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出了卧室。
温夕眉心微蹙,许肆这是怎么了?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许肆三十岁生日了。
难不成更年期这么快就到了?
许肆进了书房,点了一支烟。
许肆叼着烟,拨通了秦子明的电话,秦子明不知道再忙什么,直到响铃的最后一秒才接起来,“表哥,这么晚打电话是有急事吗?”
他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中药太苦了,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代替,药效是一样的。”
电话那头,秦子明显然愣了一下,印象里许肆找他那次不是十万紧急的大事啊!
结果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就是因为药太苦了!
他坐直了身子,声音调大了几分,“你是我亲哥,老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嫂子还没控诉这药难喝呢,你就先不乐意了。”
电话那头,秦子明的笑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调侃道:“下次嫂子喝药前你准备点蜜饯,喝完马上吃,这样就不觉得苦了。”
许肆可没秦子明那么松弛,“你这些都是废话,能不能把药掺进平时的饮食里?或者做成糖丸?”
秦子明收住了笑容,“万事皆有可能,只要钞票到位!”
许肆几乎是没有犹豫,“卡号发给我。”
说完,许肆掐断了电话。
房门也被敲响了。
许肆绕至书桌前坐下,语气低沉,“进。”
小棠打开门,“先生,门外来了一个姓楚的非要见您。”
许肆低头看向腕表,已经快九点了,好几天都过去了,楚家终于坐不住了。
半个小时后。
楚家的人才被御景湾那些身着统一制服的佣人带进御景湾,只不过他没资格进入主楼,而是被领进了主楼外面的一间屋子。
楚雄天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有明显的青色胡茬,最近楚家闹的乱子够他吃一壶的了。
楚氏的股票在那天以后一直处于下跌的趋势,很多人纷纷把手里的股票卖了。
还有一些投资人撤资。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不用许肆出手,资金链一断,整个楚氏就完蛋了。
楚雄天这次也是没办法了,才来的。
他被御景湾的佣人领进了一间屋子,打开门的瞬间他就看到一个矜贵清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高贵气息。
楚雄天也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了,商界每一代都会涌现领军人物。
上一个人还是现在的许老爷子,而他的孙子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短短三年就成了商界新星。
他亲自前来也是做足了“功课”的,他打探了许多许肆的爱好,打算投其所好一番,毕竟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只要他给的利益够大,他就不信这件事情许肆会死咬着不松口!
楚雄天抬脚进去,语气十分斟酌,“许总,在下是来替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道歉的。”
许肆一只手悠闲散漫的搭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杯缓缓摇晃,随着他的动作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光线透过里面的红色液体打在他的脸上,“我是晚辈,应该由我亲自去拜访楚叔叔才对。”
许肆说话清冷,神色平淡犹如没有波澜的湖水,尤其是他的脸上看不出到底是何意。
这样的许肆倒是让楚雄天产生了几分恐惧。
楚雄天强顶着压力说:“许总哪里的话,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楚家理亏,理应我来找您赔罪。”
“嗯,知道就好。”
许肆不平不淡的嗓音,让楚雄天噤了声。
果然就是嘴上客气客气。
楚雄天命人将他搜刮来的上好的茶叶,还有一些古玩、营养品拎了进来。
他面上带笑,“许总,咱们也是老熟人了。”
楚雄天将目光投向他带来的礼品,“这些东西是孝敬您的,这个给您未婚妻补补身子。”
“老熟人?”
“老熟人需要去调查我一番再送这些?”
许肆单手拎起一个花瓶,眸子不经意间瞥向角落里那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瓶子,“楚总难道没听过…传言不可信。”
砰一声。
许肆手里的花瓶直接化身一道抛物线飞到了楚雄天脚底下,顿时四分五裂。
楚雄天脸色有些难看,这个许肆真的是太狂妄了。
他爷爷见了他,也得把他奉若上宾才对!
他可是顾家的女婿!
楚雄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他这辈子就在两个男人面前丢过脸,一个是顾老爷子,之前顾老爷子知道他有了家室还故意勾搭自己的女儿,扬言要打断他的腿,后来还是被楚寒舟的母亲拦住了。
第二个男人就是许肆!
“许总,您就算不给楚某面子了,也要顾及顾家那边吧?”
许肆嘴角噙住一抹笑,甚至笑出了声音,“顾及?顾及你让顾家的女儿做你的地下情人?还是顾及你骗取顾氏商业机密?”
楚雄天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事情许肆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顾家现在的掌权人能力明显不足,有能力的都不愿意捡这个摊子。
但好在财力雄厚,就算坐吃山空,也够富裕个十几代了。
楚雄天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要是顾远乔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许肆言语之间难得透露着认真,仿佛下一秒就真的要把楚雄天撕碎,“不过呢,我人好,在他发现之前不如就解决了你。”
楚雄天后退一步,他信许肆真的会这样做,“你不能乱来啊,如果我在你地盘上出了事,你也…”
许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是戏谑,“我就随口一说,这么怂干什么?”
许肆话锋一转,“你真的是带着诚心来的?”
楚雄天松了一口气,“当然是,只要您不取消合作,楚氏愿意再让百分之二十的红利,许氏这次往里面投了不少钱,如果此时放弃恐怕会亏损不少,到时候股东问责,您也不好做。”
许肆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楚氏他都打算整垮了,还会在乎那么一丁点的投资吗?
他缓缓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动作优雅,“一群老东西还敢问责我?”
“楚总,许氏现在是我掌权,别人说的都不算。”
楚雄天脸色变得苍白,许肆敛去刚才脸上的儒雅,话语中染上几分寒意,“我未婚妻伤腿了,还险些有生命危险,你儿子却跑了…”
屋内的温度似乎在这一刻骤降,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老话说得好,父债子偿,那子债父偿也说得过去。”
“你觉得呢?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