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来,老子被儿女们给鄙视了,先是老大,这后面几个也开始有样学样了,嗯,父纲不振了!
慕雪是被这一家子给逗的笑个不停,她还不好插话。陈怡莲就更尴尬了,她是能喝酒的,经常陪丈夫应付酒局,丈夫没有酒量,这被孩子们当面拿出来比对~~~~~~
一家人在吵吵闹闹中吃晚饭,商量明天一起回家。屈江和慕雪都开车一起载大家回家。并让他们晚上住黑卡公寓,被屈道生拒绝了。他们的行李等都还在酒店,晚上回酒店住,明天上午他们过去接就行。晚上都喝酒了,他们叫酒店的车来接就可以。
慕雪带着几个女人去俱乐部参观,屈江和父亲,弟弟在后花园逛了逛,带到他的研究室。屈长河看到这里的设备齐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医院,惊诧的大喊好刁啦。
酒店安排的车过来了,众人在依依不舍中分开。在车上屈道生问老婆:“感觉怎么样?我的种还行吧?”
“看你得意的,今天晚上是谁被人家说的答不上话来了,你不是一直对阿河很严厉么?怎么?今晚上怎么就严厉不起来了呢?”陈怡莲故意给丈夫泼冷水。
“那是我儿子,哪有老子和儿子比长短的?”屈道生直接回答。直接被陈怡莲拧住肋肉。
“你瞎说什么?~~~~”
“我~~~~~~~”屈道生反应过来,这句话好像有歧义哦!看了一眼后面几个盯着他们看的孩子,拨开妻子的手,讪讪的笑了笑。
“你大哥表现不错,长大了,是大人了!你们要像他学习!婷婷你看你,就比你哥小两岁,还整天像个小孩子似得,你看看那个梅慕雪,人家只大你一岁,都是成功的女企业家了!”
“唉,屈老豆,你夸你儿子就夸你儿子,你拉踩我干嘛?我可一直没说话,人家顶撞你时,还是我替你说话的,讲不讲理呀?”屈长婷不乐意了。
“那个慕雪确实不错哦,我看她对阿水很好了,人长得漂亮温柔,素质也很好啦,她很会来事的啦,很会做人的啦!最关键是他们两人很是互补哦!我对这个准儿媳很满意的啦!”陈怡莲夸起准儿媳妇那是毫不吝啬。
“切,你是想让人家以后给你养老送终的吧!哦,有了儿媳,我这女儿就看不顺眼了?阿河,你赶紧也找个女朋友,免得也被这公母嫌弃啦!”屈长婷看不惯母亲的表现,又挑逗屈长河。
“不关我的事,老豆刚才是批评你呢,你别拉我下水,再说,我早就有女朋友啦,不劳你费心,还是你想想自己吧!”屈长河和她拉开距离。
回到酒店后,孩子们都回到了自己房间,屈道生和陈怡莲两人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聊着,陈怡莲说:“今天晚上那顿饭,我看了他们的菜单,如果按他们那个菜单上的价格,估计要五六万左右了吧!”
“是呀,所以我说他们那菜不值那个价格!就这,你看晚上他那里的生意,座无虚席!外面花园里还有人排队等座呢,这大冬天的!”屈道生说。
“他们两人都买汽车了,内地现在的汽车可不便宜啊!我们家也才三辆汽车,他们就一人一辆车啦!还有他们一人一部手提电话呢!我们今年婷婷上大学才给买了一部手提电话,阿河一直要,我都舍不得给买呢,不行,我回头得给阿河也买一部!”陈怡莲说着就急了。
“阿河还上高中,买手提电话干嘛呢?阿水他们上大学了,再说还有生意,没有手提电话肯定不方便了,你看别人家孩子,上大学有手提电话的有几个呢?你比这些无聊不啊?”
屈道生制止了妻子的想法。:“孩子能自己养活住自己,并做出一点点成绩,我们是应该欣慰的,是替他们高兴的。你和孩子比这些,让他们兄弟姐妹们比这些,有意思吗?”
