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谎话。

    说完这句话后，齐木陷入了沉默。

    他之所以消弭气息，遮掩身形。

    是因为在他的感知中，林封出现得相当突然。

    这种突然，就好像……

    原本稳定的三角中有了第四者插足。

    原本完整的圆里被塞进了一颗黑芝麻。

    原本和谐的奏曲中突然加了声吹得很难听的唢呐。

    这种突然，让齐木极其不适应，感觉到了违和。

    因此，他起了警惕之心。

    可林封的话……让他感觉到一丝古怪。

    直觉告诉他，林封之后的话可能很可怕，甚至可能会对他产生生命威胁。

    他，齐木。

    念头一动，就能轻易改变全球人类潜意识观念，促使人类出现进化的存在。

    可能会因为一句话遭受生命威胁？

    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但是齐木信了。

    因为，他目前确实遭遇了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而这些不理解，或许也只有面前这个他不能理解的人能给他解答。

    就在齐木陷入沉思的时候。

    一旁的灵能力者林太下却突然开口了。

    在听到林封的话后，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齐木，说道：

    “说齐木哥会杀人灭口我是信的，但是，说有比齐木哥更强的变态，是不是有点太离谱……”

    话没说完，一个拳头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说齐木：“(ー`′ー)的确，我是变态啊，所以你去死吧！”

    林太：“otZ对不起齐木哥我错了！”

    ‘咚’一声将林太打晕，又将幽灵花子请离。

    齐木转身看着林封，按住林封的肩膀，带着他瞬移离开，去了一个无人的厕所隔间。

    一把将林封推到墙边。

    他抽出一段纸，卷纸成尖，坚硬如铁。

    噌的一下在厕所墙上戳出一个满是细密裂纹的深坑。

    然后他就把那些纸全都丢进马桶。

    水一冲，纸巾旋转溶解，消弭无痕。

    做完这些，他才一脸和善地看着林封。

    “那么，我们接下来好好谈谈吧，你要是说谎的话，我就将你杀了，毁尸灭迹，警方甚至连杀人工具都找不到。”

    “额，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我杀了随便丢到一个地方就没事了，估计没人会报警。”

    林封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

    当然不会有人报警，因为绯红会收走他的尸体。

    到时候，杀人现场可能都不会有血迹留下。

    就是不知道面对那样的情况，齐木会不会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满世界找他的尸体。

    看着一脸平静的居高临下的齐木，林封很想说一声：

    要杀随你杀，事后我能留下一具尸体算我输！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想想，没有真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林封神情渐渐有一丝凝重。

    为了保命，接下来的对话不能说假话，不能涉及到绯红之门与绯机。

    对话期间，他要尽可能提高齐木对他的信任，最终完成自己的目的。

    而林封的目的则是……

    让齐木自己打自己！

    嗯，这话听着很奇怪，但是林封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行性。

    接连经历几个临界，他对每次鉴定钥匙后，袭击他的临界最强生物，产生了猜想。

    无论是‘博物馆’的狼人。

    还是‘猛鬼大厦’的两只恶鬼。

    又或者是‘不夜城’的两具银白机甲的驾驶员。

    这些，都是他当时所处临界最危险、最强的生物。

    它们从类型上来说，没有共同点。

    但不变的一点是，他们都对林封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杀机与仇恨。

    基于这股仇恨，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向他的位置快速靠近。

    狼人甚至可能是被传送到教堂地下房屋外的。

    一开始，林封以为这些都是被绯机吸引、召唤而来的。

    是为了磨砺他，或者收取他的尸体。

    在一连数个临界后，他却觉得这并不是绯机的问题。

    可能，更像临界的一个通用的规则？

    或者更大一点，临界意志！

    听一听，多唬人！

    一个临界的意志降临，让临界最强生物来杀他。

    看着就觉得必死无疑。

    但是这个临界意志并非不可违抗，坚不可摧。

    在不夜城，那个不知名的女驾驶员也是受到临界意志影响的。

    杀机之烈，仇恨之浓。

    但是，在林封如夜叉修罗一般身影震慑下，她对林封浓郁仇恨倏忽退去。

    剩下的念头就只有恐惧与逃离了。

    一个普通人都能对抗临界意志\/

    作为唯一真神的齐木。

    能窥探到第四面墙的存在！

    要说他干不过临界意志，林封不信。

    只要齐木能扛住临界意志的影响，不对他出手，那他这一趟临界行，其实还是很安全的。

    林封看着齐木，沉声开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能解答就都解答了。”

    齐木眼眸微抬，沉吟两秒，问道：“你是第四面墙后的人类？”

    林封：“……”

    卧槽，这个问题，有点炸裂啊。

    有种回答了以后心脏会突突炸开的感觉。

    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林封看着齐木，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会想问这个？”

    “……今天来了一场地震，第四面墙的感觉消失不见了，然后，你出现了。”

    闻言，林封嘴角微微抽搐，干笑一声。

    “这个，第四面墙啊，不重要，咱们换一个问题吧。”

    “你是什么人？”

    “……一个好人，单纯的好人。”

    齐木：“盯——”

    沉默两秒，齐木微微点头。

    “这个问题姑且放过吧……为什么我的瞬间移动无法离开学校周围五百米？”

    林封：“……”

    哥啊！

    齐神啊！！

    你说点儿我能回答的问题吧！！！

    我哪儿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不了学校啊……临界的限制嘛。

    干笑一声，林封回答：“可能是，某种强大的限制吧。”

    “很好，看来你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那你去死吧！”

    “等等！！”林封抬手制止，一脸黑线地说道：“你就不能问我，为什么你六天后想杀死我吗？”

    “既然你提出这个问题了，那你说说为什么吧。”

    林封：……

    有种落入下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深吸一口气，林封看着齐木，说道：

    “齐木，你更改过全世界人的意识观念，让全世界人觉得，五颜六色的头发、爆衣爆得恰到好处、轻敲后颈就能晕倒之类的事情，都是正常且合理的，并且这些改变还无人察觉，对吧？”

    齐木沉默数秒，才缓缓吐出一个‘对’字。

    又沉默数秒，他才看着林封，双眼微微眯起。

    “你的意思是，有人改变了我的潜意识观念？不可能，如果有人对我使用超能力，我是肯定会有感应的。”

    “那我姑且问你，你以前见过花子嘛，或者见过宝可帕吗？”

    林封看着沉默的齐木，一字一句地说道：“能窥见第四面墙的你，在小时候，有见过花子之类的都市怪谈现身，或者有去收服宝可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