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玉堂宫。
所有宫人被屏退,屋内只有母女二人。
温妃神色凝重:“老实告诉我,七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吗?”
楚狸坐在那里,微默。
有时候,沉默就是回答。
“狸儿,你不想出宫了吗?”
“想。”
“那为何……”
“母妃,对不起,”楚狸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母妃,我逃不掉。”
从皇上叫她出面,去平定方海洋的死,吸引国公府的仇恨时,她便明白了。
生在皇室,她避不了。
当年,逍遥皇叔为了明哲保身,去往封地规避时,也是被刮了一层又一层,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换来如今的安定。
她以为出宫立府,就能避开这一切,完全是天真的奢望。
皇权纷争,棋子错布,她也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
“是母妃对不起你,没有能力护你周全。”
“母妃不要自责,生也好,死也罢,都是每个人的命数。”
-
从玉堂宫出来时,夜色已昏。
“九弟!”
楚傲天早已在外头候着了,看见楚狸出来,高兴的直挥手。
楚狸走过去,“八皇兄怎么在此?”
“九弟,我们出宫玩吧!”楚傲天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叫西街,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今天发生那么多事,楚狸已经有些累了。
“天色晚了。”
“没关系,我们一起回来,有伴。”
“可是……”
“九弟~九弟,你就陪我去嘛!等下晚上我一个人回来的话,我怕有鬼。”
楚傲天打小皮实,却独独怕鬼。
“……好吧。”
楚狸随楚傲天出宫,到了西街,人声鼎沸,热闹的拥挤不开,楚傲天兴奋的甩着舌头,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
他四处窜,差点都把楚狸给忘了。
然而,楚狸对斗蛐蛐、斗公鸡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九弟,你眼神不好使,我送你去那边的茶楼坐坐,等我玩好了,就一起回宫。”
“可以。”
楚狸本来就没兴趣,不如去喝茶。
开了包厢。
楚傲天甩手就出去玩了,楚狸坐在窗边,看着一楼街道的人来人往。
忽然,开门声——
“把茶放桌上就行了。”
楚狸以为是奉茶的伙计,并未回头,可几秒后,身后似死寂一般无声,似有寒意慢慢爬上脊背。
回头看去。
霎时,神色狠狠一颤。
他怎么会在这里……楚傲天!
楚狸脑子瞬间转了过来。
她就说这么晚了,楚傲天怎么突然约她出宫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那个温桑,竟敢出卖她!
薄纱覆盖之下,朦胧的视线里,只见一道玄墨色身影走了进来。
他将门掩上了。
他朝她走来,额角缝合的那条蜈蚣愈发狰狞,那强烈的压迫感似黑云压城,步步逼近。
楚狸的神色迅速平稳,双手装作瞎子一般,朝前摸去:
“是送茶的伙计吗?”
她装瞎的摸了几步:“把茶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如果需要伺候,我再另外叫你。”
楚棣迟侧身,踱了一步。
登时,她的指尖触在他的胸膛。
“你是……”
楚棣迟眸子如鹰隼般盯着她,“白日里砸本王的头时,那眼神好使得很,现在怎么又瞎了?”
楚狸手指一颤,惊得倒退好几步:
“皇叔……啊!”
眼角一凉。
薄纱被大掌扯落,勾走了系头发的绾髻,三千青丝滑落,一双潋滟的眸子惊慌的看向他。
她的一双眼睛本就生得十分好看,犹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而又神秘,泛着星辰般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照亮前方。
自受伤后,久不见光,那忽然抬眸时的慌张,似受惊的林间小鹿乱撞,撞入男人黑沉的眸底,像是坠入无底的深渊。
楚棣迟眸色微深:“看来九皇子已经痊愈了。”
楚狸拔腿就要开溜,却被拦腰拎了起来。
“啊!”
男人仅用一条手臂,就把她揽了回去,拂落桌上的茶具器皿,她被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
“皇叔!”
“好玩么?”他大掌一抓,便用那条系眼睛的薄纱缠住她的双手。
楚狸心中警铃大作:
“白日里我们对赌,皇叔输了,现在怎么来找我的麻烦,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输不起?”
“本王何时找你的麻烦了?”
楚棣迟捏住她的下颚,“楚狸,本王这是在疼爱你。”
“你说话不作数!”
楚狸蹬起双腿,用力踢在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一条腿,压在身下,“本王已经让你砸了,何时不作数了?”
“放开我!”
“几日不见,胆子见长,既如此,本王便让你砸个够。”
楚狸脑中一眩,险些从桌上掉下去。
紧紧咬住下唇,瞪着男人那阴戾疏狂的面孔,叫道:“我赢了,输的人就该接受惩罚!我砸你一下,算是轻了……唔!”
他掐住她腰间的软肉,几乎要把她捏碎了。
“还敢砸本王!”
他还从未被人打过脸。
她是第一个。
楚狸怒声:“我就要砸,我砸死你……啊!嗯……”
“下次还砸不砸?”
“砸!”
“砸不砸?”
“砸……”
“这可是你自找的。”
“呜——”声音虚软,已经有些中气不足了,起初还是嘴硬极了,折腾到后面,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怒火中烧的吼道: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那样做,都是为了打消皇后的疑虑,我不敢了。”
“皇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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