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畹休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这种感觉。
确实能让人忘记寂寞和恐惧,只沉浸在欢愉当中。
可是。
都是短暂的。
就像现在。
欢愉消散,身体得到了满足。
可是心里寂寞和空虚却是填不满的。
帝江看见她眼里一瞬间流露又消失的寂寥。
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还满足不了她?
陆九畹抱着衣服坐起身。
药劲过后,身体是软绵绵的。
但更多的是酸痛。
还有某几处的刺痛。
她瞥了帝江一眼,狼狗。
帝江蹙眉,这责怪的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一件一件地翻看自己的衣服,确定哪一件是穿里面的,哪一件是穿外面的。
一只大手递过来一块水红色的布料。
陆九畹瞥了一眼继续手里的活儿,嘀咕着,“不要了,烂了。小破布,能起什么作用。”
语气竟还有些瞧不起。
不要了?烂了?
小破布?不起作用?
所以?
就这样扔马车里?
她是女人吗?
帝江又一次被她噎住。
陆九畹凭借着身体的记忆,慢慢将衣服穿好。
没有镜子,陆九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
但不用多说。
她的头发肯定非常乱。
“帮我把头发整理一下,我看不见。”
她朝他凑近。
看着眼前凑近的脸,帝江发现,自从今天下午见到她之后,就不能用看待正常女人的心态去对待她了。
这随心所欲,理所当然的态度。
完全没有把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放在眼里。
短短一个时辰,竟然能让一个女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完全就是变了个人。
这根本不是原先的陆九畹。
她是谁?
陆九畹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打量。
知道自己的异常举止早就引起了他的怀疑。
呵。
她才懒得管。
随便怀疑去吧,哪怕就是知道了她的真实来历,又如何?
大不了促膝长谈一番,跟他讲讲五千年的故事。
她能给他从文明的起始讲到文明的衰落。
伸手拍了下他的膝盖。
“喂,帮我弄下头发,不然我就这样下车了。”
帝江看了看自己被拍的膝盖,又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许久才妥协似的伸手去拨弄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是凌乱。
他的手扶住她撞到车壁的脑袋时,弄乱的。
繁复的鬓发凌乱,上面的发饰都歪了。
眼前闪过她迷乱妖娆的模样。
帝江忍着迷茫将发钗一个一个扶正,又将她凌乱的头发抚平。
“好了没有?”
帝江的手一顿。
自己还没发怒,这个女人倒是没耐心了。
“急什么?”
陆九畹又耐着性子等了等。
虽然已经尽力地整理,但是男人的手哪有那么巧。
只能说不那么乱了,不能近看。
“好了。”
帝江冷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陆九畹瞥了他一眼。
“没喂饱你吗?怎么说话的语气像个怨妇。”
帝江的威严再次受到挑衅。
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的嘴里竟然能说出这样放浪形骸的话来。
“你!放肆!”
“我还放五。”陆九畹站起来,准备出去。
刚站直,腿就一软,跌坐回去。
帝江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臂。
“本王抱你进去。”
陆九畹推开他的手,“那岂不是放五六七八九十了?本王妃不劳王爷大驾,自己走。”
要一个男人抱着走,又不是婴儿。
这点小困难算什么?
克服一下就行了。
帝江:……
人真的有可能会被气死。
这次有准备了,陆九畹再站起来的时候,腿能支撑住。
一溜烟的功夫,人就下车了。
帝江看了一眼自己破烂的前襟。
本想抱着她能遮掩一下的。
该死的女人!
自己像一块被用完就扔了的破布。
破布?
帝江视线扫到一块和自己一样被扔下的水红色肚兜。
他看了半晌。
最终一把抓起,团在手里就一小把。
这能遮住什么?
瞬间又想起那个女人说了同样的话。
帝江:……
一把将这团布料塞到胸前。
外面的人一直在静静地等待当中。
当终于看见车帘子掀动的时候,元苍和慕白正准备上前。
却见王妃一脸淡然地下来。
他们刚刚做的事情,离得近的人可都听到了。
但怎么是王妃先下来了?
可王妃不但先下来了,而且还一脸淡然。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果然能当王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实在端庄。
娇羞和腼腆一定是只留给王爷看的。
身体素质也过关,被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还能走得稳稳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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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爷十分怜惜王妃。
陆九畹的丫鬟婆子见状,懵了两秒立马上前。
在周围几十名丫鬟侍卫的目送下。
陆九畹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朝气派的晋王府大门进去。
众侍卫:!
众侍女:!
元苍和慕白互看一眼。
王妃莫非是中邪了?
帝江下来的时候,就只看再见陆九畹毫不留情、毫不犹豫、毫无顾忌离开的背影。
所有人都不敢言。
一条街的队伍,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王妃要遭殃了吧?
但帝江只是怒视着那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
大步朝里面走去。
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责备。
大家心照不宣。
王妃在王爷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慕白眼尖地扫见自家王爷胸前破烂的前襟。
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怨愤的神色。
以及·········胸前破烂襟怀里掉落出来的一根水红色的带子。
顿时目光眨啊眨,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元苍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就说王爷需要营救吧。
不光是慕白。
一路从大门走向寝宫。
谁看不见都是瞎子。
只有目不斜视的王爷,眼睛一直看前面不看脚下,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癖好’已经被人窥视了。
回到寝宫,帝江洗漱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掉落在外面的水红色带子。
他的手紧紧地捏了捏。
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两个侍女见到那红色的带子有些无措。
宽衣解带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王爷的怀里怎么会有红色的带子?
看着像是,女人肚兜上的。
“下去。”
两名侍女忙不迭地行礼退出去。
呼~
松了一口气。
头疼了好一会儿,帝江想到什么。
在自己的暗格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白瓷的药瓶。
放在手上看了一会儿。
“来人。”
外面的侍女进来。
“把这个交给王妃,告诉她这是专治擦伤的。”
侍女心中惊讶,王爷怎么还关心起王妃来了?
“是。”这里可没有她说话的份,老实利索地做事才对。
将身上的破烂衣服随手扯下,迈着雄健的脚步进入浴池。
慵懒地靠在浴池边,帝江淡淡的眼神瞥向旁边,伸手将被压在自己玄色衣服下的水红色肚兜拿过来。
肚兜上散发着淡淡馨香,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他放在手心紧紧捏了捏,又散开盯着看。
脑子里全是她娇喘连连、面色潮红的样子。
大胆又放纵,骚话连篇,舒服就哼哼唧唧,要亲这儿要摸那儿的。
不舒服就掐他打他。
可无论是亲他咬他,还是掐他打他,回忆起来竟然都是妙不可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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