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结合多方信息来判断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还有在哪些情况下,他们遇事时,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这些都是阿莱必须考虑的。
只有这样,阿莱才能为不同的人设定不同的剧情,让他们不要偏离自己预定的轨道太远。
阿莱将托腮的手缓缓放下,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轻声问道:
“所以呢?你说这些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凤越一蹙眉,身体自然前倾,看着阿莱的眼睛,有些痛心的说道:“你还是不信我吗?”
阿莱嘴角淡淡勾起一个弧度,她没有直接回答凤越的问题,而是说道:
“时间与真相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但有的人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是后天被人套上的枷锁,总以为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最重要的,呵、说白了,就是欲望作祟罢了。”
见到阿莱饱含深意的眼神,凤越缓缓低下了头。
他明白阿莱的意思。
以前的凤越不觉的自己本身有什么不妥。
但这半年来,凤越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自己和那些人比较,确实显得软弱自卑又敏感,优柔寡断的同时还极度渴望被重视。
没错,他承认自己渴望得到吴郁如的疼爱,渴望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无形中,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为此他不惜放下身段,努力讨好那些人,以此来换取他们偶尔施舍过来的虚假认可。
凤越以前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之前的所有行为,根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关系中。
而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自己的母后与舅舅,甚至还有那个放任不管的父皇。
心中的火焰烧得凤越心脏极速萎缩,疼的他难以呼气。
凤越痛苦的站起身,双眼赤红的看着阿莱,一字一顿道:“阿莱,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毁我、辱我、杀我的人!!”
阿莱挑眉看向仿佛周身被火焰包围的凤越,她起身向着凤越走了两步。
一人一驴的距离,此刻只剩下不到半尺,近到对方脸上的每根汗毛,都能看的清晰无比。
若是放作往常,凤越早就坚持不住,回避阿莱注视的眼神了。
但这次他没有,他与阿莱对视时,阿莱清楚看到了凤越眼中那坨火焰下,包裹的杀意与决绝。
“好,接下去的事情就由你做主了,我呢,就去守着你母后,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收获。”
在阿莱说出“你母后”三个字时,凤越眼神中虽有闪烁,但没有犹豫。
对于凤越的反应,阿莱还算满意,也暂时放下了对他的顾虑。
这一通下来,阿莱也算没白忙活。
老话不是说了嘛,一头驴一个拴法。
凤越这头蠢驴经过这半年时间,总算没白费阿莱一直以来的言传身教。
现在也算有了一国太子该有的杀伐与狠决。
若如不然,阿莱只能选择架空凤越,或者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甚至到了最后,为了自己与红豆的安危,她不介意除掉这个隐患。
“阿莱,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见到凤越如此坚定的态度,阿莱转身抱起桌上那一堆图纸向外走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
“从现在开始呢,我忙我的,你忙你的,毕竟是你自己家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至于我的事,我自己会负责,咱们两个,互不掺和。”
凤越听出了阿莱此话中的含义,这就是在提醒他别掺和她复仇的事。
“我···知道了。”
凤越嘴上说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母后会这样恨自己,巴不得自己立马去死。
还有自己父皇,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母后算计自己。
难道在父皇心中,他也巴不得自己去死吗?
凤越重新瘫坐回椅子上,心中的疑惑与仇恨占据了他整个身心,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疯了。
走出御书房的阿莱找来房卓珏,让他给自己弄身小宫女的衣服来。
为了保住凤越的秘密,御书房周围的所有守卫侍女小太监全被撤走。
自然而然的,房卓珏就顶替了那些侍女太监守卫的职责。
趁着房卓珏去拿衣服这档口,阿莱陪着红豆好好玩了会儿,这才让红豆安心躺下睡觉。
临近子时,阿莱换上一身小宫女的衣服,易容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去了皇帝寝宫。
她手中拿着房太傅找来的皇宫新老设计图,独自坐在与吴皇后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偏殿中。
一边注意聆听着吴皇后那边的动静,一边仔细研究着手中的图纸。
只有在这个时候,阿莱才会格外的想念方甲一。
两份图纸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燕朝现在的皇宫,本就是前朝大渊朝的皇宫。
大燕建朝后,对大渊皇宫的布局是有所改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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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宫已经建立了三百余年。
最早的图纸也在八十多年前那场战乱中遗失,能找到的也不过是大燕打进京城后,重新找工匠描绘出来的新图纸而已。
如果是方甲一在这,他根本不用什么原始图纸。
只要给他一张现在的图纸,方甲一打眼一瞧,就能看出这里面哪有密道,哪有暗室,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只可惜阿莱不是方甲一, 看起来自然也会吃力一些。
阿莱正研究呢,一阵划破长空的尖啸声在深夜响起。
别人也许不会注意,或是干脆听不到。
但阿莱不同,她能听出那尖啸声就是曾经在丘梧城,追踪过她与闲王还有方甲一行踪的那只普通鸢鸟。
阿莱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心想那个展佑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还真追到大燕京师来看戏了。
他这是故意用鸢鸟来挑衅自己,表明他人此刻已经抵达了大燕京师吗?
不过他这次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
使者?游客?还是干脆隐姓埋名,做个普通的游历者?
听到那一声声的尖啸,阿莱连房门都未踏出半步。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地,她阿莱都不可能跟扯上任何关系。
随着鸢鸟的尖啸声渐渐过去,吴皇后那边也总算有了动静。
按照太子的吩咐,皇后是妖这事不得外传,陛下是假的这事,也都必须咽进肚里。
所以除了门口守卫的那些皇城军,吴皇后身边就剩下那个叫吴双的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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