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我？”
陆家杰回过味来了：“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这点事算算不就知道了。”
宁雨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确实能算，实际上也算得差不多了。唔，咱们裴二少自小的女伴可没断过，光是去年一年的我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什，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只是打比方吗？”
“确实是比方，的确有好些姑娘为了他吃尽了爱情的苦头，但暂时还没人走上自杀这条路。”
“那阴气又是？”
“的确是有生灵死去，不过都是胎儿，成形不成形的加起来有七八个了。怪不得阴气都沾脸上了呢，胎儿阴气本就极重。他并未亲自沾手都蔓延到自己身上来了。”
顿了顿，宁雨欣指着自己的脑子说：“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关于阴气轻重的种类吗？”
陆家杰木着脸答：“不用了。”
多吓人哪。
他参加的不是恋综吗？
为什么要被迫大晚上在这听这种仿佛鬼故事一样的事情。
“是吗，真可惜，我难得免费给人科普。”
“您行行好吧宁大师，赶紧的，有事说事。”
宁雨欣爽快道：“帮我找点儿证据。”
她来之前还想着，要是这个裴俊跟裴佳琪一样，就放他一马。
毕竟祸不及子女。
她总找得着机会叫裴道锋那个老登付出代价。
但是吧，裴俊干的这些破事儿也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好东西。
既然这样，那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呗。
陆家杰忍不住吐槽：“你刚才还说祸不及子女。”
宁雨欣回得理直气壮：“这是算账的事儿，能一样吗？你学法律的，你说，裴道锋欠的钱能让他儿子还吗？”
“如果是金钱的话……”
“行了行了，别给我卖弄学识了大律师，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陆家杰：“……”
这女人有时候真是让人恨不得掐死她！
他磨着后槽牙说：“就算我愿意帮忙，这还在录节目呢，你不能去的地方我也去不了，怎么帮你？”
“没事儿，我知道证据在哪，你只需要小小动一下你的外援，到时候拍个视频发过来就行。”
“外援？”
“顾寒啊。”
陆家杰倒吸一口凉气，直接把“你疯了吧”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宁雨欣心里琢磨着。
反正这件事儿既对顾染有好处，能整治裴俊，最后的结果还指定能让“一见倾心”收视率暴增。
无论是哪个方面来看。
顾寒对这事儿都没有理由不支持。
所以她才和陆家杰提的这事儿。
这会儿见了陆家杰的脸色，宁雨欣好奇地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大错特错。”
陆家杰不客气地给他泼冷水：“顾寒不会管这件事的。”
“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定好了，一年只见一次面，除此之外，我们毫无瓜葛。”
嗓音有几分低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陆家杰一惊。
一扭头就看见顾染靠在房间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个：“不好意思，我见门没关，以为你们没有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陆家杰：“你……”
“没事没事。”
宁雨欣早有预料一般将人让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动作相当熟练。
一点都不像是个会忘记关门的人。
沙发只有两个，陆家杰就只能坐在地毯上了。
好在那地毯死贵死贵的，也不算对不起陆家杰的屁股。
宁雨欣等顾染坐下后才问：“找我有事？”
陆家杰嘴角一抽。
这是直接把刚才那事儿当没发生过么？
有这么直截了当扯开话题的人？
偏偏顾染还真就任由宁雨欣扯走了话题，闻言妆容精致的小脸轻轻一点：“刚才听说，要是晚上失眠也可以来找你。”
宁雨欣眼睛一亮。
立刻拿出了自己特意带来的清心茶。
好一番推销词汇已经到了嘴边，一个字儿都还没漏出来，就被陆家杰给打断了：“大晚上喝茶，你这是什么不靠谱的办法，不行。”
宁雨欣：“啧，没眼光。”
她干脆直接看向顾染，眉眼一弯：“要试试吗？”
顾染的目光从她手里的茶饼移到她的脸上，忽然说：“顾寒那小子这些年越发不像个人，这是开窍了，身边竟然多了你这么个人。”
宁雨欣笑而不语。
心里一哂。
顾寒啊，看你混成这样。
心上人说你“不是人”呢。
虽然宁雨欣觉得她这话说得基本也没错了。
顾染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宁雨欣的茶：“这东西怎么喝？”
“泡水喝，冷水热水都可以，只要你不怕难喝，加饮料也不是不行。心烦意乱、思绪过重的时候跑一指甲盖。你可以先试试效果。”
“我要了，多少钱？”
宁雨欣一愣。
然后差点儿感动哭了。
这才是正常人啊！
拿了东西要问价格，难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怎么同样姓顾，顾寒和她认识不过几个月，就已经从她这白嫖了整整一盒茶叶和她的阴阳鱼玉佩一枚了。
宁雨欣清了清嗓子，端着高人形象说：“不要钱，这一点送你了。”
顾染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
宁雨欣觉得她这一眼格外意味深长。
好像含着别的意义似的。
顾染说：“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和顾寒有关的事。”
宁雨欣心说他的事我有什么可问的。
她来这就两个目标：出气和赚钱。
顾寒是这节目的背后推手，所以想要赚这笔钱，她就得替他照顾好顾染。
所以整体来说，她的目标就变成了：出气和顾染。
不让顾染发疯，最多再加一个不让顾染被别人抢走。
若是做到，宁雨欣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就已经很对得起顾寒了。
再说了。
身为打工人。
打听老板的隐私总归是不好的。
顾染眯了眯眼睛。
她和顾寒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一双格外灵动深邃的杏眼生在明媚大气的五官上，是那种第一眼就会叫人惊艳的女神模样。
可能因为戴了美瞳的关系，她眼睛的颜色带了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