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都赖了不同程度的床。
陆辞也因为胃病得吃早餐,睡到八点就起床了。
谢星然则彻底给自己放了个假,睡到中午十一点才起。
洗漱完下楼,陆辞也已经炒好了两菜一汤端上桌,看起来卖相不错。
“欸?你起来了?”看到她来得这样巧,他调侃说:“不会是被我炒的菜香醒的吧?”
谢星然如实道:“不是,被窗外的鸟吵醒的。”
对于她的不配合,陆辞也“切”了声,没在意,邀请道:
“快坐快坐,尝尝我炒的怎么样,我感觉我大有进步。”
他们就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相对而坐,一起用饭,氛围极好。
谢星然也不客套先舀了一碗排骨汤喝,再拿起筷子夹肉。
味道说不上顶好,但也能吃得下去。
第二次就有如此进步,算是很不错了。
望着对面期待紧张的神情,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她夸道:
“还不错,你也吃。”
闻言,陆辞也开心得咧开嘴,不确定问:“真的吗?”
谢星然:“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于是陆辞也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刚吃进去,就忍不住要吐出来。
但看着面前正常吃饭的人,他立马若无其事地咽下去,又吃了其他两碗。
然后,起身端走这盘土豆丝,端走前还一本正经地问她:
“刚想起来这个土豆好像已经发芽了,发芽的土豆是不是不能吃了?”
谢星然想了想点头:“嗯——可是我记得,”冰箱里的土豆是没有发芽的啊。
可不等她反应,他一个转身,就将土豆丝倒进了垃圾桶。
坐下后顺势拿起一杯白开水饮尽,而后若无其事道:
“继续吃啊,我们两个人两碗菜也够了。”
他这样说,心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声音。
【啧,那土豆丝又生又咸,我也没把糖当盐了啊……看来是火候和剂量掌握得还不行,得多练。】
看着他一系列的行为,谢星然看破不说破。
毕竟他的自我认识非常清晰,都不需要她多说。
吃完午饭,谢星然去洗碗,陆辞也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喝红糖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谢星然,等五月中旬我就去考科目一了,你真的不打算考个驾照吗?”
听到他的话,谢星然动作不停:“不想,我会开电动车就够了。”
他也没强求,转而说:“那格斗和拳击呢?我觉得这个你还是得学一学。”
“嗯,我正在看俱乐部,计划每周末去上两节课。”
不同于他从小就训练的人,如今工作才是她的重中之重,她不会花费很多的时间去训练,会一些基本的自保能力就可以了。
陆辞也表示理解,规划道:“一周上两节课,每天晚上我再教教你,监督你训练半小时,也差不多了。”
这下谢星然洗碗的手顿住了, 想婉拒他的“好意”。
但想到那天电梯里的事,瞬间心有余悸,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好,谢谢了。”她说。
陆辞也难得听她对自己说谢,心下来劲儿,昂起下巴戏精道:
“不客气,这是为师应该做的。”
取下围腰走出厨房,谢星然淡声: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准备一份拜师礼?师、父。”
他笑眯眯摆手:“嗨,都是一家人,整那些虚的做什么。”
谢星然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准备上楼回卧室再睡一会儿。
但余光不经意一瞥,看见落地窗外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轰隆隆——”
伴随着巨大的雷声,雨滴拍打树叶的窸窣声逐渐变大。
雷雨交加,倾盆之势。
“呀!下雨了,a市有一个月没下雨了,今天雷公雷母可算是想起咱们了。”
陆辞也感叹道,转过头又说:
“这天气真适合睡觉,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午睡吧怎么样,谢星然?”
他怀着隐秘的心思询问。
半晌,却只见谢星然愣神地凝望窗外,眼底弥漫着无法言说的痛色。
“你怎么了?”他担忧问。
理智回笼,谢星然眨眨眼,眸底的湿润尽数消散,恢复一贯的平淡清冷。
“没怎么,我去侧卧午睡,你要睡也早点睡吧。”
说罢一副明显不想再搭理人的表情,快速上了楼。
【她……是不喜欢下雨天吗?】
下雨天……当然不喜欢,谢星然想,她最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了。
十年前的那场大雨淋湿了一切,也淋湿了她十六岁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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