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欣很快就找到了那辆车。
就在阿宽那辆车旁边。
她掏出钥匙丢给陆家杰:“开车去。”
陆家杰:“??”
不是。
这又从哪冒出来的?
他忽然有种自已错过了很多非常重要东西的错觉。
但是看着宁雨欣的眼神。
他很明智地把问话咽了回去。
乖乖地接过钥匙,开车上路。
车很快开出了停车场。
宁雨欣往后扫了一眼。
阿宽的SUV跟在很后面的地方,几乎已经超出了视野范围。
耳机里的声音响起来。
“两辆车跟着你们。”
“你不需要出面,就让他们跟着吧。”
宁雨欣淡淡道:“你也不好出面,小心点。”
阿宽:“是。”
电话挂断后,宁雨欣道:“去首都森林公园。”
陆家杰木然地一打方向盘,朝着已经去过好几次的首都森林公园而去。
“现在你能解释解释了吗?”
“呼——”
宁雨欣长出一口气。
扭了扭脖子:“演戏真是个体力活,杰宝,多关心关心染姐,不容易啊。”
陆家杰:“……不用你提醒,还有,你的演技也就那样。”
“真的假的?”
宁雨欣立刻坐直了:“我看了那么多恶毒女配的戏,还以为自已肯定能把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学得惟妙惟肖呢!”
“确实挺像的。”
这点陆家杰不得不承认。
要不是知道这位的底细和嘴脸,在清水楼估计真要被骗过去了。
宁雨欣抬起下巴:“我就知道。”
“你先别知道了,快让我也知道知道,有人跟着我们是什么意思?这车又是从哪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
“你都知道那个方士跟暗冥组织有关,难道以为钓祝家这么大一条鱼,就来他一个人?”
“什么,难道是?”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难道。”
宁雨欣掏出手机,一边给顾寒回了个消息边说:“唉,耳机上包了一层隔音符,就是那种一出现就断电断网的那种阴间力量,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是确实好用。”
“那这车呢?”
“阿宽的人开过来的,虽然我装出了一副没见过世面道士的样子,但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视野中肯定会引起怀疑,跟踪是小场面了。”
顿了顿。
她叹了口气。
“我说杰宝,你跟在你家老板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心眼子没有继承过去啊?”
陆家杰:“……”
他无语了一会儿后。
忽然说:“这些年动脑子的事都是顾寒在做,我只需要做好自已分内的事,一切就不会有问题。”
宁雨欣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陆家杰又道:“现在想来,的确是不负责任的想法。我明白顾寒为什么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了,很多人都愿意亲近他,但可能只有你能站在他身边,懂他,帮他。”
她愣了一下。
继而扬起嘴角:“那是,我的男人,肯定得我自已来宠,指望你吗?”
陆家杰:“……你这女人是真的一点不讲谦虚啊。”
“谦虚是什么,能吃吗?”
“行行行,我大概明白了。不过那个叫,叫白鹤的,真的有问题?我看他那仙风道骨的,比你和你师父都像高人。”
宁雨欣送了他一个白眼:“以貌取人不可取,这个道理你老板没教过你吗?”
“教过,顾寒说要是有美女冲着我贴上来,那就是她眼瞎。顾染最瞎。”
宁雨欣乐了一会儿。
“他还会说这种话?”
陆家杰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低落:“很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刚从精神疗养院出来。我们都以为以后会更好,只是……”
只是后来,在顾家的日子,并没有比以前更好过。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宁雨欣已经听出来了。
她磨了磨后槽牙。
勉强把心里冒出来的怒火给压了回去。
说来还忘记了顾家那一家子人。
得找个机会实施一下她研究许久的“画圈圈诅咒你”计划。
“我明白你意思了,那是个笑面虎呗。”
陆家杰转移了话题:“那他说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阵是真的假的,真能解祝家的诅咒吗?”
“能。”
“啊?”
“啊什么啊,你觉得他在说谎?”
陆家杰打了下方向盘,拐上了环城高速,然后才道:“那咱们这是在干嘛,就让他解除诅咒,然后我们再把他揪出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还没说完呢,能,但恶鬼失去血脉束缚,很快就会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出去。前十年不会有变化,最多十年,就会变成都市传说级别的恶鬼。到时候就麻烦了。”
陆家杰:“我去,这么阴。”
“这还是好一点的结果。”
宁雨欣看着顾寒发来的消息,扯了扯嘴角,声音却冰凉:“最坏的结果,是祝家的恶鬼被暗冥收走,成为他们手中杀人的刀。恶鬼就算害人,也要遵循某种因果法则。哪怕是闹得再凶的恶鬼,也很少造就死村、死城,但恶鬼的力量被人利用,那就不一样了。”
“这,这也行?”
“你忘记上次在裴佳琪家里遇到的那个人了?”
那个兜帽人就是借用了恶鬼的力量。
不过当时附在他身上的恶鬼并不强,两人的契合度也没有很高。
这才比较轻易地就被她给弄死了。
但这不代表所有恶鬼都是那副样子。
“就刚才你看见的那位,仙风道骨的高人,他身体里藏着的那只恶鬼跟云游是一个年份的。”
陆家杰脸一下就绿了。
“什,什么?我身上没染上什么晦气吧?”
宁雨欣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所有恶鬼都是无差别缠人的,像你这种因果明确,心智澄明的人,别人比你还嫌晦气。”
陆家杰:“……怎么好像是在损我。”
“就是在损你。”
“行行行,不跟你扯这个了,快到了。”
他说着降低了车速:“不过咱们去森林公园干嘛?后边不是还跟着尾巴呢吗?”
“他们跟踪我,无非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来历,得给他们一个答案才行。”
“啊?那咱们来这干嘛,不是得被他们知道和裴家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