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希亚抬手拨开德拉科脸上被薄汗浸湿而黏住的发丝。
德拉科熟稔的转头,在她的手心上又落下一个吻。
“好几个月啊……”德拉科伏在她的身上。
少年变声期那介于清亮和低沉之间还带点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情人间的呢喃。
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的宝贝,我的甜心,我的小蛋糕。”德拉科把头埋在艾尔希亚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我难以想象我们要分开好几个月。”
艾尔希亚抱着他的腰,在腰背上轻轻抚摸,“很快的……相信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一晚,他们都没有回房间。
就这样依偎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德拉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真是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
东方术师世界。
没有驾驶华丽的飞舟,艾尔希亚一个人御剑低调地回了族地。
也不能算低调,一大片的雷云从她踏入东方界的那一刻起。
就一直都跟在她屁股后面追。
她一回来,她的族人们马上就看到了那紫黑紫黑的一片。
“这是谁要破境?好厉害的雷云。”
“我看到了!是少主!少主回来了!”
“她上一次破境才几年啊?原本大家还说下一次最起码要到她成年的时候。”
“估计是在外游历感悟很多吧?”
“我想也是,这么几年都在外面,少主一定也遇到了许多机缘。”
“可不是嘛?这雷云都明晃晃地写着了。”
艾尔希亚一路越过族地的生活区,去往偏僻的后山。
她刚落地,父亲天九思紧跟而来。
“霖霖,你这是又要破境了?”天九思问道。
虽然意外她的突然回归,但天九思手上已经不停地往外掏各种珍稀的防御法器和天材地宝。
后面索性把一个储物戒指放在她面前。
“是的,父亲。”天霖说,“我压制不了太久了,东西够了,不用再准备了。”
“告诉哥哥们,叫他们不要过来。”
“霖霖,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天九思看她自己在有序地整理自己的用品,这才放心离开。
同时他还在外围布下术阵结界,防止有人贸然闯入。
打扰天霖完成自己的破境之劫。
雷云越来越庞大,膨胀的速度比天霖自己预想的快太多。
她才堪堪整理好法器和药物,第一道雷就迫不及待地劈了下来。
只是试试水,威力不大,只是把她从双丸子头劈成爆炸头而已。
天霖摸摸自己的脑袋。
完了,一下没注意,这头长发都不能要了。
希望生发的药水足够有效。
对头发哀悼3秒钟后,天霖打起精神应对接踵而至的劫雷。
第一天,不痛不痒地过去了。
她用肉体扛下了劫雷,不断地用里面的天道之力淬炼经脉。
第二天,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她的身上不断地出现伤口,然后又马上愈合。
第三天,天霖开始用法器来减轻一些压力。
让自己获得一些短暂的喘息时间。
第四天,法器的作用在成倍增强的雷云面前逐渐削弱。
一些低等法器挨不了几分钟就被劈得稀烂。
第五天,天霖一边用法器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灌药。
勉强维持住了良好的状态。
“这都五天了,这雷云它都不累吗?就这么一个劲儿劈呢?”
“五天了,这都五天了!寻常人最多三天就结束了吧?”
“嗐,那可是少主的劫,自然要厉害些,她上次破境不也是五天吗?”
可到了第六天,雷云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积越多。
半个天都是紫黑色,像是末日一样。
天霖咬咬牙,继续去扛。
劫越久越大,收获也会越多。
当她手里的法器几乎消耗殆尽的时候,雷云终于有了收手的趋势。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心魔。
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天霖的意识逐渐模糊。
再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眼熟的祭坛里面。
很多人告诉过她,凤凰就是从这里出现,飞到了她的身边。
是为神迹。
天霖一摸头顶,空荡荡的。
对了,瑶锦不能跟她一起破境。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走!你把我的女儿还回来!”一个歇斯底里的熟悉声音出现。
是她的母亲,陆琴晚。
那张总是不苟言笑的脸上现在满是愤怒和怨恨。
“你是哪里来的鬼东西!你凭什么占据我女儿的身体!”
是啊。
她不是天霖,尽管这十几年来她都是天霖。
这个名字本来不属于她。
属于一个承载着全家期待诞生,可是一出生就夭折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天霖。
凤凰并非是众人所熟知的,是跟着“天霖”降生的神兽。
当年陆琴晚怀着“天霖”的过程十分艰难,几度要流产。
都靠着各种丹药勉强保了下来。
偏偏出生后不久,“天霖”因为胎里的不足又带着药毒夭折。
凤凰是这时候出现的。
从祭台里降下神迹,飞入陆琴晚的房间。
与失去气息的“天霖”融为一体。
小小的婴孩身上燃起了凤凰火。
等凤凰火熄灭的时候,“天霖”又有了气息。
除了在房内的最亲近的家人密友知道“天霖”是死而复生。
其他人,包括看到凤凰祥瑞赶过来的长老们都为天生凤主的降生欢欣鼓舞。
大概是母亲的天性。
只有陆琴晚在她睁眼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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