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回来。”二十几个小伙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坐着吧,都站在门口像什么。”江啸从他们散开的通道走了进来。
江啸进了院子就直接走向厨房,因为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如意说了晚上要给他做面条吃。一众人目光跟随着江啸移动,但是厨房在转弯处,他们看不清,都侧着身子偷看。
“大家坐吧。”江伯年听儿子回来了,就带了柳瑜到院子里来,见一众玄色衣服的小伙子都站着。
“老爹,您先坐。”青川说着,倒了茶水给江伯年和柳瑜。柳瑜看他们的样子心里直乐。
“姑爷。”厨房里的丫头、婆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恭敬敬地站好,向江啸问安。江啸微微颔首,迈步走向如意所在的位置。
只见如意正专注地擀着面条,一旁还摆放着好几个大大的面团。江啸走到如意身前,轻声说道:“我来,你歇一会儿。这么多面条,应该让他们自己来擀。”
说着,他便脱掉了官服,挽起袖子,走到水盆边,用清水仔细地洗净双手。
如意看着江啸的举动,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她轻轻推了推江啸,说道:“你去外面陪陪他们吧,他们都等你一下午了。”
江啸却一回身,紧紧地抱住了如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还想你一下午了呢。”
如意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她羞涩地轻轻捶了江啸两下,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江啸看着如意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他松开了如意,然后认真地开始擀面。
如意则在一旁细心地调配着汤汁,偶尔会抬头看看江啸,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等江啸带了如意出来坐下,站着的他们也立刻坐了下来。
推杯换盏,杯筷叮当,如意见大家都喝了差不多,吩咐煮面来,不一会儿每桌上了一个大面盆,如意这桌很斯文地丫头服侍挑面,其余的桌子就开始你争我夺,好像面条比桌子上的鸡鸭鱼肉更美味。
江伯年今晚喝了不少,柳瑜也喝的晕头。他们都很高兴如意恢复了健康,虽然御医偶尔还来问诊,开些汤药,但御医也说了如意求生意识很强,即使不是他们诊治也能慢慢好起来。当然这是御医的谦虚不可全信。
“啸儿,今天下午我已经和舅老爷提起了你和如意的婚事,你们的亲事该办了,越早越好。”
“爹,我昨天已经向圣上递了折子,申请了一月婚假。等圣上批准了,我们就带上如意回定州去成亲。”江啸的左手从桌子底下握住了如意的手。
“那日子你找人看了没有?”
“爹,这个要等圣上批准了才好定日子。”
江伯年点点头。
“好,我就等着喝如意的喜酒。”柳瑜突然抬起头来,他醉醺醺的样子是如意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舅舅醉了,临风你来扶着。”如意向坐在末席的临风招招手。
“我没醉,如意,舅舅没醉,舅舅等着这一天好久了,舅舅高兴,终于了却了心头大事。”柳瑜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
“好,舅舅没醉,舅舅只是高兴。”如意嘴巴上回应着,但还是按住了柳瑜端酒杯的手,给临风使了个眼色。
临风和一个小厮架起柳瑜,柳瑜一边歪歪倒倒地走着,一边说:“我没醉,我高兴,我的如意要成亲了。”江伯年不放心跟了上去。
江啸笑着看向如意道:“舅舅海量,哪里就醉了。”
“你呀,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能喝吗?”如意说着拿下了江啸举到嘴边的杯子,“你也少喝点,多吃点菜,你好瘦。”
“我哪里瘦,脱了衣服你就知道我强壮了。”江啸的声音有点大,如意忙按住他的嘴巴。
坐在一桌的青川、沐川和远山、千山都憋住笑,低头喝酒,但沐川没有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刚好喷了青川一脸,随即手忙脚乱地去给青川擦脸上的酒渍。
夏荷在旁边一桌,掏出帕子递给青川,青川点头谢过,推开沐川,自己用帕子擦着。
等院子里恢复安静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了。
江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喝醉了。他絮絮叨叨的,话多的不得了,一直缠着如意说话,还非要春杏把小黄豆带走。
“哎呀,你这人。好好坐好。”如意无奈地拍开江啸拉拉扯扯的手,然后转身去拿了一条热帕子,轻轻地给江啸擦了擦脸。
“给,去洗漱。”如意把裹了粗盐的布条塞在江啸手中。
江啸摇摇晃晃的,身体有些不稳,如意赶紧在后面扶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如意心里很清楚江啸的酒量,今晚他就喝了一坛子酒,按理说不应该醉成这样,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好了,现在乖乖回房去睡吧。”如意见他洗漱好,便轻声说道。
夏荷静静地守在门口,目光紧紧地落在江啸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她轻声问道:“姑娘,要不要叫人来扶姑爷一把?”
江啸微微摇晃着身体,努力保持着平衡,坚定地回答道:“不用,我没醉,我还要和如意说会儿话。”
如意看着江啸,心疼地劝道:“太晚了,明天说好不好?明天你还要早起上早朝呢。”说着,她伸手扶住江啸,试图将他往外带。
然而,江啸却执拗地不肯离开,他将双臂搭在如意的肩上,整个身体都倚靠在如意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支撑。他的头低垂着,轻轻地放在如意的头上,喃喃自语道:“不,明天一寅时就要起床上早朝,晚上才回来,我不要回房去,我要在这里。”
今晚的江啸就像个孩子般耍着无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和孤独。如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对夏荷说:“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管了。”
“好的,姑娘。”夏荷说完,轻快地走了,嘴角扬起笑意。
如意扶了江啸上床,脱了他的鞋子,正准备去洗手,却被江啸一把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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