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冤枉的!
“我哪里冤枉你了,你不信随便找个高中同学来问就知道了!”
梁旭光说得越发起劲,“我拒绝你,你还让张海龙还威胁我,我每天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胆,害怕被你们揍,你不知道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了多久?直到你转学了,我才松口气。还有林巧巧,我当时对她确实有些好感,但是都被你给毁了,你给我们贴大字报,离间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也不允许别人和我在一起啊!你真是个坏女人!”
“我,我没有!”
李非鱼这声否认有些心虚,因为梁旭光说的都是事实呀……
缠着他的时候,的确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后来被拒绝后,威胁他和贴大字报,虽然都是张海龙做的,但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她呀。
她不仅让一个年少的男孩长时间深陷暴力恐惧,而且还破坏了他青春里美好的爱情,在他正处于羞涩的年纪,被同学笑话,自尊心肯定大受打击。
这么认真一想,梁旭光讨厌她,也是情有可原。
“还有现在!你害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了!还在大庭广众把我踢下池子里,你老公还在餐厅打我呢!李非鱼,我遇到你,真是没一件好事!”
梁旭光说得义愤填膺,估计在心里都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了。
“你女朋友自己心术不正,老是惦记着有妇之夫,分了就分了,没什么可惜的!”李非鱼耐着性子宽慰他,“至于后面两件事,你自己有错在先,你得反省下,这就怪不了我们!”
梁旭光把头撇向一侧,自顾自地哀叹:“我就是来度个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我遇到你!”
李非鱼也很想问:我也是来度假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我遇到你。
“哎呀,你别哭了,”她真的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成什么样!”
“就允许你欺负我,就不允许我哭啊?!”梁旭光根本就不以为耻。
“行行行!你慢慢哭,哭完我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结婚的事,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别给我到处乱说!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梁旭光怒瞪着她,“你还威胁我?!”
“没,没有!”李非鱼迅速放软语气,“哎呦,我这坏习惯,一时半会改不回来,这不是威胁,就是跟你说个事,中午请你吃大餐!”
“吃什么?”
“你随意啦!”
梁旭光清清嗓子:“我考虑下。”
“好,你慢慢考虑,中午在露天餐厅等你!”
——
李非鱼再不结束和梁旭光的对话,祁云骁就要暴跳了。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越来越像做错事的相公变着法子哄着生气的小媳妇,听着让人十分不爽。
“李非鱼,我现在很生气!”
这是祁云骁回到别墅,甩出了第一句话。
“你又怎么了?”李非鱼很心累。
“别的男人你就哄着,换我,你就老是惹我生气,这差别待遇,能不让我生气吗?”
这正牌的相公都没这待遇,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男人,居然让她媳妇好声哄着,放哪个男人身上受得了?!
李非鱼蹙起眉头:“你生气,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你觉得这句话说得通吗?”
“你还顶嘴!”祁云骁的怒气更盛了,“你刚才怎么不和姓梁的顶嘴啊?!”
“我……”李非鱼顿了下,“按他那么说,我的确是对不起他,我心虚嘛!”
“对,还有这件事!你当年是多喜欢姓梁的,才会想要去破坏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这种喜欢是肤浅的吗?!你还说我是你第一个认真喜欢的男人,你就是骗了我的!”
李非鱼的头好疼啊!
不久前的那个男人说,她欺负他!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说,她骗了他!
怎么在他们口中,她就是这般狼心狗肺的女人呢?她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但她的男人缘都颇为坎坷,一个两个,都不让她好过。
这肯定是上帝和她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唉,这事说不清,我先去泡个温泉,让我捋捋,之后再说吧。”
李非鱼决定将此事暂时搁置。
可是有人不乐意了,“你刚才还哄着梁旭光呢!我生气你就不理我了?!我还是你丈夫吗?”
啧啧,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李非鱼把心一横,双手掰过祁云骁的头,踮起脚尖,让他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嗓音却格外轻柔:“乖!别闹了!”
祁云骁愣了下,眨眨眼,嘟囔道:“你这太敷衍了!”
李非鱼懒得理他,松开他的脑袋,潇洒离去,“我要去泡温泉,不跟你扯了。”
“哦,一起泡吧。”某人的心情,终于是雨过天晴了。
“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还要教你更多东西呢!”
“你滚!”
——
温泉之旅结束了,虽有诸多不顺,但都圆满解决了。
李非鱼已经和梁旭光化干戈为玉帛,鉴于两人遇到彼此都没什么好事,所以,他们只添加了微信,并没有再次见面的想法。
祁云骁却出奇的大度:“婚礼的时会给你送请柬的,一定要来捧场。”
梁旭光也出奇的善良:“非鱼呢,是有点野蛮无礼,你就多担待些吧。”
他还特地叮嘱李非鱼:“这年头,能找到愿意娶你的人不容易,一定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李非鱼满脸黑线:“你废话太多了。”
梁旭光摇头叹气:“孺子不可教,难怪我不喜欢你!”
李非鱼冷哼一声:“你有尝试过给自己治疗骨折吗?”
梁旭光提高音调:“你又来威胁我?!”
李非鱼就此闭嘴了,并下定决心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回程的车上,祁云骁破天荒地主动提起梁旭光:“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你要学会珍惜我!”
“你这话说得,合着每天我就虐待你啊?”李非鱼无语了。
“结婚快三个月没有实质的夫妻生活,可不就是身心虐待吗?!”
这语调,那叫一个哀怨啊,跟那深闺里的怨妇有得一比。
李非鱼默了会,幽幽开口:“那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不介意,真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咯吱!
祁云骁踩了个急刹车,双手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的眼睛里覆上一层寒冰。
“李非鱼,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