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祁军在君奚国驻扎已四月有余,尽管两国语言有些不通,但是双方目标一致,都是重建家园,复兴君奚。
刚入冬的君奚国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由于荒废了两年农耕和政务,百姓们没有棉衣和炭火可以熬过这个冬天,原本见到一丝希望的蒸黎又陷入了寒潭之中。
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炭,如今的君奚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匡扶君奚举步维艰。
祁谓风慰问完百姓后,就回到了暂住的林府,刚走到门外,屋内的一丝动静令他警惕了起来。
难道是梁上君子进屋了?
还是阿兄派来了细作监督他?
他的右手压在了腰间的西凉剑柄上,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仅踏入一步就谨慎地环顾房梁,然而屋内寂静,门窗紧闭,并没有发现贼人的身影。
是他过于紧张了吗?
还是方才听错了?
他保持握剑的姿势,往屋内走去,哪知刚进屋就闻到了一缕淡淡的女子香。
原来是个女刺客,还是一个爱美的女子。
祁谓风轻笑了一声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忽然,一袭黑衣从书柜后面走了出来,她的身段匀称,并未携带武器,看样子不是来谋财害命,应当是窃取情报的。
黑衣女子双手抱拳行江湖礼,声音干净清脆:“小女守宫,奉主公之命,特邀晋王莅临寒舍一叙。”
“你家主公是谁?”祁谓风狐狸眼一扬,戒备与好奇心溢于言表。
“届时您就明白了。”黑衣女子并未直接回应,倒是吊了一下他的胃口。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祁谓风拔出了配剑说:“本王倒要看看,你为何人!”说完就朝着黑衣女子刺去。
黑衣女子也是暗桩专业户,见祁谓风如此不讲武德,于是和他缠斗了起来,两人估摸着对方的实力,来来去去打了不下十余个回合,一直不分上下。
黑衣女子对祁谓风没有杀心,只是在见招拆招,而祁谓风也怕伤害到女子了,每一次进攻都把握住了分寸。
忽然,两人的打斗声把正在巡逻的林靖玗吸引了过来,祁谓风立即把黑衣女子推到了窗边说:“赶紧走。”
在这同时,林靖玗刚好推开了房门,他发现祁谓风正在窗边推搡着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身手极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影,便跳出窗户逃走了。
“晋王这是在...”林靖玗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八卦的笑容,果然是祁老板啊,玩得就是刺激。
庸脂俗粉不入眼,只喜欢武艺双全的,光明正大也不谈,就爱搞暗渡陈仓的。
“本王绝无二心。”祁谓风立即解释,生怕林靖玗误会。
林靖玗缄口不语,玩笑归玩笑,但他不瞎,刚刚逃出窗户的女子,可是穿着黑色便衣的,如果不是行刺的细作,那么她就是祁谓风的暗桩,怕身份败露了,于是仓皇逃离?
相比起之前的幽会,林靖玗更倾向于后者,至于祁谓风对他的感情,若是真能无二心,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晋王,池鹭阁阁主觐见。”一名守卫站在门前报告。
自从奚方济死后,奚方池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今又主动现身,莫非是来解燃眉之急的?
祁谓风瞥了林靖玗一眼,真的不想要他们两个再见面了,免得他俩旧情复燃。
“你去清点一下粮草吧。”祁谓风扭头对林靖玗说。
林靖玗也清楚祁谓风是故意支开他,于是抱拳应了:“喏!”
顷刻,祁谓风踱步走到了大堂,奚方池身着黑白色纹云澜衫,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气,眉宇与奚方洺有两分相似,相较唯唯诺诺的奚方洺,他看起来更有一国之主的风范。
他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倘若废旧主,另立新君,扶奚方池做君奚国的国主,会不会比寻找奚方洺来安邦定国更迅速?
“阁主前来,有何贵干?”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奚方池抬了一眼清冷的凤眸,面无表情道:“君奚国缺炭,本座是来雪中送炭的。”
祁谓风一听,内心喜不自胜,漂亮的狐狸眼中透着晶莹:“但闻其详。”
“栖霞山多木材,选以软阔叶烧制成黑炭,烟少且清香,持久且温高。”
“临时烧炭恐怕难以让百姓撑过冬天。”
“山上有一卖炭翁,存了数年黑炭,可解当务之急。”
“如此甚好!”祁谓风猛拍一下大腿,只要缓解了这两难之境,便可功成身退,带着林靖玗回尹祁国了,“多亏阁主提供这条情报,狄秋,带阁主下去领赏,重重有赏!”
“无需引领,本座比诸位更要了解林府。”奚方池声音如切冰碎玉,他站直起来,朝着祁谓风行了一个礼,随后伸出手说:“还是先去栖霞山吧,赏金事后再领。”
“有劳阁主了。”
“晋王多礼了。”
祁谓风让狄秋率领一队人马前去栖霞山,他和奚方池坐在马车内,栖霞山银装素裹,风雪交加,要是没有奚方池带路,怕早已在雪中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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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山腰处发现了一间小木院,祁谓风仍存有疑虑,这么小的屋子,如何存得下几年的黑炭,莫非奚方池在诓骗于他?
倏地,一名年迈的老翁拄着拐杖,披着蓑衣从木屋走了出来,旁侧有一名穿着厚实冬衣的壮年男子搀扶,这名男子头戴一朵白花,神态与奚方池如出一辙,应是他的内侍紫苏。
为何紫苏会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让祁谓风思考,奚方池就已经走下了马车,他也只得立即跟上去。
奚方池走到老翁跟前,扶着老翁的手肘说:“阿翁,外边冷,快快进屋吧。”
“有劳郡公爷关心,老身恭迎郡公爷。”老翁恭恭敬敬地朝着奚方池行了一个大礼,尽管奚方池早就不是郡王了,但老翁仍旧坚持称呼他为郡公爷,紫苏也未曾改口。
“这位是...”老翁一开始便注意到了祁谓风。
“尹祁国晋王。”
“原来是晋王爷莅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且随老身进屋吧。”
众人一齐走进了木屋,原本小小的木屋被几个一米八的皇胄占据了,老翁只恨自己财力不足,关键时刻拿不出好酒好菜,只能为各位沏一壶热茶。
“阁主说的黑炭究竟在哪里?”祁谓风疑惑地问道。
奚方池抿了一口茶说:“黑炭在后山,晋王可令狄秋随同紫苏前往后山,10两一斤炭,一共是五万三千两,概不议价。”
这炭火搁在平时,顶多2文一斤,如今奚方池报价10两,那么一定有他的理由。
奚方池看着祁谓风默认了这个价格,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用杯盖刮了一下杯口道:“今日领晋王来此处,是想要晋王见一人。”
“何人。”
“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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