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就代表义庄那事有眉目了,姜篱加快脚步过去,随着与胡一添距离越来越近,她才发现男人整个脸都肿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跟他们动手了?”
胡一添哭笑不得,“这是被蚊子叮的,大人,那林子里的蚊子简直猖狂,又刚下过雨,好家伙,倾巢出动,大人你瞧瞧,属下这身上被蚊子叮得没一块好肉,几个兄弟还有曹德恒也没好到哪儿。”
原来是蚊子叮的啊。
姜篱放心担忧,很不厚道的笑了,“蚊子估计也没想到,有一天家族能兴盛起来,不对,曹德恒怎么跟你们混一堆了?”
曹德恒昨日奉命去找李狗蛋的血衣从此失踪。
胡一添生无可恋地挠痒,四周看了看,给出解释,“大人,咱们守在树林里,发现有百姓打扮的男子拿着户吏令牌领人从义庄运走了一具尸体十具白骨,偷运时间正是大人升堂那会,
属下禀报遇上曹德恒,事出紧急就叫他替守林子,属下带人跟踪,那些尸体运到了贝成山上的一个庄子里,大人有言在先不可入内,属下等人就在庄外守着,想着今晨天亮再下山跟大人汇报,这一等不要紧,随后还让属下们看见,有三辆板车搭着从别处运来的尸体入了庄子。”
姜篱倒吸一口凉气,心下骇然,那些人不仅从石门县盗尸体白骨,还网罗有别县义庄,要这么多的尸体干啥啊!
“你如何确认是别处运来的?”
胡一添胸有成竹道,“他们在庄子门口交谈,说从哪儿哪儿过来耽误了时辰。”
姜篱又问,“那可有听到庄子是谁名下?”
“方家。”
姜篱皱眉,方家,哪个方家?大把人姓方,这都不算线索。
“你去请于仵作来后堂开会!”
胡一添应是,随即又问,“需要找道长吗?”
整个衙门,就道长武功最高,且人们都形成了固有认知,斩妖除魔少不得道士,这阴鸷邪术往往也跟坏道士相关,步虚子道长或许知道一些他们不懂的邪门歪道呢。
姜篱正想说她去请,后来一想道长昨夜抓刺客忙了一宿这会儿估计还在补觉,就让他多睡会,有了结果再通知大师傅去就是了。
三人围坐一桌,商量着夜探山庄一事。
于晨然看胡一添痒得实在难受,给他拿了几瓶药膏止痒,省得他们被蚊子叮中毒了。
谈妥此事,姜篱点了十几名衙役先跟胡一添去山庄附近埋伏,待她下衙之后再与步虚子前去指挥。
这事商量罢就开始下暴雨,连下两个时辰后放晴。
姜篱忙将六房闲适的小吏分散出去,给他们找点专业对口的事做,别整日在衙门里闲着,出去转转,有灾救灾,没灾就扶扶老人过马路,给大婶子小嫂子带带孩子让人家好干活。
吃晚饭时,步虚子看姜篱殷勤夹菜,抓过拂尘轻轻一扫,拦住了她的动作,身体后撤半臂距离,眯着眼盯着她,“你这个样子,贫道感觉没好事啊,不会又是让我这老人家东奔西跑抓贼吧?”
姜篱讪讪笑着,送不了菜就起身给他倒酒,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回来左边,“大师傅你哪里老了,您正值壮年,身体棒棒哒,要不今晚再……”
步虚子将酒杯扣在桌上,吹胡子瞪眼,“无量天尊,你一个小小县城哪来这么多的事?”
这简直是刷新了他几十年的认知,答应靖王来帮忙,本以为也就大凶案件动动手,但一个小县城哪有什么大凶案件,谁知道,姜篱勤政找事也就罢了,一个小县令能引来各路江湖英雄刺杀,这像话吗?
姜篱挺直腰杆,实言相告,“说起来,这件事还非大师傅你管不可了,你说道教追求啥?”
步虚子斜她一眼,不回答,不上套。
姜篱兀自自己说,“大多数都是为了长生吧,那么为了长生是不是会冒出来很多邪门歪道,这类人是不是会破坏道教在百姓心中神圣的形象?现在有个案子,倒运尸体,我怀疑可能也许大概跟道士有关。”
步虚子啧牙,“道教可没教道友这么干……”
“我也只是猜测,也不一定是啊,可若不是道教中人所为,大师傅帮忙吗?”
"不去。"
姜篱咧嘴一笑,这不就得了,要请动大师傅,就得对他脾气。
“有人知道这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道教的败类所为,大师傅你至情至性是好,愿意看死道友不死贫道也行,可一旦证实此事跟道教有关,你想想谁得利啊?
肯定是佛教嘛,躺赢了一波流量,你信不信以后佛教信徒会超越道教,没了香火供奉,道教就会关门,道士就会改行,咱们绝不能容忍此类事情发生!您是道教正宗,是得道高人,是未来信徒的信仰哩。”
步虚子一拍桌子,抓起烧鸡,“走!”
说什么也不能让佛教得那一波什么流水啥的。
“等,等等等……”姜篱伸手不及,这急性子,抓紧时间扒了两口饭菜,与道长策马出城。
赶了三十里夜路,终于到达贝成山,二人弃马步行,一脚水一脚泥,跟着烂泥地里滚出来的车辙印上山。
崎岖山路,曲折险恶,落雨令得山林黑暗处总有诡异声响传来,好似巨兽盘踞,躲在暗处阴森森的眼睛紧盯着夜行之人。
步虚子走在前头,拂尘让出一半给姜篱抓着,省得这丫头跌跌撞撞拖后腿。
姜篱记不得翻了几座山岭,只是回头再看,身后已是一片黑色的树海。
这会儿,树林里传来各种鸟叫声,有些听着像交谈,有些听着似传递信号。
姜篱不确定地问道长,“这些鸟叫是咱们自己人发出来的吗?”
“应该是,你赶紧回应一个,省得他们以为有敌袭,拿箭射你。”
姜篱不以为意一笑,“怎么可能,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呱呱……”
一声青蛙叫,树林里顿时就安静了,感觉所有蹲点的衙役都被这外来入侵物种给搞懵了。
我们是鸟,回应的是什么玩意?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步虚子无奈叹息,学了一声刺耳的鹰啸,如同利剑般划破夜空,鸟类里的王者到来。
不多时,树林边上就有人悄声喊话,“大人,大人,咱们在这!”
姜篱点头笑着,给道长竖了个大拇指。
有些事,还得是古代人自己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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