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当然是想要的。

    她为什么不会想要高位，难道谦逊在这里有什么用。

    只是她担心这个贵妃要拿其他的东西置换。

    她不确定自己付出的代价是自己想要付出的。

    毕竟宗钦这个人，心狠手辣。她怕自己死得太快了。

    “皇上…”喊了一声，姜晗又微微抬头去看宗钦，似乎是在确认他是否在试探？

    “不想要吗？”宗钦重复了一遍。注视着姜晗的眼睛，她的眼眸清澈，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点疑惑、不解。

    姜晗：“想要。”她还是打算说实话，说不想要太过虚假。

    这大概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明知有毒，也无法拒绝。

    哪怕宗钦只是随口一提，她也想要这个是真的。

    后宫之中，位分其实能反映宗钦的态度。

    真喜欢的人，不会在低位。

    宗钦眼里带着一点满意，她至少没有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话来敷衍他。

    她与姜晖在此刻还真的是兄妹。

    他以前问姜晖要侯爵之位吗？他一点都不犹豫，直截了当的说他想要。

    说以功封侯，是一种荣誉。

    封狼居胥，多少的武将的心声。

    姜晗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宗钦的表情。她怕自己说谎被拆穿，又怕自己说实话引起宗钦的不满。

    宗钦手里拿着一块类似玉佩的东西，四四方方的，上面没有看出任何的雕刻痕迹。

    昙花在夜里，清香袭来，姜晗鼻子微微嗅嗅。

    “皇上，昙花开了。”守着月色，等昙花开。

    说是浪漫的事，其实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像似上下级。一个人问一个人答。姜晗无法做到在宗钦面前保持真实的自我。

    她一到宗钦的面前，自然地就有了表演的痕迹。

    因为拙略，会被识破。

    她知道自己缺乏真实的社会经验，是那纸上谈兵之人。

    有时候姜晗告诉自己，不要这般的妄自菲薄，可一想宗钦杀人不用偿命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心里很虚。

    生命安全在别人手中。

    月光如水，倾泻在地上，流淌在眼前。廊下的风灯，只有身侧的两盏亮着，微黄的灯光印得宗钦的脸庞半隐匿在月光之中。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两把椅子之间的桌子上，姜晗瞄到了，一块无事牌。

    许愿和保平安用的。

    宗钦不是个笃信神佛之人，所以他拿这个有什么意思？

    姜晗眼睛闪了闪。

    宗钦对昙花的兴趣一般，不过还是顺着姜晗的手看过去。

    夜里静悄悄地，只他们两个坐在廊下，夜色朦胧，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去过福泽园没？”宗钦问，他突然想起京郊有一个园子，叫福泽园，原是前朝公主的别院，后来改成了一个四时之景的游玩之地。

    “去过。”姜晗答道。

    福泽园里供奉着群芳毓德元君，也就是掌管百花的神仙女夷。

    她跟冯知筠去那里许过愿，都没实现。

    宗钦：“朕之前也去过，那里有一簇昙花，朕见过它们同时盛开。”

    姜晗拿不准宗钦究竟要说什么，心里九曲十八转，也猜不到他真实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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