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息日,白天陈光明一直待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直到傍晚才出门去酒楼看看。
韩春明看到他进来,就过来说道:“姐夫,你来啦,租房的事我已经谈好,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
“你自已看着办就行。”
陈光明本以为能找个大院子租下来,结果只是人家院里的两间房,他自然没有去看的兴趣。
一开始两家店的员工听说饭馆能解决住宿问题,以为是每人能分到一间房,都纷纷报名。
结果知道是要几个人合住后,又全都打起了退堂鼓,家里再挤也总比和外人住在一起好。
最后只有三个来自农村的姑娘和一个为给哥哥结婚腾位置的城里人,确定要住这个员工宿舍。
这其中自然包括孟小杏,也不知道韩春明是怎么说服她的。
陈光明在酒楼内巡视一圈,在关小关旁边停了下来。
“关经理,今天周日,中午的情况怎么样?”
“比平常好上一些,但还是比不上开业那一天。”
关小关双手抱臂,目光始终盯着大厅方向看。
“能稳住客流那就是好事。”
陈光明心里明白,和光明饭店那边的小炒相比,再回楼的消费要高上许多。
现在能消费得起的人群还不是很多,但只要口碑,名气打出去了,生意会越来越好。
其实他最看重的是这栋楼,这里的地段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极佳。
所以他一口气就租了二十年,租户拥有优先购买权,将来他一定要想办法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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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二大爷刘海中肩上搭条毛巾,拿着个红脸盆出来洗漱。
出门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大冷天的,这三儿子家的门怎么开着。
于是探头往里面一看,发现屋内空空如也。
刘海中意识到出大事了,立马又跑到对面二儿子家,发现里面也空了。
他脑袋一下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孩他妈,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刘海中大声喊着,二大妈立马就从家里冲了出来。
刘海中指着两间空荡荡的房子怒气冲冲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信任的儿子,全跑了。”
二大妈连忙跑去看了两儿子的房间,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坏了。”
二大妈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又赶紧跑向自家的厨房。
往里面一看,整个人瞬间呆住,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嘴里大声嚷嚷:“煤气炉子,我的煤气炉子哪去了?”
说完二大妈就眼冒金星,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快来人呐,救人啊!”
刘海中见老伴晕倒,着急的大声呼喊起来。
“光明,外面怎么了,谁在喊什么?”
刚刚起床,正穿着衣服的韩春燕连忙跑到窗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被窝里本还睡眼朦胧的陈光明也被惊醒,立马坐了起来。
……
“三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陈光明穿好衣服出来,看到二大爷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于是也往前挤了挤,在人群中找到了阎埠贵。
阎埠贵回头一看是陈光明,连忙解释道:“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昨晚上把家里的东西全部搬空,跑路了。”
“连煤气炉子都没有放过,把二大妈给气得晕了过去。”
刘家兄弟跑路了?
陈光明愣了愣,昨晚什么时候跑的,怎么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阎埠贵又说道:“可能是厂里分房了吧,我最近听说,好些人都分到了房子。”
陈光明刚想回话,就听到易中海在发号施令。
“傻柱你把人背到院门口去,我已经让人到外面找三轮车了。”
说完他又在人群重新找寻起来。
“光明,二大爷两儿子都跑了,你是后院的年轻人又不用去上班,跟着去一趟医院吧,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陈光明:“......”我只是个看热闹的。
“光明,你就帮着把二大妈送过去吧。”
韩春燕看着头歪眼斜的二大妈,甚是可怜,平日她在院里和二大妈也有些来往。
“好吧。”
既然自已媳妇都开口了,陈光明只好点头答应。
傻柱的动作很快,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已经将二大妈背了起来。
这时刘海中也从家里跑出来,估计刚才是回屋拿存折了。
“三大爷,你是院里的大爷这种事情也该出面的吧,正好咱们一起跟着去看看。”
陈光明刚准备去推自行车,想了想又转身把阎埠贵给拉上。
“那还用你小子说,我自然得跟着去帮帮忙。”阎埠贵义正辞严道。
反正在家也没啥事,跟着去看看热闹也好,老刘是有钱人,用不着害怕帮垫钱。
陈光明和阎埠贵两人骑车跟在三轮车后面,一路上他也了解清楚更多的细节。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同住在后院,他对刘海中家里的事情还算了解。
这个二大爷一直信奉的是棒打出孝子,对这两个儿子动辄不是打就是骂。
原身的记忆中,就有不少刘光天和刘光福被揍的记忆画面。
这个二大妈也不是什么慈母,更多时候是在扮演帮凶的角色,帮着二大爷维护一家之主的威严。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刘光天和刘光福岂能不怀恨在心,现在翅膀硬了,当然是能逃就逃,哪有半点亲情存在。
当时二大妈看到自已儿子们人去屋空,关心的不是他们的去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她的煤气炉子。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现在的煤气炉子都需要向街道申请的,每户只能申请一个,有钱都买不到。
也不知道是她的哪个媳妇看上了这个煤气炉子,这么狠,没了煤气炉子,以后二大妈就只能老老实实烧蜂窝煤了。
到了医院,二大妈直接被拉进了急救室。
庆幸的是经过医生的抢救后,人很快就是苏醒过来。
因为受到重大刺激,引发了脑血栓,这才昏倒的。
醒过来后嘴还有点瓢,说话不怎么清楚,动作也没有以前利索了。
不过按医生的说了,只要静心修养,别再受到大的刺激,还是有很大机会复原的。
估计刘光天两兄弟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半夜搬走没有气倒老头子,结果却因为一个煤气炉子让二大妈住进了医院。
“你说他们两个兔崽子跑什么,他们分了房,我们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难道还能绑着他们不给搬走不成?”
