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思小声地说,“你是在找炎哥吗?他在……他现在应该在咖啡店。他说咖啡店有牛排和西餐,他可能……还是比较喜欢吃牛排。”
闻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周围围着6个人,他数了一遍又一遍。
李砚凉收回眼,调整好情绪,笑着问,“你们这几天玩得怎么样?跟我说说吧,我这一觉醒来,都穿越时空了……”
蒙季飞喊道:“哇,凉哥,你说得可真轻松!你知不知道你当时那个状态有多吓人?那血!酷酷酷地往地上淌,我还以为你去哪里找了个血温泉泡呢!”
“没什么事,都是小伤,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这一言一语打开了话匣子,病房里的氛围越发轻松愉快,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沈从思跑去开门,探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林警官和乔医生,“咦?”
“你好,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李同学。”
林警官礼貌而客气,“麻烦各位稍微在门外等一会,急事。”
一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在门外坐立不安地等着。
忽地宁观月在椅子上直起身子,仰头一看:“咦,慕青怎么不用出来?”
陈慕青感受到宁观月的视线,伸手拉上了病床边的白帘。
宁观月:“……神秘兮兮的。”
闻晟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忙着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听到这种反常的情况,头也没抬,眉头紧缩,好似在处理什么要紧事。
沈从思还没见过他如此专注于“手机”的模样,小声问:“怎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闻晟也不是不答,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答,也不知道这些事能不能让这些朋友知道,再加上具体的前因后果他也没问清楚,于是,只能绕着核心说些谜语话:“也不是,就是……好像阿凉被牵扯到什么案子里去了,我在问我爸呢,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但他就是不和我说。”
宁观月一听这话,脸色变了:“连你爸都不愿意告诉你?”
闻晟迟疑一阵,点头,“嗯,好像……案子挺大的。”
蒙季飞和蒙寄洲了两人一惊,神色慌乱。
蒙季飞差点喊出来:“什么,你说凉哥怎么了?”
蒙寄洲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
闻晟苦笑:“我就知道我不该说这事,我就怕你们担心……”
蒙季飞慌张地拍开他哥的手,问:“那……那我们凉哥,不会,不会又要成嫌疑人了吧?”
宁观月知道蒙季飞平日里总爱开玩笑,但正经事上其实一点都不含糊,凑到他耳边问:“什么叫‘又’?”
蒙季飞鼻腔里扑来一阵淡淡的桂花红茶的气息,但他这人一直神经大条,在方面不是很有经验,自然也没意识到他和她距离已经太近了,“因为他以前在乔家村旅游的时候,就被警察盘过一次啊,那时候也是死了人……但他那年才12岁,又有我们俩一直跟着,能做出什么来?当然就无罪释放咯。”
闻晟一听,赶紧压低嗓音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蒙寄洲接话:“那时候我们也是像现在一样,刚来乔家村玩没几天……”
也是同样的秋季,混着桂花香的海风扑鼻。
这一带气候比较温和,到了秋天的时候,不仅不冷,反倒像春天一样舒适。
蒙家四口人,还有李砚凉和他的管家伯杨叶,和杨叶的老婆末婶,一行7人,来乔家村过小长假。
大人都知道李砚凉是个稳重的大小孩,能管得住这两个调皮捣蛋的活宝,就放任他们三个小屁孩在乔家村到处乱跑。
没想到,有一天晚上,他们跑得有点远,在某个海边的洞穴礁石里捡石头,三人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用衣服兜了一堆战利品往回走,三人跟过年了一样开心。
这些战利品,大多是贝壳、海螺、海玻璃,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枝干、断掉的但比较趁手的鱼骨等等。
尤其是蒙季飞,他捡到了真正的珍珠,虽然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但特别像开盲盒时抽到了特殊款,他特别开心,把所有的战利品都堆在了蒙寄洲怀里,自己一个人捏着一颗珍珠围着两个人一边跑一边炫耀。
蒙寄洲怀里的东西堆到了胸口,他不得不仰着身子走路,时不时还得小心那些放得不稳的贝壳往下掉,看到蒙季飞这样轻松,自然嘴上也是不饶人,还说什么他这是“礼让弟弟”。
本来,如果三人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走回去,肯定不会遇到这件事。
但中途,蒙季飞说渴了,自告奋勇地去帮三人买饮料。
于是,他们在即将回到宾馆的路上,朝着临近的一条商业街直奔而去。
那时候的乔家村商业街,还不像现在这样完善,还不是一套产业链,是类似于小吃街一样的地方。
沿街的乔家村的村民们,会把一楼大门或窗子打开,在门口铺开一些小吃摊或者茶摊,以此来售卖酒水、烧烤、各家美食等等,只有街头街尾才有一些专门做食物的小酒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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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他们自然也没走太深,两人等在便利店门口,等蒙季飞去买果味苏打水。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酒馆里传来喧哗声。
是有人在闹事。
还有在求救。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李砚凉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衣服里的“战利品”堆到蒙寄洲怀里,警惕地走到小酒馆旁边观望,还拿出了手机报警。
蒙季飞也买完饮料出来了,三人就这样小心地靠在旁边看发生了什么,想着能不能上去帮帮忙。
这动静,很大,不一会,旁边的游客和村民都往这来了。
酒馆里,一群高高矮矮的醉酒少年围着一个服务生调侃,污言秽语,遭到服务生反抗,没想到几人不但没撒手,言语急了还上手,甚至有人砸了酒瓶瓶底出言威胁。
那服务生自然是酒馆帮工的本村村民,周围一群食客也有这的常客,一看这情况不对劲,赶忙上去劝架。
那群醉酒的少年看起来年龄参差不齐,大大小小,有他们的同龄人,也有看起来早就成年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是名牌,一个个表情都还浑得很,说话的方式也很横,气质流里流气,很让人讨厌。
他们很快被赶到了门口,服务生身上也都是伤,跌坐在地。
混乱中,那群少年竟然贼心不改,竟然有人偷偷拿起了酒瓶子,绕开所有人去砸那服务生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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