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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酒席
    偏生这两人都是东都有名的冰块脸,万年都不融化的那种。

    和他们做朋友,真是辛苦。

    苏绍然捏着棋子的手忽而一紧:

    “楚时清?”

    “他总共欠了我四十九万两,欠了林渊五十一万两。”

    宋知意:“!”

    南宫千殇:“!!”

    沈约:“……”

    和楚时清做朋友,真是辛苦。

    宋知意忍不住问道:

    “整整一百万两,他做什么了,需要这么多钱?”

    苏绍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

    “自我们幼年相识起,他便像如今这样爱财如命。”

    “这些暂且不谈……”

    他顿了顿,换了个正经的话题,认真地问道:

    “过几日便是国师下葬仪式,诸位再仔细想想,我们的计划……还有纰漏吗?”

    沈约仔细思忖道:

    “按理来说,我们兵力占优势。可敌人不容小觑,还是应当谨慎为妙。”

    宋知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手里的棋子滞了滞,抬眸看向南宫千殇,问:

    “千殇,你不是说过……陛下给了你一个锦囊吗?”

    ……用来装逼、装格调、装神秘感的那个。

    她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南宫千殇:“哦对。”

    南宫千殇从怀中取出还未拆开过的锦囊。

    宋知意单手扶额,默默吐槽道:

    “不是吧。”

    “你还真留到现在打开啊。”

    这种东西也就玩玩而已,不趁早打开等什么呢。她相信当时陛下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南宫千殇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

    他缓缓打开锦囊,只见里面只有一张写了字的纸条和一把钥匙,还有一块精致的令牌。

    【暻山地宫向右三十里地,地下密室。所有火铳和火器都藏于其中。

    凭此令牌,可号令朕留在东都的所有影煞。

    该动手时直接动手。

    牢记:必要时可以多听从武安侯的意见。】

    【她比你狠。】

    南宫千殇:“……”

    南宫千殇默默地收起纸条。

    刚想把它放回锦囊里,下一秒就被宋知意一把夺过。

    ……动作那叫一个熟稔且快准狠。

    南宫千殇:“……”

    南宫千殇无奈地笑了笑。

    皇兄你……

    看人真准。

    ——

    梧州城外。

    昏暗的营帐内透着些许稀疏的光线。

    桌上的饭菜显得颇为寡淡,色彩和香气都显得有些单调。中心位置是一碗清汤,汤水几乎透明,里面的料显得稀疏,只有几片漂浮的青菜叶和几小块软绵绵的冬瓜。

    汤边是一碗白米饭,平平无奇,没有点缀任何配菜,看起来缺乏生气。

    桌子旁摆放着一小壶清酒,几乎闻不见任何酒味。

    慕容锦:“……”

    慕容锦:“刺史大人,这就是您所说的……‘酒、席’?”

    整个营帐内,只有月流云和慕容锦两人,两人距离极近,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二人是深交好友。

    然而营帐外不同。

    楚时清和慕容锦的副将各自带领一大队人马僵持着,手几乎是黏在了剑柄上,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兵戎相见。

    月流云淡然道:

    “梧州贫穷,还望殿下见谅。”

    她话锋一转,抬眸望向慕容锦:“况且……本官备的酒席,殿下敢吃吗?”

    “与其大张旗鼓,不如节约粮食来得重要。”

    相比于月流云的冷淡,慕容锦则像极了自来熟。

    她将杯中没什么酒味的清酒的一饮而尽,将杯底透给月流云看,轻笑道:

    “有何不敢?”

    “刺史大人的酒席,本殿甘之如饴。”

    月流云平静而又认真地说道:

    “酒里有毒。”

    慕容锦:“……”

    慕容锦握杯的手僵了僵。

    杯子应声碎裂,在地上摔成几瓣,清脆刺耳。

    响声惊动了帐外,副将瞳孔一缩,立即拔出剑来,想要冲进来。

    ……却被楚时清拦住。

    两人身后的将士们应声也拔出兵刃,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就在即将大打出手之际,慕容锦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住手!”

    “方才只是本殿手滑,一切无碍。”

    此言一出,副将终于悻悻地收回了剑,抱拳道了句:

    “属下遵命。”

    帐内。

    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慕容锦咬牙切齿地盯着月流云,心中惊诧与疑云并生。

    不对劲!

    她这个时候,没有理由杀她啊!

    月流云则是漠然抬眼,说道:

    “……殿下您最擅长的,不就是以身入局吗?”

    “本官正好遂了你的意。”

    慕容锦面容上阴云密布,她眯了眯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月流云。

    ……月流云的眼神极其平静,眼底深处却流露出疯狂之色……以及,一抹极力压制的痛苦。

    是的,没错,就是痛苦。

    慕容锦一闪而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有痛苦之色。

    可就凭月流云这出人意料的第一个操作来看,这人无疑……也是一个疯子。

    ……永远不能,去赌一个疯子内心的真实想法。

    慕容锦蹙了蹙眉,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沉声说道:

    “你疯了吗?”

    “现在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本殿只是亲征,但真正的主帅是呼乞将军。若本殿死在这里,就会激起赤禺对大郢的仇恨,我军士气更盛,再主帅的带领下更加势不可挡。”

    “凭如今的大郢,就算本殿死了,也无法率兵扫平整个赤禺。赤禺刚经历统一,也会有第二个像本殿这样的人站出来……”

    而月流云能当上新科状元,又能迅速掌控梧州和泉州,将梧州内部的毒瘤拔出……她必然不是愚笨之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慕容锦才敢放心地喝她递过来的酒。

    岂料,这人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月流云向后倚了倚,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直勾勾地盯着慕容锦。

    慕容锦心下莫名一紧。

    该死。

    这动作神态,活脱脱是个女版的南宫明烛。

    都一样不好对付!

    月流云似笑非笑地看她:

    “说完了吗?”

    “说完了的话,殿下可以先自行冷静冷静了。”

    “……本官可没说过,没有解药。”

    慕容锦:“……”

    慕容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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