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千想万想没想到谢云淮口中的礼物是这个......
一套房。
还是一套大平层。
苏堇说话都变得颤颤巍巍，“哥，这是什么呀？”
面前的房子还是个没有装修好的雏形，依旧看得出来面积大的吓人，价格估计也很吓人，没有几千万下不来。
谢云淮笑眯眯地看她，递给她一份赠与协议，“送你的，小堇看一下这份协议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可以签了。”
奇怪的是，大夏天他居然穿了件长袖，发尾都被打湿，他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
苏堇跟林诗对视一眼。
心情复杂的接过那几张纸，看着一项项条款，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你看得懂吗？”
“开啥玩笑呢，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你说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那要不然我扇你一巴掌试试？”
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挤进她们的谈话，“苏小堇，我是谢先生请来的律师，您叫我钱律师就好，您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
就这样交谈了大约半个小时，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这个房子需要她还房贷吗？这个协议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倒也不是不信任谢云淮。
只是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觉得震惊和怀疑。
律师拿自己的双休保证，只要做了公证那这套房子完全属于自己，不用自己还任何贷款。
苏堇才放下心，在各项条款上签下自己名字。
“祝我自己小人得志，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无功受禄。”
转过身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谢云淮表情滞住，“这么开心吗？”
苏堇心情完全展露，“当然！我也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谢谢哥。”
小声补充，“还想去外面租个房子来着......省钱了。”
谢云淮沉默着看她一会儿，突然说道，“早知道你会这么开心，就早点给你这个礼物了。”
苏堇歪头，“嗯？哥为什么要给我套房子？”
谢云淮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三年没陪在你身边，总感觉愧疚......”
不是因为这个，他又撒谎了。
“我也觉得很遗憾，哥你都没有看到我结婚时的样子呢。”
都没有来得及说声道别，她就收到他已经离开的消息。
“不，其实我看到了，小堇结婚的样子，很漂亮。”谢云淮嗓音轻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苏堇的婚礼自然邀请了谢云淮，但他没有以苏堇哥哥的身份出席。
而是受顾家邀请代表谢家出面的。
当灯光全都暗下，她身穿洁白婚纱出场，婚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的神情在头纱遮盖下看不清晰。
似乎在笑，又好像没有。
谢云淮当时就在想，她如果不开心，那自己怎么样也要带她走。
这场婚礼没有任何繁琐的仪式，新娘的娘家人甚至没有出面。
交换戒指，顾行泽摘下她的头纱，吻住她的唇。
场内掌声雷鸣，都在恭喜这对新人。
谢云淮看清她嘴角的一抹笑才转身离去。
可是苏堇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时有谢云淮的身影。
“抱歉啊哥，可能下面的人太多了，没看见你。”
谢云淮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笑着摇摇头。
“你和他有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
“啊？”
她现在不管遇到啥事，都只会像个绝望老实的农村人，愣在原地半天蹦出一句“为啥呀”。
人生就三字。
为啥呀。
那咋办。
那好吧。
于是她又听了那个钱律师半天的絮絮叨叨。
虽然大部分都没听懂。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被放过。
谢云淮满脸内疚，“都忘了你还没有吃饭。”
苏堇有气无力点点头，“没事。”
谢云淮凑近她，眼帘垂下，“哥也是担心你吃亏，你太单纯斗不过他那种老狐狸的。”
老狐狸？
想起顾行泽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苏堇掩住嘴闷闷地笑了两下。
林诗逛完这个房子也绕回来，闻言嗤笑，“单纯？你说的跟我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是那种看到讨厌的人过得不好会狠狠上去踩两脚，让他再也不能翻身的人。”
苏堇一个眼刀过去，“你说得对，我不是那种刺激我，我就会努力向上的人，你再刺激我，我就要跳楼了。”
...
吃完晚饭，天色已到黄昏。
苏堇戴着口罩拿出手机拍下天边的晚霞。
发个微博，「今天的霞光，想了想应该在日落时分和你们分享。」
退出微博，随手看了下微信。
意外的是，顾行泽居然一条消息也没给自己发。
稀奇，平常一天大概能给自己发几十条消息，今天居然一条都没有，最新的消息还是昨天早上。
“老婆，家里都没有你的味道了，不想在那个地方睡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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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提示音打断她的思绪，是沈砚修。
【沈】：阿堇，晚霞很美，谢谢。
【沈】：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还没跟你道声谢。
苏堇想着直接当没看见。
系统又突然蹦出来，“宿主，不要消极怠工哦。”
苏堇绝望瘫在车后座上。
“好事多磨，怎么真把我当成驴使了？”
谢云淮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是晕车吗？我让司机开慢点。”
“没事没事。”
苏堇脸上挂着惨淡的笑。
又不会死，大不了死，死了正好。
苏堇捧着手机，想了半天才回复他。
【老实人】：不用跟我说谢谢了，你的对不起已经说了太多。
这边的沈砚修指头都快咬破了，也没想明白她这句话是在埋怨自己，还是阴阳自己。
【沈】：嗯......抱歉啊。
【老实人】：你病好了吗？
【沈】：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谢谢照顾。
谢云淮用余光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目光移到她手机屏幕上，是微信界面。
他出声道，“小堇，坐车不要玩手机了，会晕车的，很难受。”
声音还是那样柔和，但细听，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苏堇连连应下，顺势收起手机。
林诗贴近她耳朵问，“是你攻略对象？”
“嗯。”
“你可不要喜欢他。”
苏堇一言难尽，“你知道他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
“老板。”
“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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