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出声打破:“他是男孩子,为什么叫雅雅啊?”
陈挺没想到她会跟自己搭话,紧张地挺直了背脊,低头看去,脸上浮出一丝苦恼的神色,“太皮了,希望他优雅一点。”
“噗。”
想到网络上的哈士奇壮举,盛夏里捂嘴笑了。
离得近了,陈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馨香,“那个……你们要喝点什么不?我请你们。”
周维然接道,“我去吧,你们都是小孩,应该我请客。”
见他欲言又止,被左陆打断,“就让他去吧。”
陈挺没话说了,“好,谢谢。”
两人牵着狗也不能乱跑,成年萨摩耶跟哈士奇体型太大,随意走动会吓到其他猫猫狗狗。
盛夏里呆着无聊,又去招惹小动物了。
“嘬嘬嘬。”她蹲在地上,挑逗院里的小猫咪。
猫咪扫了她一眼,缩在角落不愿动弹。
“汪!”
猫猫没勾搭到,反而被嘬声吸引过来一只小泰迪,“……”
不远处,左陆和陈挺坐着。
“那个是你姐?”陈挺紧张的握紧了狗绳。
左陆的脸黑了一瞬,“朋友。”
陈挺当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一个方向,头晕脑涨。他本来话就不多,现在主动搭话完全是为了左陆姐姐,哦不对,是朋友。
他仍旧找话题,“喔,那刚才那个是你哥?”
“是她哥,不是我哥。”
“嗯……”
陈挺犹豫了一下,如果有心观察,立刻能察觉出他的心思。
但左陆视而不见。
“那个……”陈挺还是鼓足了勇气,“我想加她微信,你觉得可行吗?”
左陆想装听不见,虽然没提过,但陈挺已经发现他戴着助听器,且非常贴心地坐在他右侧。
左陆面色不变,陈挺只好重复一遍,“可行吗?”
左陆:“……我不知道。”
问他干吗?把他当军师了吗?烦人。
再一看,哈士奇在闻艾里克斯的屁股……
你们都是男的,干什么啊!真想一脚踹开。
“在聊什么?”关键时刻,周维然拎着果茶回来了,“盛夏里,过来分奶茶。”
“来了!”
陈挺意外得到她的名字,心里一动,视线从小跑过来的女孩身上,转移到了她的哥哥。
左陆忽然之间对他爱答不理的,看来也跟他一个心思。他请教错对象了,应该问她哥哥才是。
“要哪杯?”周维然把水果茶拿出来给她看。
“草莓的。”
“我都去冰了,你也少喝点,当心肚子痛。”
“知道啦。”
陈挺随便拿了杯青柠的,看着兄妹两人之间自然的互动,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要到微信。
面对左陆的时候还好,人看着无害,长得也像电视剧里的精灵王子。可周维然不一样,轮廓深邃,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凶,感觉可以一拳打飞他。
他的担心清清白白的写在脸上,左陆看了一眼,就全明白了。但他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左右也不会再碰见了,就算要到联络方式也没意义。
坐着喝了会儿水果茶,陈挺和哈士奇被医生叫了进去。
“身体检查要做多久啊?”盛夏里脚尖点着地板,吸着草莓果肉,用小腿蹭萨摩耶身上毛茸茸的毛发,在这待了一个多小时,住院的猫猫狗狗也大多没精神的睡在笼子里,她想回家了。
“很快的,半个小时吧。”
左陆看出她心思已经飞远,提议:“你去外面遛会儿艾利克斯吧,等轮到他体检了,再喊你回来。”
“诶!”这主意不错,牵着条大狗上街,一定很威风。
左陆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周维然本来在看手机,抬头一看已然变天,小兔子要跟人跑了,“那我呢?”
盛夏里理所当然:“留下来等通知。”
周维然:“……”什么通知,要检查身体的又不是他!
“遛狗是吧,我去。”他对着左陆指了下凳子,“你是101号,跑了医生怎么联络你。”
左陆一副为难的样子:“维然哥,你可以打我们电话的。”
盛夏里:“对呀。”
周维然:“……”
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盛夏里还没说完:“而且艾利克斯是左陆的狗,万一路上出了状况,他还能应付。你又不养宠物,什么也不懂的。”
周维然:“…………”
他咬了咬牙:“行吧。早点回来。”
两人一狗不等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背影里写满了欢快。看的周维然牙痒不已。
小滑头!怎么变得跟他哥一样碍眼了,还学会装可怜。
不管怎么在内心咒骂,左陆还是站在了盛夏里身边。
车流穿行,人声鼎沸。
少女牵着半人高的大狗,走在街上威风十足。
“维然哥是不是生气了,”左陆看起来有些惶然。
盛夏里奇怪的说道:“生什么气,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溜出来罢了。”
左陆嘴角一抽:“……可能吧。”
“就要让他坐牢。”盛夏里坏心眼一笑,周维然留给她的初印象实在太差,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想整他。
不知是遛弯的功效还是交到了新朋友雅雅,艾利克斯好起来了,整只狗抬头挺胸,笑着吐舌,看着毫无杀伤性。
迎面走来几个男的,视线从盛夏里和萨摩耶身上转了一圈,调戏般地对着艾利克斯嘬了两下。
热爱人类的艾利克斯一下抬起前爪,趴到男人身上去了,足有大半个人高。
男人吓了一跳,吓出夹子音:“啊啊,走开!”
盛夏里忍着笑把狗牵走,等人走远和左陆放声大笑。
荡完两条马路,周维然的电话催命一样响起,轮到艾利克斯做检查了。
身为萨摩耶主人,左陆得全程陪伴,以防狗狗在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不配合检查。相较于猫来说,狗还是容易控制的。
猫的身体太软,就算四肢都被压住,也还能挣脱得掉,狗的身体就比较硬了。
艾利克斯被压住,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医生抽完一管血,表示:“你家狗还挺怕疼的。”
左陆承认:“他爱撒娇。”
门外,周维然气压低沉,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盖在头上。
“你有男朋友,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单独遛狗?”
盛夏里心想,又来了,“你也知道是遛狗,别什么事情都想得龌龊行吗。”
“哈,龌龊?我是在指正你。”
“……那你别和我单独待一块儿了。”
“不一样,我是你哥。”
“别跟我烦。你是我唯一的哥行了吧!”
盛夏里朝他比了个中指,这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她没有这么爹味满满的哥。穿衣服要管,和人遛狗也要管,一天吃饱了闲得把她看这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