“那是你儿子有出息你当然欣慰了,又不是我儿子,哼!”陈怡莲耍起了女儿家脾气。
“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阿水对你不好吗?对弟弟妹妹们不好吗?这话你让阿水听见了,家里还能和睦吗?说话要经过脑子,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长不大!”屈道生训斥着妻子。
“哎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就是~~~哎呀,人家知错了,生哥,你不许吼我!”陈怡莲给丈夫撒娇的道歉,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送了他们后,屈江和慕雪在火花园散步。从慕雪叫他过来,忙活到现在终于又恢复了他们两人的平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来了一帮人,嘻嘻哈哈玩过了,留影走人了。
先给爷爷打电话说下吧,让爷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爷爷接听电话听说后,也只是停顿了会儿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你把工作都安排好了吗?”屈江问慕雪,“好了,也没啥安排的,把账对了下,给学校等把分工转过去。还好前几天把衣服等给家里准备的礼物都买好了,不然这搞得太突然!”
“谁说不是么?其实我到现在还都乱乎乎,感觉下午就是逢场作戏似的,只是扮演了一个该扮演的角色!”屈江拉着她得手坦诚。
“嘿嘿,主要是你呀,孤单的太久了,我是说亲情上孤单的太久了,所以感觉太不真实。你看我家里,有二叔,小姑,有舅舅,姨等等一大堆子亲戚,平时可能不觉得啥,但逢年过节,我们都会走动来往,咋不说过去互助啥的,最起码是爱心包围吧。虽然这里面也有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但这就是生活,不是吗?
而你呢?几乎从小就一直是和爷爷和若溪三人,最多是拜了师父。都是一群男人,缺少柔情,我现在才明白了若溪为啥上大学后的变化,为什么她要去参军。她呀,这是在逃离你们~~~~不是说感情上有啥问题,她是想换个活法!
你呢?亲情上孤单太久,所以你有些怕,内心甚至有些抗拒,这个也不是真的抗拒亲情,而是你怕再次失去!江哥,别想太多了。你还有我呢!”若溪一番分解安慰,倒也让屈江心里好受多了,顺手抱住慕雪。两人在花园里聊着天散着步,商量着寒假回家的初步计划,明天一大早再买一辆车,这样回去人多方便出行,然后大家多陪家人,少谈生意。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放在屈江的车上,到奔驰汽车专卖店,直接选车,付款,买了一辆进口的奔驰商务车。挂了个临时牌照,慕雪开着屈江的车,屈江开着新车就去了酒店。在酒店门口给他们打了电话说到了。
一家子人半天才下来,屈长婷看到大哥开的新车,很是兴奋,围着转了一圈,又坐上去感受真皮沙发等,嘴里啧啧不已,说这个比他们港岛的保姆车还高档。
一路车行,弟弟妹妹们看着窗外可是兴奋,北方的景致和港岛完全不一样。不单单是冷,地里的庄稼,外面的树木,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旷野。陈怡莲一直小心的观察着丈夫,他沉着脸一直盯着窗外,可能在和自己头脑中记忆的地方比对。
车子到了山底下已近中午,灰蒙蒙的阳光下,朦胧的雾霾笼罩着山脉。一大家子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大山,树木凋敝,野草干枯,一片肃杀。山底下几户人家的新房已经盖好了,他们是新房老房子都在使用,当然人是搬进了新房子住了!
花姨站在新盖好的小超市门口,晾晒玉米。看见一大群人下车,就好奇的看着他们,忽然她眼前一亮大喊道:“道生哥,是道生哥回来了!”
屈道生也认出了眼前那个人,山下的小媳妇么,“花花,是我,我回来了。你咋胖成这样了,我记忆中,你可是个水灵的小媳妇呢?”
“看道生哥你说的,我都一把年纪了,能和当小媳妇时候比么?你看你也是两边白发了!我们都老了!”花姨也是感慨与同龄人都进入老年人群体。
“道生哥回来了?”山叔在隔壁也看见了,亲切的问候。
“大山~~~~你咋都老成这样了?那时候跟在我后面,壮实的小牛犊一般!”屈道生碰见了自己的发小,很是感慨,拉着他的手,摸着他满脸的褶子。“老了,我们都老了!”
