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还愣着作甚?”
郭图迫不及待走上前,瞪圆的小眼睛各写着两个字。
嚣张,得意!
这便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解袁谭危局时顺手便收拾你了。
这便是顶级智者的谋略!
逄纪不能漠视郭图自己出风头,也上前嚣张的催促道,
“时间不早,二公子还是莫要耽搁了!”
袁熙瞥了二人一眼,他实在懒得搭理这俩背主求荣的贼子。
“呵。”
袁谭,袁尚对视一眼,先后开口道,
“二弟,你应该感到庆幸!”
“二哥,你莫要不识好歹!”
袁熙闭上眼,依旧无动于衷。
袁绍脸上涌现一抹怒色。
“显奕,你没听到为父的话吗?”
上上下下,包括袁绍在内尽皆为自己摇旗呐喊,让孔融爽到了极点。
扬起头,眯起眼强行俯视着袁熙。
“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恨不能拜倒在我的脚下以此扬名?”
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年轻人,要珍惜机会!”
袁熙自顾自的笑了笑,没有搭理孔融,而是盯着袁绍质问道,
“父亲,在这河北大地,邺城大将军府,我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袁绍心有愧疚,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此做,的确愧对袁熙展现出的才华,更愧对身为大将军的威势。
可他没有办法。
审配转过身,面色极为冷峻严肃。
“身为主公之子,自当为大局着想,难道二公子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袁熙眯了眯眼。
你审配拿着算盘在我脸上打,真当我是又聋又瞎?
口口声声为了袁家,为了袁绍,为了大局,实际呢?
不过是想让河北士族与孔融交好,顺便彰显你个人领头人物的能力罢了。
什么大局,什么帮助袁绍,袁尚,袁家,难道不是附带的小小‘赠品’?
赢下孔融,不论谁受益,河北士族捞不到任何好处。
可若是在孔融危急时刻拉上一把,那孔融便会对你审配及河北士族感恩戴德,未来受益无穷!
代价却只需牺牲我一人!
袁熙满心失望。
在此之前,他对审配还是十分敬佩得,那句‘吾主在北,不可面南而死’,是何等的雄壮?
可如今为了一己之私蒙骗袁绍,欺上瞒下与小人何异?
原本袁熙打算低调行事,不与这些河北人产生冲突,可审配想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不反抗也不行了!
今日为了些许甜头,就能毫不犹豫牺牲他的名誉,来日真有了利益冲突,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将他整个人也给牺牲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了!
袁熙微微侧过身,目光冷淡道,
“所谓大局,当在高瞻远瞩之士眼中,若目光短浅之人不自知,以眼中之小局当做大局,难免徒惹人笑。”
审配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却冷了起来。
“二公子是在说在下?”
袁熙轻蔑一笑。
“我随口一说,先生何必对号入座?”
审配脸色愈发阴沉。
指桑骂槐听不出来,指着鼻子骂还听不出来?
连袁尚都对他毕恭毕敬,区区袁熙与废物无二,也敢明嘲暗讽言语羞辱!
“我记下了!二公子可以跪了!”
袁熙丝毫不惧威胁,昂首道,
“审先生膝盖软,喜欢跪着,可我袁熙是硬骨头硬!”
话音刚落,逄纪便迫不急的的站了出来。
瞪着眼怒目而视,比起审配还要激动。
“硬?难道二公子不知道什么叫做过刚易折!”
袁熙挑了挑眉,讥讽道,
“易不易折的先放一边,逄先生这算盘打得好啊!”
逄纪顿时面色一红。
他的确有特殊目的。
由于跟随袁绍的时间早资历高,又深得信任,那时逄纪便目空无人。
袁绍得到冀州后开始重用河北士族,审配异军突起,这让逄纪心生妒忌继而与审配产生矛盾。
严重时,二人曾势同水火!
后来河北士族逐渐崛起,竟能与河南派系分庭抗礼,可逄纪却因不是颍川人而被河南派系排挤,无奈只能投靠到袁尚麾下。
可审配已是袁尚麾下河北士族的领头人物!
身份调转,大权在握,本就睚眦必报的审配岂能善罢甘休?
频频针对,屡屡刁难!
依仗袁绍的信任与器重,尚能勉强支应。
可河北士族的力量越来越大,逄纪唯有求和一途。
对他而言,审配与袁熙结怨,便是天赐良机。
反正已经得罪袁熙了,不论审配领不领情都不亏!
只是逄纪没想到,这点小心思一眼就被袁熙看穿了。
不止如此,审配完全不领情,眼神极为不屑。
逄纪更加恼怒。
“二公子如此高论,想来必是高瞻远瞩之士,何不展现一番让我等开开眼?”
小丑。
袁熙毫不掩饰鄙夷之色,也根本不想和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多费口舌。
“高瞻远瞩之士不敢当,不过诸位似乎忘了一件事。”
逄纪一愣。
“什么事?”
袁熙嘴角笑容异常深邃。
“我要斗酒十篇,这才斗了一篇,你们急什么?”
包括孔融,审配在内,众人皆是一愣,他们的确是忘了这件事。
袁熙拍了拍目光呆滞的逄纪。
“你怎知我没有不带酒字的诗句?”
逄纪一个哆嗦,顿时慌了。
若真如袁熙所言,再有沮授,田丰为他辩解造势,又该如何是好?
不行,不能让他吟出来!
逄纪赶忙威胁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
“文无第一?呵呵呵。。。”
袁熙一把将其推开,扫视一周最后盯着孔融道,
“今日,我袁显奕非要分个胜负不可!”
孔融浑身猛地一颤,之前脸上的嚣张与得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慌乱还有眼底挥之不去的恐惧!
怕了,他真的怕了,无比后悔刚才的冲动。
失败的结果,他比任何人都承受不了!
“袁公子,我们不如。。。”
袁熙抬起手。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