刘海中见老伴没什么大碍了,开始对两儿子偷偷摸摸搬走的事情,发起了牢骚。
陈光明有些好笑,这还不得怪你自已,心理阴影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儿子在的时候,他没给啥好脸色,现在人跑了,倒是惦记上了。
“老刘说得对,这些年轻人哪能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
阎埠贵感同身受,他的孩子也跑了三个,搞这么多临建房都不知道租给谁。
易中海没有孩子,坐在一旁不发表意见,其实心里却是暗爽,你们有孩子不也跟没有一个样。
他要是有孩子,肯定能比这两人培养得更好,可惜天不遂人愿。
陈光明正准备走人,阎埠贵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光明,你是年轻人,你说说看年轻人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这个我哪清楚啊,我父母走得早。”
陈光明才懒接他的茬,这两个人,一个脾气暴躁,不把孩子当人,动辄拳脚相加。
一个对孩子也使命地算计,让几个孩子都成了精致的利已主义者,把亲情都算计没了。
“光明,还是要谢谢你能跟着我们过来。”刘海中说道。
“用不着客气,既然二大妈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店里没人盯着可不行。”
陈光明说完便开溜了,能跟着送来到医院已经是天大的情分。
他刚到停车棚,阎埠贵就跟了出来。
“光明,等会你有事没事,咱们一起去钓鱼怎么样?”
“改天吧,真有事。”陈光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早上从床上爬起来,折腾到现在九点多,现在早饭都还没吃呢。
陈光明知道韩母应该会给他留着,所以也没在外面吃,直接回家。
十点多再次出门,先去光明饭店露露脸,看看账本。
自从食材由酒楼那边统一采买之后,这边的事情少了很多,只要保证菜的口味和服务质量就行。
陈丽的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这两个月的利润并没有比以前减少。
“光明,过来和我喝两杯。”
陈光明刚到酒楼,坐在角落老位置上的破烂侯就朝他吆喝道。
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自从酒楼开业后,就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蹭喝,有时候还带着人来,每次都不结账,只签单。
陈光明也懒得跟他计较,而是让关小关把他的单都记下来,等货出完的时候再从他的分成里面扣。
“行啊,不过你得等一会。”
陈光明应付一句,就朝着关小关走去。
“陈总,这破烂侯天天这样赊账是不是不太好?”
关小关看着破烂侯所在的方向蹙眉道。
本来老板已经发话,她不想管这档子事,但听爷爷说了那三个小碗是被破烂侯他爸抢了的事后,她对这个破烂侯起意见。
陈光明笑了笑道:“放心吧,他要是还不起账,我们就去他家把那三个小碗给抢回来顶账。”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我爷爷可惦记着这几个小碗。”
关小关闻言,顿时眼睛亮了起来,看破烂侯穿的这个穷酸样,就不信他能付得起这么多饭钱。
直到一点多破烂侯还坐在那里喝着,看着像是有事情要说的样子。
陈光明叫上韩春明一起,过去坐了下来。
“破烂侯,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
陈光明招手叫服务员过来加了几道菜。
“之前说的去蓟县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破烂侯自从第一次跟着去了羊城,就没再干老本行,有些怀念捡漏的感觉了。
陈光明身体往后靠了靠,淡淡道:“今年肯定去不成了,过段时间去趟羊城回来都准备过年了,等明年天气好的时候再说吧。”
“也行,来喝酒。”
破烂侯说着就给两人杯子倒满了酒。
几人喝了几杯,韩春明突然说道:“破烂侯,听说当年你爹斗酒输给了我师父,要不要我给你撺个局,给你找回场子的机会。”
破烂侯闻言两眼放光:“这敢情好,我等着。”
破烂侯信心十足,要论斗酒,他就没怕过谁。
陈光明一听就明白了韩春明的意图,这是想找机会缓和关大爷和破烂侯的关系。
陈光明他和这两人的关系都不错,自然也希望他们的能和解。
韩春明笑道:“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具体时间你等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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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多月过去。
“光明,你过来一下。”
陈光明晚上回到外院就被阎解成给叫住。
“解成哥,有什么事吗?”陈光明心里有些慌。
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真的做了啊。
不知道怎么的,和槐花这么久都没事,但自从于莉怀上之后,他就做了两次梦。
一次梦到自已和于莉正在办事被人给发现了,还有一次梦到于莉生出来的孩子跟他儿子陈兴国长得一模一样。
每次醒来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他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不然早被媳妇给发现了。
“找你有点事,进屋说。”阎解成笑呵呵地说道。
“行,我先停好自行车。”
陈光明一听他的语气就放下心来,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陈光明跟着阎解成进了屋,于莉也在屋内坐着,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他们家的倒座房,房间面积有点小,窗户也只有对着院子的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