“那可不是吗,我儿子都娶了媳妇,今年给我生了一个孙子,我都当爷爷了,老了!道生哥,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你咋才回来呢?”大山说着就老泪纵横。
屈道生也是眼中含泪,狠狠的抱着这个发小。这个时候猪娃也出来了,亲切的问候“是道生叔回来了?”
有乡亲们热情的打过招呼后,一行人把车停在了他们的院子里,就卸下行李准备上山。大山和猪娃看着他们都是小孩女人的,主动要求送他们上去。
一行人一边走着,聊着。大山也打听着屈道生这些年在那里干啥呢?他们俩是发小,说话就比较随意了。
原来屈道生当年在老子祠摆摊算卦时,碰见了一个港岛商人,对方认可他的水平,就邀请他去港岛发展,并给他办好了手续。当时爷爷不同意,他就一气之下直接走了。那边的人很相信这些,他就凭着手艺吃饭,重新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并生下两儿两女。
现在南方也算是行业里小有名气了。那边现在流行国学,流行神秘文化,他就成了国学大师,行销专家,风水大师。也有了自己的咨询管理公司以及专业的销售团队,这些年随着大环境变化,趁机进行固定资产投资,最近增值幅度很大。
而他的咨询业务也开始向国内发展,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孩子们也慢慢长大了,他就想着也算事业有成了吧,该回家了。大女儿暑假时说要来内地旅游,他就建议女儿去西京城玩玩,去老子祠旅游,说那里是道家祖庭,很值得一看,顺道去看看爷爷,和她的大哥,算是探路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给大山他们说,只是说在港岛开了一家文化公司,养家糊口。大山他们就开始讲,现在六叔在山上给人看病,由于医术好,越来越有名气,来找六叔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但六叔一天只看三个病人,并且不让他们在山上住。他们山口及家人就做起了招待这些人的生意,今年几家人都盖了二层楼房,这是要感谢六叔呢!现在人都称呼六叔为陆先生,后来长水也慢慢给人看病了,长水娃医术也好,人就开始称呼六叔为陆老先生,称呼长水为陆小先生!听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猪娃嘿嘿一笑说:“今年夏天时候,有一个穿着洋气的港岛女孩子来我这里吃饭,向我打听六爷和长水的情况,我看她眉目间有种熟悉的感觉,还琢磨着会不会是你女儿啥的?就给她多少了些,这还真是你女儿呢!哈哈哈~~~”
这话让屈长婷尴尬了,她也跟着嘿嘿的笑笑,说感谢猪娃大哥。说完她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是猪娃这个名字。这个人看着也四十多了,她叫对方大哥,就心里特意。看来辈分还行啊!
走完山路,到了大院子里,看着左手边的诊所挂着八福成的牌子,前面老派风格房屋,屈道生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他感觉头脑一阵子眩晕,陈怡莲一直在暗暗的留意着丈夫,看他好像站不稳,急忙放下行李搀扶住他。“生哥,生哥,你没事吧!”
屈道生稳住了心神,摇摇头拍了拍妻子的手,“我没事,没事!”走吧!
此时爷爷已经看完上午的病人了,诊所里没几个人。屈江是走前几步先回家里找爷爷去,屈江进了家里后,爷爷正坐在正屋的房檐下抽着旱烟!屈江看见爷爷就走了过去,站在爷爷身边:“他回来了!还带着老婆孩子一大家人!”爷爷不吭声,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屈道生在大门口稍犹豫了会儿,带着一家人,迈进了家门,看见满头白发,白胡子的老父亲坐在正屋门口抽烟,他抽泣着直接跪在了老人身前:“大,不孝儿道生回来了!”说完就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后面跟着的陈怡莲先是一愣,也跟着跪在地方,学着丈夫的称呼:“大,不孝儿媳给您磕头了!”
这一下,一众孩子们哗啦啦都跪在地上,嘴里喊着爷爷,我给你磕头了!最小的屈长海,是站在妈妈身边的,他看爸妈哥哥姐姐们都跪下了,也笨拙的跪下,莫名的嗷嗷大哭起来。
慕雪和大山猪娃他们站在侧房檐下,看这一幕!屈正业看着低头跪地的儿子,依然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旱烟袋子!
看了一眼屈江:“去,把那个老鞭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