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谢知咎果真如他所言,将他知道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据谢某所知啊,今年这丘梧山上,确实发生了一件怪事。
按理说,这皇家猎场是不可能出现棕熊,猛虎,或者是狼这种凶猛野兽的。
但今年这丘梧山上,却偏偏出现了棕熊这等猛兽。
眼看棕熊就要进入冬眠期,那棕熊势必会在冬眠前储存更多脂肪。
很不幸的是,咱大燕的太子爷就被这头棕熊给盯上了,至今是死是活也没个定论。
皇家猎场出现此等纰漏,那些主管猎场之人,包括当地这些地方官,全被下了大狱。
听说皇上一闻太子失踪,当即晕了过去,皇后娘娘陪着皇上连夜回了京。
这后续之事嘛,说是交给了那个闲王,让他率领皇家亲卫,连同地方官差,一同寻找那太子的下落。
对了,这城门口还贴有皇榜,说是有提供线索者,赏金一千两,找到太子本人者,赏金五万两。”
“哦?”阿莱随意扫视了一眼情绪杂乱的驴,随口说道:“看来这太子还挺值钱的。”
谢知咎仰天一笑:“呵呵···那是自然了,毕竟是一国太子,又事关国本,自是咱们这种升斗小民不能比的。”
阿莱敛眉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虽然她不懂官场之事,也不太懂国事。
但在江湖上来说,一大门派的少门主失踪,也不可能大张旗鼓,闹得满城皆知吧。
更何论这是一国太子,事关国本,怎的就闹的如此之大呢?
难道他们就不怕太子行踪暴露,遭遇危险吗?
毕竟眼馋那个位置的人,古往今来,从不在少数。
还有一些心理扭曲,寻求刺激的怪物,也是会把一国太子,当成自己狩猎的目标。
再者就是其他八国。
表明与大燕交好,实则谁不想壮大自己的地盘呢?
抓住大燕太子,那也是个向大燕换取利益的好筹码呀。
想到此,阿莱也就问出了口:“此等大事,朝廷不应该隐瞒下来吗?为何会闹得天下皆知呢?”
谢知咎紧锁双眉,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犹豫了片刻,谢知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今年丘梧城周边的乡民,有很多都去了丘梧山帮忙,估计这事也是从那些人嘴里传出来的。
官府看此事既然已经瞒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发了皇榜,让所天下有人帮着他们找太子。”
阿莱暗自摇了摇头。
她觉得谢知咎也许说的是有些道理,但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首先太子失踪这事,一个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除非···是有人刻意泄露,故意让人散播出去。
等事情闹大,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朝廷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阿莱眯了眯眼,目光投向凤越。
凤越也同样望着阿莱,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将怀疑的对象对准了那个闲王。
阿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了下一个问题:“这个闲王是个怎样的人,谢帮主可知?”
谢知咎深深看了眼阿莱,但他也没多问,直接回道:
“嗯···闲王嘛···听闻这个王爷一向逍遥自在惯了。
他从不理朝中之事,虽已三十有六,却仍未迎娶正妃,膝下也无一儿半女,也是怪事一件。
不过据我所知,这个闲王为人很是低调,既不结交朝中大臣,更不参与国事,似乎也不像戏本子那样去闯什么江湖。
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人影,说是隐姓埋名游离四方,但民间真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
阿莱仔细琢磨着谢知咎的话,心想这闲王确实有些奇特。
如果当初的灭门惨案,与追杀太子的事真是这个闲王所为,那这个闲王着实太可怕了些。
看来想弄清楚事情原委的话,就必须自己亲自去查了。
“谢帮主可知这个闲王,现在在何处落脚?”
谢知咎眉间紧蹙,整个人绷得笔直,努力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呃···阿莱妹妹不会是想对闲王做些什么吗?我可劝你啊,那可是个王爷,不是咱们这种人惹得起的。
别说是你我了,就算加上整个江湖势力,也不可能惹得起一国的王爷。”
阿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狐疑的看向谢知咎。
“谢帮主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没事去惹一个王爷干嘛?”
谢知咎深深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一脸凝重的说道:
“阿莱啊,你我相识也快十年了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
你笑的越是好看,就说明你越是打定了主意要动手。
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眼瞅着你去送死。
听哥一句劝,不管那个王爷对你做了什么,你最好放弃你那什么计划,只要能活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
阿莱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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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谢帮主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想要做的事,就绝不会有放弃的可能。”
谢知咎握了握拳头,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莱淡然一笑:“别那么紧张,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而已。他堂堂一个王爷,我能对他做什么呀?”
谢知咎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在这安静的禅室中显得格外突出。
过了好半天,他才开了口:“好吧,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能查得出来。不过丑话说前头,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事与我丐帮毫无关系。”
阿莱大笑出声,像是在笑谢知咎的过于紧张:“哈哈···放心好啦,牵连不到你们丐帮。”
谢知咎微微蹙眉,叹了口气:“唉······县衙,闲王现在就住在城内的县衙中。”
阿莱端起茶杯举到谢知咎面前:“以茶代酒,阿莱谢过谢哥哥了。”
谢知咎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举起茶杯与阿莱碰了一下。
“呵呵···想听你这丫头喊声哥哥代价可太大了,真希望今后你还是叫谢帮主的好。”
谢知咎仰头一口饮尽,将茶杯放回桌上,又将目光看向了红豆。
猛地,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谢知咎脑中炸响。
他随手指了指红豆,似是关心的说道:
“阿莱呀,你那朋友还是太过扎眼了些,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将他暂时放在我这休养可好?”
阿莱噗呲一笑,轻抚着趴在一旁已经睡过去的红豆,饶有意味的说道:
“谢哥哥可别多想了,他可不值五万两黄金。”
谢知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阿莱猜的没错,谢知咎还真就认为那个缠满纱布的人,就是当今太子凤越。
从阿莱打听皇家猎场开始,谢知咎就觉得有异。
一向对官场之事毫无兴趣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想法。
加上后来阿莱打听闲王的住址,还有这个受伤的男子。
不得不让谢知咎往最近失踪的太子身上想。
他是不想得罪阿莱没错。
可如果五万两黄金就摆在自己眼前的话,又有谁能真的无动于衷呢?
那可是五万两黄金啊,那是什么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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