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小弟自从回家后,每天都在闹腾,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突然发出尖叫声,祈家没少被邻居投诉,祈父祈母还要赔着小心挨个登门道歉,祈父对祈小弟越发不满起来,倒是祈母还对祈小弟耐心十足,照顾有加,只不过在祈小弟还想要抢祈愿东西时,站在了祈愿的这一边。
“以前都是你哥让着你,你都长这么大了,也该让让你哥了……”这话从祈母的口中说出,祈愿差点嗤笑出声。
高考前夕,祈小弟闹得更凶,就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祈愿也知道,这白眼狼打着想让自己考不上一个好学校的目的,不过对祈愿这个高考了不知多少次的老妖怪来说,如此闹腾,除了让祈小弟又累又疼外,对他一点妨碍都没有。
倒是祈父先不满起来,训斥了祈小弟几次,见祈小弟依旧不改后,祈父带着祈愿去酒店住了。这下家里只剩下祈小弟和祈母,倒是再也没有响起刺耳的声音。
高考过后,估完分就要填报志愿,祈父和祈母特意带祈愿出去吃饭。
饭桌上,祈愿看着欲言又止的祈父和祈母,全当看不见,菜一上来,就快速的闷头吃饭。
“祈愿,这都高考完了,你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啊?妈看我们家附近的t大就不错,到时候你选个你喜欢的专业,离家近,想回家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你觉得呢?”祈母小心试探着。
祈愿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祈父祈母见祈愿点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眼里也有了笑意,忙不迭的给祈愿夹菜。
看着盘子里全是祈小弟爱吃的菜,祈愿依旧保持着沉默的人设,安安静静的吃完饭,跟着祈父祈母回了家。
当晚,祈愿就听到了祈母和祈小弟的说话声。
“妈,他答应了吗?”祈小弟声音压的低低的,但还是被出来喝水的祈愿听了个正着。
“答应了,到时候你哥在本地上大学,以后也在本地工作,等我们老了,你就靠你哥了,你的脾气也收敛着点,别总是和你哥争抢什么……”祈母的话断断续续入了祈愿的耳。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看他还有用,我才不会讨好他……”祈小弟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到这儿,祈愿笑了笑。
祈家户口本上根本没有祈愿那页,小时候祈父祈母在外工作,飘忽不定的,就把祈愿的户口落在了老家,祈爷爷和祈奶奶去世后,祈愿就独自在一个户口上。
也是因着这一点,祈小弟没少说祈愿不是他们家人,那时的原主没少恳求把户口转过来,可祈父祈母觉得转户口太麻烦,又要回老家办手续,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也就迟迟没有同意。
现在可是便宜了祈愿,省了不少的麻烦。
许是祈父祈母觉得祈愿自小就听话,倒是没有再问祈愿填报志愿一事,祈小弟也觉得祈愿是个孬种,不敢欺骗父母,也就没有动静,平日里很少出自己的屋子,是能不见到祈愿就不见。
等待的时间漫长,祈愿也没有闲着,找了个暑假工干着,白天不着家,晚上也是九、十点钟才回家,第二天早上六七点钟就出门了。祈父祈母倒是不管,任由祈愿折腾,要是祈愿能自己赚出大学的学费,他们还能省下一笔,就算赚不出来学费,赚点生活费也是好的。
录取通知书到后,祈愿没有让三人看到,只说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到了,祈父祈母没有拍照炫耀的意思,没有打开看看,也就不知道祈愿的阳奉阴违。之后每每祈小弟把他们折腾的疲惫不已时,二人都极其后悔,当初没有拆开看一看。
哪怕看上一眼,也不会再也找不到祈愿。
开学前半个月,祈愿走了,借口换了夜班,祈父祈母也没有在意。
直到半个月后,大学陆续开学,祈父祈母才想起祈愿来,但二人不知道祈愿暑假工的地点,祈愿也没有手机号,根本找不到祈愿的人。
报警,他们根本是想都没有想过,只是私下寻找,祈父还曾跑去t大门口蹲守,可惜等也是白等。
“他爸,找到了吗?”祈母听到门响声,拎着铲子冲到了门口。
祈父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最后又过了半个月,实在没有在t大门口等到祈愿,祈父和祈母才去了派出所。
“啥?你说你儿子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你们才来报警?”接警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大叔,听到这夫妻俩的描述,顿时惊讶出声,引来别人的目光。
祈父祈母被这么一问,顿时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着自以为的理由,全然没觉得是因为他俩不在意,不关心祈愿。
待两人走后,警察大叔还有些接受无能。
