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越当然不会知道此时阿莱心中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阿莱像是有事在瞒他。
另外,他还有种被人忽视,被人避之不及的挫败感。
阿莱去的方向并不是丘梧城。
而是选择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村落,找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旧草屋安顿下来。
凤越原本觉得康大夫家已经是他住过的最破的房子了。
没想到这间茅草屋跟康大夫家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久居人上的当朝太子殿下哪受过这等罪?
凤越不由得抱怨开口:“阿莱姑娘,这屋子是不是也太破了些啊,连个房顶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阿莱本想将红豆从凤越背上抱下来。
没成想这个凤越一直扭动着驴身,根本不给阿莱抱红豆的机会。
阿莱忍了又忍,这才没向凤越下手。
按下心中烦躁,阿莱耐心的向凤越解释道:“我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能有这么个地方落脚,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凤越疑惑的看着阿莱:“银子?你很缺银子吗?”
阿莱张了张嘴,还是把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在心中不断念叨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不跟傻子置气。)
见阿莱不理自己,凤越不怕死的又问了句:“你是不是很缺银子?”
阿莱这个气呀,若不是发过誓不能揍这个傻子,阿莱早就上手了。
阿莱瞪了一眼凤越,没好气的说道:“是啊!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呀,生来就有享受不尽金银财宝!”
凤越被阿莱吼的一愣。
他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让对方如此生气,只能小声说了句:“本宫有银子啊······”
阿莱一边去抱红豆,一边不耐烦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有银子,可你能拿出来吗?难道要我去你太子府偷吗?”
凤越疑惑的看向阿莱:“嗯···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
阿莱手上动作一顿:“你什么意思?”
凤越扬了扬头,对上阿莱的视线,很是傲娇的说道:
“本宫说~你想要银子其实很简单,本宫有的是银子,你也不必去太子府找。”
听这话,少女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说?银子在哪?”
凤越瞥了一眼阿莱,得意洋洋的说道:“在这丘梧城内,就有本宫藏的银子。”
阿莱眼睛瞪得滴溜圆。
心想(既然是太子自己藏的银子,我把他拿出来用的话,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吧。)
想到此,阿莱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还轻轻为凤越梳理着驴毛。
“太子殿下啊,银子在哪啊?告诉我呗,只要咱有了银子,立马就换地方住。”
凤越被阿莱笑的直起鸡皮疙瘩,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避开了阿莱伸出来的手。
他扬了扬头,做出一副无比傲娇的样子:“本宫要穿裤子!”
阿莱笑容一僵,上下活动了一下嘴唇,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凤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意,我就先给你五百两。”
阿莱眼前一亮,急忙陪笑道:
“呃呵呵······没问题,别说太子殿下要穿裤子了,就是你要靴子,我也照样给您弄来。”
谁知这人还真就当真,要摇了摇他那驴头:“靴子现在本宫倒还用不着,以后有需要,本宫自会告知与你。”
阿莱被噎的没话了,也能‘呵呵’干笑了两声。
心想这人咋还顺杆子就往上爬呢?
凤越转身向外走了两步:“走吧,趁着城门还没关,我们现在就去取银子。”
没听到动静,凤越疑惑着回头看向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阿莱,纳闷的问道:
“你为何不走?本宫不是说了有银子的嘛。”
阿莱指了指凤越背上的红豆,摊了摊手:“你觉得他能进城吗?”
凤越‘哦’了一声,又返回到阿莱身边,老老实实让阿莱将红豆抱了下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这间破草屋,天色已然大黑,阿莱来到凤越身侧:“我现在就去取银子,地点在哪?”
凤越担忧的盯着阿莱,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把银子拿走,不回来了怎么办?”
阿莱闻言直觉好笑。
“嘿哟~呵呵···你那点不多的心眼全用我身上了是吧,我阿莱向来最重契约,算了,你爱说不说,老娘还不要了呢。”
见到阿莱转身,凤越急忙解释道:
“不不···本,诶呀,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怕你会丢下我,这样,我就真的见不到我的父王母后了。”
凤越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怕,真的很怕,怕我就这样成了驴,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别人手里······”
阿莱背对着凤越,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想他堂堂一国太子被人陷害追杀,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结果变随后成了一头驴。
这放谁身上,谁能接受啊?
可是现在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帮他了。
更何况红豆也牵扯其中,自己想要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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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顶着太子那张脸,早晚会被人发现。
而那些追杀太子的人,也不可能会放过红豆。
还有就是,那些追杀太子的人,竟然也是自己找了十一年的仇人。
冥冥中,他们的命运早就被上天串连在了一起,谁也摆脱不掉谁。
阿莱转过身看着眼眶微红的凤越,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凤越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像是在对阿莱笑。
不过凤越现在这个模样,就算他再笑,阿莱也看不出来。
此时凤越的声音也传入了阿莱耳中。
“半月前,房卓珏带我去了丘梧城内的一家赌场,他在里面赢了很多银子,分给我不少。
我怕被人发现我偷出来,就将那些银子藏在了赌场外的一棵树下,足有五百两。”
阿莱闻言认真的看着凤越:“真的?呃···那个房卓珏是谁啊?”
“哦,他是太子太傅家的大公子,也是我唯一的伙伴。”
阿莱仔细想了想,有些好奇的问道:“太子太师是教你习文,太子太傅是教你习武对吧。”
“啊···是啊···”凤越看着阿莱,心想她问这些干嘛?
阿莱又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的太师对你好,还是你的太傅对你好?”
回想起往事,凤越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太师是我舅舅,自然会对我严苛许多。
不过母后也说了,严师出高徒,舅舅那是为我好,让我一定要听舅舅的。
至于太傅······他喜欢带我到处去玩,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还会带我去军营观看练兵。
但母后说我是未来的皇帝,要学会的是如何治理天下,那些粗鲁行径,不符合我太子身份。
最后更是极少让我与太傅见面。
还好有房卓珏,他会时常来东宫寻我,也会带我偷溜出去玩。
为此,房卓珏没少招母后训斥,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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