顿时,明白了什么,提步便朝着茶楼去。
独眼龙拦在门口:“你想干什……”
唔!
他被一掌推开。
楚渊池直上二楼,重重推开包厢门,只见女子捻着一只茶杯,懒洋洋的转过身来,朝着他举了举杯。
敬他。
喝了口茶,香的挑起眉梢。
茶不错。
江南这个地方,真适合养老当咸鱼。
“楚狸!当真是你!”
是个女子,还拐走了他的儿子。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别害我儿子,他才四岁!”
楚狸‘啧’了一声,吐出苦涩的茶叶,轻咬着舌尖的苦味,“大哥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这个人向来爱憎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哥这样说,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故作惊讶。
有些话没有放在明面上,但二人心里都有数。
她故意带走了楚泓焱。
这是她的示威与报复!
如果再有下一次,她恐怕就不是带走楚泓焱那么简单了。
楚渊池沉着眼底的深意。
她把张老四揪了出来,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他,看来,有点手段。
眼中的冷意达到某个顶点时,瞬间消失,化作温和一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九弟不是死了吗?怎么变成九妹了?这件事父皇知道吗?”
这可是欺君之罪,整个温家都别想逃。
他勾唇:“不知父皇得知,会是什么反应,他亲自钦点的新帝,竟然是个女子。”
说来,他倒是有几分期待了。
借着这一点,拿捏温家,回到帝都。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棋子。
楚狸温声一笑,抿了两口茶水,道:“父皇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哪敢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
楚渊池皱眉:
“不可能!”
父皇若是知晓,不可能再把皇位传给她。
她在诓他!
“你借着大火之事,假死脱身,又迟迟不回帝都城,看来,相较于皇位而言,自由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他只需公开此事,便能把她,把温妃、温家,通通拖下水。
楚狸走向他:
“大哥,今日,我敢站在你面前,敢跟楚泓焱见面,你猜,我是来警告你的,还是蠢到来送死的?”
弯下腰,在他的耳边吐息冷凉:
“蠢的人到底是谁?”
楚渊池直视她的双眼:
“你……”
不可能!
她女扮男装,伪装了十六年,如此之大的罪名,足以牵连温家满门。
她肯定在故意保持冷静,想要诈他!
“楚狸,温家用女婴冒充皇子,狸猫换太子,以假充真,乃欺君之罪!温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楚狸直视他:
“如今的掌权者是谁?”
是摄政王。
“摄政王的权利,是谁给的?”
是她。
她从楚皇手里,夺来皇位;再假死脱身,把皇权送给了楚棣迟。
“大哥,你说,摄政王得知你敢针对我,死的到底会是谁?”
“你……”
楚渊池瞳孔微缩。
她与摄政王狼狈为奸!
一个狸猫换太子、一个谋夺皇位!
“你们……”
现在才知道这一切,为时已晚,如今的大楚,早已不是楚皇的天下。
楚棣迟说了算!
楚渊池真是瞎了眼,这些年来,没有看清她女扮男装的伪装,更没想到从小到大贪玩、爱动、不争不抢的‘九弟’,竟然有那么深的心思,设了那么大一场局,成为最后的赢家。
他曾想过会输给精于伪装的三弟,母族权势强大的七弟,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输给最咸鱼废物的九弟!
他不甘心!
他咽不下这口气!
四目相对。
她从容且张扬,底气十足;相较于他的不甘、他的震惊,光在沉稳的气势上,楚狸就已经胜了一截。
皇叔说过,与人谈判,吵架拌嘴是下策,互相拿捏是中策,心理博弈才是上上策。
谈判,谈的就是心理博弈,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是输家。
她说的都是假话。
欺君之罪是真的;女扮男装是真的;牵连整个温家也是真的,但楚渊池似乎真的以为摄政王会偏向她。
看来,她赢了。
“大哥,吃好,喝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楚狸扬着茶杯,跟他手边的茶杯碰了一下,喝完后,扬长而去。
楚渊池疲惫的眼中充斥怒意,不甘,又震惊。
嚣张!
太嚣张了!
她竟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可如今摄政王掌权,她跟摄政王共谋皇权,他如果针对楚狸,摄政王必定不会放过他。
他哪里敢再把楚狸活着,还是个女子的消息公之于众?
他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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