“喂,你好,这里是xx派出所,请问你是祈愿吗?现在安全吗?你父母在找你……”在得知祈愿已经去大学报到,通过导员联系上祈愿,警察大叔并没有把祈愿的电话和位置告知给祈父祈母,只是让祈愿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又说了几句好好上学,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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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祈愿已经成年,而且人也没有事,并不予立案。祈父祈母还想要指道祈愿的位置,都被警察以个人隐私为由给挡了回去。
祈愿不愿扯出旁人来,弄了个虚拟电话给祈父打了一通电话,电话一接通,听到的就是声声质问,质问祈愿为什么不听他们的话报考t大,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了,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说到激动时还说了以后就当没有祈愿这么个儿子。
“好。”简简单单一个字的回答,祈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祈父祈母一脸怒气,听到‘滴滴’声,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就是翅膀硬了,还敢挂我电话了!以后别想让他再进咱家的门,学费也不许给他打!看他还读个狗屁的大学!”祈父气的冲着祈母吼道。
“就是,老娘辛辛苦苦给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他忤逆我的?这个不孝的东西……”祈母也跟着骂,二人都没有意识到,祈愿的学费他俩没有出一分钱。
那边祈愿用三年的时间提前毕业,又出国读研,彻底和祈家没了联系,再也没有回国,祈父祈母年纪大了,后悔想找祈愿都找不到。
出国后,祈愿疯狂敛财,在各种大小拍卖会上,一次又一次的拍下属于华国的东西,偷偷送回了国,只不过并没有署名。除了那些古董外,只有一张没有任何指纹的卡片,印着:爱国人士捐赠。
祈家没了祈愿的存在,祈父祈母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伺候废物祈小弟,多年的宠爱早已成了习惯,就算明知祈小弟日后没有大指望,祈父祈母还是待祈小弟如珠如宝。祈愿都已经找不到了,他们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再不宠着点,还真是怕自己死后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了。
可祈小弟哪是什么知感恩,懂孝顺的人?仗着自己容貌尽毁,理所当然的在家当起了啃老族,每天在家打游戏、看美女直播打赏,没钱,就两手朝上管祈父祈母要。
若是不给,祈小弟就搬出家里着火都是因为祈父祈母的原因,哭闹着不活了,还不如死了。
出于种种原因,祈父祈母只能凡事都顺着祈小弟的意思来。因为祈小弟沉迷打赏女主播,没多久家中的积蓄就被掏空,祈父祈母只能拼了命的工作,供养祈小弟这个米虫。
“他爸,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也得结婚生子吧?”劳累了一天,祈父祈母躺在床上,祈母突然开口道。
“你看着办吧。”祈父说完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饶是祈父祈母想要早点抱孙子,可祈小弟如今的长相,想要找个媳妇那比登天还难,更何况祈小弟连个工作都没有了,没有哪个女孩会傻意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祈小弟也不愿每次出门接受别人一样的眼光,去了一次就死活不愿再出门了。
祈父祈母又为了祈小弟当牛做马了二十年,终于累的昏倒在工位上,再也没有醒来。
父母死后,尸体只是被送去了火葬场后,便再没有理会。
祈小弟不愿出门,也不愿多给父母花钱,就连祈父祈母的骨灰都没有取,更别说让二老入土为安了,尤其是在听说墓地就要二十多万,祈小弟更是怒骂对方抢钱,便挂了电话。
祈父祈父的死,让祈小弟得了不少钱,花起钱来更大手大脚,保险金等加起来快三百万,不到三个月就被花的一分不剩,最后饿死在那狭小的房间。
等邻居报警,祈家发出阵阵恶臭,警察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犹如垃圾场的房子,各种垃圾乱丢,不少早已发霉腐烂,味道最大的房间,还隐隐传出音乐声的声音。
房门推开,看到的就是倒在电脑桌前早已死亡的祈小弟,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还自动播放着女孩们跳舞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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