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钟灵儿谨慎的样子笑了一下,“我是这座藏书阁的器灵,你可以叫我老纪,传纪的纪。”
“那你怎么会被困住的,这里面的书呢?”
“我是被天机阁的人困在阵法里的,他们想让我交出这里的书,可书都被主人送了人,我这里一本都没留下啊。”
“你的主人是谁,是剑祖吗?”
老纪的神情满是回忆,想了许久才道:“应该是吧,我只是主人为了收藏各类功法,才炼制出的一个装书的法器,主人飞升时,我只生成一丝灵智,却还不能显形。后来经过漫长岁月,我才成现在这样。”
原来这藏书阁是个灵器啊,钟灵儿抬头看了看这书阁,虽简陋了些,却也够大够气派,还是不错的。
“那你现在没有主人吧,你愿意跟着我吗,我带你回宗门,我宗门有许多书,可以装满你这里。”
老纪笑了起来,“你宗门的书能有天机阁的多吗?我都没答应他们,为何要答应你呢?”
“他们家大业大,不在乎你一件法器,但我们太琼宗不同,我们很穷的,肯定拿你当个宝,而且我们宗门比这冷冷清清的地方有意思多了。”
老纪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与其去大宗门当个草,倒不如去小宗门当个宝,我是藏书阁,但却千百年都没装过一本书了,你若是能装满我,我便答应你。”
钟灵儿大喜,觉得这宝物也太好哄了,已经生了器灵的灵器,怎么也到天品了,放在哪里不是宝贝,竟然让她拐到手了。
老纪暗中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带他离开这个冷清荒凉的地方了,他一个肚子里没墨水,空有几个架子的玉石屋子终于有人要了。
两人一拍即合,老纪让钟灵儿出来,随后将本体缩小到巴掌大,钻进了钟灵儿的识海中,却在见到圆珠时惊呼出声,“天啊,沧海珠,这是沧海珠吧?”
“沧海珠是什么?”
“你不知道?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老纪连声音都多了几分郑重,“上古圣人以伟力开辟天地,多出来一丝伟力便凝成了一颗子,随着时光长河漂浮在世间。后来有了沧海遗珠一说,于是世人便给这珠子起名为沧海珠。”
“在一万年前,仙界曾特意派人到修仙界寻过这珠子,但这沧海珠很奇怪,只存在于有缘人的识海里,它似有自已的意识,不想让人发现便一丝踪迹也查不出来,所以仙界的人也没能找到。”
“只是它怎么变得这么残破了?”
钟灵儿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啊,自我见它时便是这样。”
她这话也不算撒谎,确实在她魂魄来到这里时,这沧海珠便是这样的。
老纪也不再多问,而是指引着钟灵儿去大殿寻那玄衣剑碑。
来到大殿前方,在广场正中坚立着一座十人高的石碑,其上剑痕密布,每道剑痕似乎都带着不同的光晕。
在它下方,或坐或站着许多人,纷纷沉浸在感悟之中,其中也包含了欧阳若尘与白洛辰,这让钟灵儿的心放了下来。
钟灵儿上几世进来是托钟玉雪的福,跟着当个寻宝工具人的,那时她不懂剑道,见这石碑也没感应,但此时却不同,只看到这石碑便生成一种玄妙之感,那每道剑痕都像似在向她低语,要给她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
钟灵儿看得呆住了,和周边的人一样抬着头望着石碑发呆,随着那闪烁的光芒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
这是一个有着无数剑意的世界,与入口前方的剑气不同,那是杀伐的戾气,这里却是剑道的本源。
每道剑意都是平和的,可以被人握在手中细细观摩,看懂了一道剑意,便可以放手去找另一道,感悟得越多,对剑道的理解便越深刻,当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形成自已的剑意。
钟灵儿望着周边数不尽的剑意,干脆两手齐上,将脑力运转到极限。天机书院只给一个时辰的感悟时间,她是来得最晚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你急什么,学不完就把这石头带走好了。”
老纪的声音在钟灵儿的识海响起。
钟灵儿吃惊,“带走,怎么带走,天机书院的人不会同意的。”
“天机阁的人倒是想拿走这石碑,可他们用尽了手段都拿不动。但我不同,我是藏书阁啊,石碑说穿了就是一本功法书,我能装下的。”
钟灵儿想了想道:“老纪,天机阁的人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把你得罪得挺惨啊!”
“小丫头,有些事说穿就没意思了。”
老纪咬着牙,心中发狠,天机阁的人想搬这石碑,想找到苍语神剑,想让他交出功法秘籍,却独独觉得他没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要离开这里了,这府里有用的东西他要全拿走,一根毛也不给天机阁的人留下。
钟灵儿没有追问,而是仍沉下心去感悟剑意,虽然石碑能带走,但她该修炼还是要修炼的。
没过一会儿,石碑的光芒消失,所有人都从悟道状态退了出来。
钟灵儿抬头望去,发现天机书院的人用法器将石碑罩了起来,玄奥的道韵消失,让不少人哀叹连连。
“那个法器困住了碑灵,你想法把我本体丢进去,过一刻钟再来这附近收回来。”
老纪给出指示,钟灵儿立即照做,和人群一起向大殿涌去,路过石碑附近,将巴掌大的藏书阁丢了进去。
大殿内并没有什么出奇的,除了宏伟大气外,就是一个字:空,什么都没有,除了能看看柱子上的花纹,就只能看满满的人头了。
再次见到钟玉雪向自已走来,钟灵儿当机立断,立即给自已贴上了退避三舍符,因她事先将钟玉雪的气息练到了灵符内,所以在灵符激活后,立即有了反应,将钟灵儿和钟玉雪都震飞出去。
两人突然飞起来吸引了众人目光,也让找钟灵儿的太琼宗众人跑了过来。
白洛辰扶起钟灵儿,担忧问道:“小师妹,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