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实在太大了。
扎满了帐篷,到处都是士兵,每个地方好像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楚棣迟曾经教过她军中的结构分布。
插旗帜的哨所,骑兵,步兵,主帅营帐,炊事处……看似相同,其实都不一样。
向月生气的拽着楚狸。
楚狸踉跄的跟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记好每一个位置,每一处路线。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
她被猛推了一掌。
楚狸险些摔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由八名卫兵防守的不远处,秦牧羽被捆在双手,吊在木桩上,垂下了头,不知是哪里伤着了,正在滴血。
啪嗒。
啪嗒!
她的眸子陡然红了,想要冲上去,却被向月拽着银链,牢牢的牵在手里。
“这下,你可信我的话了?”
向月勾唇,看着楚狸红了的眼睛,溢出的泪水,只觉得心中快意极了!
“不仅如此,长公主已经下令,夜袭南疆,此次做足了万全准备,今夜一过,南疆将会是我们的地盘!”
楚狸簌簌落泪。
向月大笑快哉,“我们的军队将所向披靡!”
等她成了亡国之君,看她还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份,勾搭东凌殿下,惹长公主不快!
东凌殿下是长公主的!
楚狸被带了回去,银链子被锁在床角柱子上,向月手里有钥匙。
她要上茅房,向月便带她去。
回来后,又锁着她。
自打看了秦牧羽的惨状,楚狸的情绪便很低落,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榻上,低着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军中时间紧迫,仅几个时辰的时间,南蛮的军队就已经快速的规划安排好,准备今夜子时的突袭。
弹指,傍晚。
拓跋明月亲力亲为的忙了一整日,现在才有空休息会儿,第一时间来到营帐。
“公主。”向月行礼。
她点头,看了眼榻上低迷安静的楚狸,低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向月难掩心中的畅快,回道:
“她想逃跑,但奴婢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公主还请放心,有奴婢在,她插翅难逃。”
拓跋明月皱起眉头,抬了抬手,让她先退下。
“小楚公子。”
她走过去,“夜离待你是真心的,你已经跑了两次,我希望你莫要再伤他的心。”
楚狸缓缓抬起头:
“那你呢?”
“我?”
拓跋明月想起过往,眸色有几分恍惚。
只觉得初见楚夜离时,是她六岁那年,随着南蛮的使臣去大楚赴国宴,因她年幼贪玩,带着两名侍卫,误闯进了清风居。
那是楚夜离的居所。
寒冷的冬日,少年坐在庭院中,鹅毛般的白雪落在他的发上与眉间,卷翘的睫毛沾着轻盈的雪,充满破碎与凄离。
夜离夜离。
离,这个字不好。
“父王说,爱是成全,我爱他,可我也有自己的国家与子民,有很多该做的事。”
爱不是她人生的全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亦是。”楚狸道。
话题好像陷入了沉默,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宁静。
须臾,拓跋明月道:
“看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楚狸:“人生在世,有几人又能称心如意?即便当了皇帝,也得处处受制。”
拓跋明月叹了一声,也喜欢楚狸的平静与从容,如果能摒弃二人的身份与家国立场,她们或许能交为好友。
她待了会儿,便离开了。
向月又继续盯着。
刚入夜,楚夜离来了,吩咐两个士兵带来晚饭。
“小九,饿了吧?”
“五哥……”
大战将近,他忙了一整日,才抽得开身,那被锁了一天的少女唤了一声‘五哥’,扁起嘴,声音发哑,像是委屈的要哭了,叫得他心头狠狠一捏,差点要失控。
他并不要锁着她。
只是,他不想再尝受心痛的滋味了。
“坐过来,我们吃晚饭。”
桌子上,放着几道家常小炒。
“五哥,好难吃……”楚狸拿着筷子,嘴里的菜有些咽不下去,“南蛮没有厨子吗?炊事班的厨艺还没有我好……”
“……”
楚夜离藏好手背上的油热烫伤。
“勉强吃一点,不吃饭就该饿肚子了。”
楚狸瘪着嘴,小口小口的咬着土豆丝……土豆条,这土豆切得比她的手指头还要粗大。
“五哥,你怎么不吃?”
“我看着你吃。”
楚夜离给她盛了半碗肉沫青瓜汤,“多吃一点。”
看着她斯文的吃相,喝口汤,吃口米饭,咬口菜,胃口跟猫儿一样斯斯文文的。
却很养眼。
他喜欢养小动物,更喜欢养她。
“吃饱了。”
“再吃一点,才能撑到明天。”
“可是我已经吃了一大碗了。”
“那就把这碗汤喝了。”
“那好吧。”
楚狸端起碗,喝了好几口,暖了暖胃,觉得很舒服,擦干净嘴角,眼前却忽然晕眩。
身子一晃,无力的倒了下去。
“嘶……”
“小九。”楚夜离稳稳的接住她。
“五哥……你……你在汤里……放,放了……”楚狸浑身乏力,眼皮似有千斤重,明显不对劲。
“只是一些安眠粉,能让你睡一个好觉,对身体不会有伤害。”
楚夜离揉着她的脑袋,温柔的按进怀里:
“今夜,有一场大战,我不能因为你而分心,小九乖,乖乖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便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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