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冰凉贴上了他的后背，沈缘只感觉那钻心的疼瞬间缓解了不少。
对着师元白笑笑：“谢谢元白师兄。”
重新拉上衣襟后，师元白无奈：“那东西，我和尚漠师弟能对付。你和随风师弟在知道不敌时就该躲开。”
“即便想要试炼一下身手，也该知道个轻重。”
“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如何与玉宸师叔交代？”
沈缘也算是难得见师元白发脾气，话虽不重，但那训斥的眼神是躲也躲不掉。
他只能默默低下头。
就听师元白又叹气：“这次结束便回凌霄山吧。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沈缘这次没装哑巴，抬头：“嗯。好。”
距离玉宸对他说的两年之期早已经过去，近来一年多他倒是听话的一次也没麻烦过师父。
遇到事情找师元白，师元白不懂就问掌门。
明明是沈缘和沈随风的历练，愣是一点麻烦不到他们师尊玉宸。
沈缘倒不是闹脾气，故意不去找玉宸。但自从离开沈家庄后，他中途也试图传讯过他师父，可每次结果都是毫无回应。
他不知道有何缘由，让师父变得如此冷淡，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烦到他了。
那便暂时不联系了吧。
剩下的这一两年就好好看看这个凡尘世界，也算是不白白重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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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尚漠师弟？”
“审问邪修时发现刘老板的女儿还活着，就被关在木屋里。尚漠就先把她和刚骗来的女子送回去了。”师元白开口。
“那，其他……女子的下落呢？”沈缘又问。
师元白的目光看向平静的海面：“在那里。”
沈缘沉默。
“以往所有的女子都被邪修放干精血，扔进了海里，被鱼群分食。”
师元白声音悲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果。”
……
“那邪修的来历……”
师元白回头：“百年前的散修，没有宗门。无人引导，加上天资愚钝，又不想自然死去，便寻了个邪术法子，来到了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千山岛，施展所得的邪术。”
“千山岛的村民得知他们的“海神”死后，该是个什么反应啊？”沈缘的声音很轻。
师元白看去，他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像是随时要睡过去。
“这就要等尚漠师弟回来才能知道。”回答着。师元白手中出现一件薄毯盖在沈缘身上：“休息会吧。我们要在这千山岛呆上几天了。”
沈缘不客气的把薄毯拢紧，引得后背和内脏又是一阵疼痛，轻嘶两声后，闭紧了双眼：“麻烦师兄和两位师弟了。”
——————
尚漠回来时，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
沈缘的毯子被拽到了脸上，盖住了刺目的阳光。
海边的沈随风从远处走来，手中拿着不知道用灵气维持了多久热度的烤串。递到尚漠面前。
“小师兄睡着了，你吃吧。等他醒来再烤。”
尚漠接过：“你自己怎么不吃？”
沈随风：“抛进海中的尸体被鱼吃了；那巨兽又是以海中的鱼为食。师兄说我为什么不吃？”
尚漠刚放进嘴边的肉瞬间被他拿离，连带手中的其他几串一起被扔飞——
尚漠看向沈随风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沉默。
“…………那你还给我吃？！”
沈随风笑笑：“不是怕浪费吗。”
尚漠想对沈随风动手……
这时，沈缘脸上的摊子滑了下来，目光盯着沈随风。
沈随风见状开口：“小师兄醒了？饿吗？刚刚的不新鲜了，师弟在重新烤新鲜的给小师兄。”
“……不必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我被雷劈。”沈缘无奈。
“怎么会？”沈随风一脸认真：“不是小师兄想吃那八爪鱼吗？”
沈缘：……
“我不想吃了。你俩自己玩去吧。”
沈随风就眼巴巴的看着沈缘。
这目光更让人难受，沈缘的脸只得扭向大海……
——————
师元白此刻走了过来。
开口问尚漠：“结果如何？”
尚漠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感觉这里的村民都疯了。等我把“海神”的尸体带到他们面前，一小部分人还算正常，但大部分村民居然想杀了我，为海神报仇。”
说到这尚漠冷笑：“他们还把这件事怪在了姓刘的老板身上。说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他们的海神也不会死。”
“我护送刘老板的船离开后便回来了。”
师元白叹气：“即便最初有过怀疑，但潜移默化间，这里的村民心中也早就有了变化。”
“不用再管了。”末了又说了一句。
尚漠点头，明白了师元白的意思。
“我们什么时候回奉海城？”尚漠看了看还在扭着头的沈缘。
师元白也看向姿势怪异的他，出声回答尚漠：“不回了。直接回灵阳宗吧。”
尚漠愣了愣，而后点头。
此刻的沈缘终于舍得把脖子扭回来：“还是回去一趟吧。我们那么多病人也要安置好啊。”
师元白思虑片刻，开口：“好吧。沈缘师弟这两天就先别乱动了。”
“嗯。知道了。”
沈缘的目光终于是和沈随风对上，无奈开口：“师弟要是闲着无事，帮我溜溜小黑和仓鼠吧。吃饱了不动会变胖。”
沈随风顺着沈缘的目光看去，那只巨兽半个身子已经快没了，一时间不知该感叹小黑的肚子还是仓鼠的肚子。
两个小家伙此刻正挺着撑鼓的肚子，仰躺在另一半巨兽的脑袋上；那不似人的表情竟然看得出餍足。
沈随风点头，一脸郑重：“好。师弟一定看着它俩好好减肥。”
沈缘：……
——————
一连过了几日，海上的巨兽只剩下残渣。小黑和仓鼠早就跑进灵兽带美美的睡大觉了。
沈缘的后背也已经不疼，只是内伤想要痊愈还需好长时间。
“走吧，回奉海城。”
原来上天的飞舟被师元白放到了海面，一行人上了船，往奉海城的方向航行。
一想到之后便要回到灵阳宗，沈缘的心中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想见到师父，又似乎有些逃避；要不也不会到现在还不回去。
已经是第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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