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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讨伐君奚
    国庆节之后,又是“怨气”满满的上朝生活。

    辰时初,两人已经整装待发登上了蛇梯卧客一号线,林靖玗总觉得马车内闷得慌,便掀起帷裳透透气。

    在桥下街市,蒲映水身穿正紫色圆领襕衫,戴黑色直脚幞头,满脸春风得意,鲜衣怒马思无涯,一朝看尽京城花。

    “蒲映水恢复原来的官职了,真不错啊。”林靖玗对蒲映水的印象颇好,才貌双全的男子到哪都招人稀罕,“他之前叫蒲映泉,为何改名叫蒲映水啊?”

    “泉没了清白就是水了。”祁谓风平静的解释道。

    “是那场变法吗?”林靖玗深感惋惜,定是过于先进的思想动了保守党的蛋糕,才会沉冤莫白,令明珠蒙尘。

    “对。”祁谓风点点头,接着说:“他欲效仿管仲,主张瘦马政策,让青楼行业合法化,可尹祁国有规定,官员不可狎妓、宿妓,还没来得及推行变法,他就在青楼女子的怀中清醒。”

    林靖玗一听此事的真相,不禁大失所望,原本以为蒲映水是民主激进派,没想到居然是男权保守派,亏他方才还替那人惋惜,如此物化女性,真是下头。

    他又望窗外探了一眼蒲映水,这人都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怎么还在那里显摆呢。

    果然,路转黑只需要一段黑历史。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两人来到了宣德门前,又是千篇一律的打卡,一成不变的上朝,这也许是他渴望的盛世,但不是他向往的生活。

    等报了国仇家恨,他想解甲归田,隐居桃花源,做一名独钓寒江雪的隐士。

    “这是第二件事,等会上朝的时候,本王会禀奏陛下。”祁谓风冷不丁的将一张冷金笺塞入他手里,随后快速走进了正一品官员的队列里。

    两年啦!他终于盼到第二件事了!

    林靖玗小心翼翼地打开冷金笺,正面还是熟悉的“问候漱月”,而背面写着:

    第二件事:讨伐君奚国。

    这五个字仿佛如晴天霹雳,令人难以置信,他即刻将冷金笺藏于袖内,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连鬓角的汗水浸湿了发丝都不曾察觉。

    终于可以为族人报仇了吗?

    亲自率领敌国的铁骑,踏入曾经拿命守护过的土地,真是可笑又可悲。

    若是阿爷还在的话,一定会怒斥他为孽子,祖母也会对他失望至极吧。

    可是,除了这样做,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紫薇殿外,净鞭三响,天子临朝,百官起身,高呼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祁谓风高举笏板,从座位上站起来,率先出列,他不疾不徐道:“君奚国本是尹祁国的附属国,如今辽元国鸠占鹊巢,妄想迁都金陵,两国君主狼狈为奸,君奚国不忠,辽元国不义,如此不忠不义,臣主张讨伐君奚,削藩降制;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臣附议。”两鬓泛霜的石老将军出列以表赞成。

    有了石老将军的支持,武将们一呼百应,纷纷赞成祁谓风的主张。

    祁谓天单手托腮倚在龙椅上,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浅棕色的眸子睥睨百官,顷刻,他轻启薄唇:“既然尔等已经商议好了,那么就遂了晋王之意吧。”

    此言一出,朝堂静得有些瘆人,官员们面面相觑,林靖玗也听出了祁谓天的意思,看来祁谓天是不满祁谓风在官员中拉帮结派。

    尤其是最后一句“遂了晋王之意吧”,可谓一语双关。此战役若是大捷,世人皆称赞祁谓天用人不疑;若是大败,足以让祁谓风背黑锅了,毕竟出兵讨伐是“晋王的意思”。

    祁谓风叱咤官场多年,早就学会了面不改色,他举起笏板辩解:“回陛下,这并非微臣一人之言,伐兵乃民之所向。”

    “哦?晋王的意思是,汝即民意?”

    “非也,陛下是民意也是天意,臣等只为陛下解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好!”祁谓天看起来很满意祁谓风的回答,“那就由晋王率领二十万精兵前去讨伐君奚国吧。”

    “喏!”

    下朝后,祁谓风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和石老将军匆忙赶往垂拱殿议事,林靖玗闲来无事便乘坐蛇梯卧客回到了租房。

    一下马车忽然听到杜鹃和畅哥在吵架,邻里邻舍也围在院子吃瓜,有甚者还给林靖玗递上了一把瓜子。

    “哎呀,秦将军回来了。”递瓜子的人猛地发现站在他身旁的是林靖玗,于是故意提高音量,疏散了吃瓜群众。

    眼看着大家慢慢散开了,杜鹃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她狠狠地盯着林靖玗说:“林家军竟有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别说了别说了,咱们不也靠着秦将军资助嘛。”畅哥即刻化身和事佬,想把杜鹃推搡进屋。

    可性情刚烈的杜鹃哪里听得下话,她一把推开畅哥,操起扫帚对着林靖玗骂骂咧咧道:“我们今天就搬走,回君奚国去!我倒是要看看,这软骨头能不能从我尸体上面踏过去!”

    林靖玗总算明白了杜鹃和畅哥在争吵什么了,原来是尹祁国讨伐君奚国的消息被百姓们知晓了,杜鹃又是狂热的林家军粉丝,自然是接受不了被讨伐的现实。

    “秦将军,妇人之言,切勿放在心上。”畅哥一边拉住杜鹃,一边安抚道。

    杜鹃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畅哥自始至终没有与她统一战线,她含着泪水,愤恨与委屈交织在一起,直接把扫帚扔到了林靖玗身上说:“你对得起那片洒满林家军鲜血的土地吗?亏你还是君奚国第一战神,呸!林将军在天之灵不会原谅你的!”

    林靖玗并没有躲开扫帚攻击,妇女的力气不大,砸在身上也不算疼,他捡起地上的扫帚说:“我是去报仇的,不是去吊丧的。”

    “什么...什么意思?”

    “君奚国的国主残害了林仁虎将军和林氏三族,这一次讨伐君奚国,我是去取他的血祭奠枉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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