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
胡壶换了身衣物走出了房门,而小茵刚才送完胰子后便不见踪影,肯定是害羞的躲出去玩了。
“鬼差的事,我听陈道长说了,好好干吧!不是坏事……”
“就是,就是,刘老你放心,以后这胡壶,哦不对,这背棺道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不会有事。”
还没等胡壶开口,一旁的陈道长拍着胸口保证道,似乎忘了,现在的胡壶能打他这样的一箩筐。
不过胡壶和刘爷爷并没有拒绝,谁会拒绝一位热心肠的人,况且现在看来陈道长除了好脸面,除了喜欢装,其实人品还是相当可以的。
“你道观不忙?”
刘爷爷问了一句。
“不忙,不忙,整个道观就我一个,况且法事和丧葬不分家,以后和胡壶经常在一起共事多好,还有个照应不是。”
“关键,关键,关键是我也想跟着背棺道人沾沾光……”
最后陈道长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出了实话。
“哈哈哈,哪能啊!我这徒弟什么都不懂,特别是人情事故方面,以后还得仰仗您了,毕竟我现在已经是个半废的人了。”
陈道长连忙摆手,“哪里的话,刘老您老当益壮,互相帮忙,我和背棺道人互相帮忙。”
刘爷爷因为身体的缘故,便回了屋中休息去了,而胡壶和陈道长也在一番准备中出了门。
这鬼差给的第一次任务,还是早早完成的好,看着鬼牌上的信息,“张娥,生魂,已死时间5天,张村。”
已经5天了,还有2天就头七,如果过了头七还没有带走生魂,那就麻烦了,要么会留恋人间,躲在某个地方,彻底错了去地府的日期,那么将永远错过轮回,成了孤魂野鬼的一员。
那样的话,要么在游荡中逐渐迷失,成了害人的孤魂野鬼,要么就成了其他鬼物或者精怪的腹中之物,这种因果,不是鬼差以及胡壶他们所能承受的。
除非,除非也像那个鬼差一样,随便抓个幽魂抵消,但是这不就是害人了吗?
不过生魂就是一张白纸,除非特殊情况,一般很容易抓住,重要的是找到生魂便可。
可人往往都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况且如果任务那么简单,鬼差又何必去交给个初次见面的胡壶呢?
用鬼差的鬼牌,阴德是他的,可这业障就是自己的了,别真以为鬼差是那么好说话的,你想拿他当跳板,想和鬼差搭上,就得有背锅的觉悟!
万万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让胡壶和陈道长犯难了。
寻了一上午,自出门到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可这张村在哪?
附近有王村,有小柳村,甚至下河村都有,却没有叫张村的,问了几乎半个镇子的人,都说不知晓。
那就奇怪了,鬼牌不可能给其他地方的任务,必定是本地范围内,总不能一个山头一个山头跑,这猴年马月才找的到。
“哎哟!我的老腰,歇息歇息,歇息歇息。”
陈道长说完直接瘫坐在小路边的石头上,胡壶倒是还好,毕竟已经大乘入门境,再跑个3天3夜不停也不会觉得累!
已经脱离凡人范畴,可陈道长不一样,他可是肉体凡胎,自己受得了,他却受不了,再这样下去,那个张娥没找到,陈道长先得超度了。
此时已经接近天黑,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了,待陈道长休息好,打算继续往前走,看看可有什么村子,也好去对付一宿。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可是如此,但是在胡壶这附近的村子,如果想借宿是不可以去人家的,但是村村都有祠堂或者土地庙之类的,可供路过的人暂时歇歇脚。
至于吃食,可以问老乡讨,毕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农村人都很淳朴,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给你碗饭,给个饼还是可以的。
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直到后半夜,也没见个村子,万幸的是碰到个破败不堪的山鬼庙。
他们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是干这行的,所以胡壶和陈道长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
小庙不大,也就一方之地。破烂的屋顶,有好几个窟窿,横梁上时不时还有几只硕大的肥鼠路过。
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有生人路过,这些老鼠竟然一点都不怕,瞪着圆圆小黑眼,正好奇打量着底下这两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山鬼庙正堂,就是这座庙的主人翁了,一尊泥塑山鬼雕像。
青面獠牙,一双鼓囊囊的大眼睛,冷不丁看着还是非常吓人的。
从脸庞看去些许褪去的色彩,依稀可见当年这雕像做工相当精致。
也不知是谁会在这荒无人烟里盖了这座庙,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当地会自发盖道观,盖土地庙,这都是祈福,是人们的信仰,可是这山鬼庙却是有些不同了。
盖山鬼庙可不是为了祈福,而是为了避祸。
肯定周围有个村子出过什么诡异的事,人们惧怕,这才为山鬼塑造真身,接受香火供奉,是为了祈求山鬼放下恩怨,放过村子的意思。
当然诸如山鬼,也有精怪,这类都统称为山鬼庙。
胡壶和陈道长并未过多打量这个庙宇,毕竟累了一天,走了一天的路,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于是他们随便清理一块空地,就这样躺下休息。
毕竟过了今晚,这张娥离头七只剩下两天了,如果还找不到那就事情变得非常棘手了。
“嘤嘤—嘤嘤—嘤嘤!”
胡壶闭眼没多久,陈道长的呼声便传进了耳中,随之传来的竟然还有个女子哭声。
也得亏胡壶耳力了得,如若不然也会像陈道长一样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嘤嘤—嘤嘤—嘤嘤!”
原以为自己跑了一天累了,耳朵出现了幻觉,可现在这声音如同耳边一样,胡壶听的个真真切切,甚至盖过了陈道长的呼噜声。
瞬间——胡壶睁开双眼!
两道精光朝着声音方向就射了过去!
等看清眼前的东西,此时的胡壶哪还有半分睡意,不知何时,那正堂上的雕像,竟然变成了个一身红衣长裙,头有发髻的妙龄女子。
此时真正一边用那宛若白藕的手臂拭泪,一边“嘤嘤”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