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停了一辆跑车,车上,下来的是谢景池。
林桑酒不由呼吸一窒,甚至忘记去扶自己被撕扯到胸口的衬衫,怔怔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她比他抓到了,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周旁被围着的记者中有人开始震惊低呼,“天哪!我没看花眼吧!那不是前几天上了新闻的谢家六少谢景池吗?”
谢景池看着面前小女人惊慌无措的小眼神,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褪去身上裁剪合身的西装裹到她身上,大手揽住她的肩膀面向前方被保镖挡在外面的一大堆记者,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谢家向来低调,不知道各位一大早就围着我夫人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立马炸开了,声名狼藉,一大早就出现在著名的婚外恋酒吧门口的,竟然是谢景池的夫人,这可是大新闻。
介于谢家的滔天的背景权势,这群收钱跑来凑热闹的胆小记者们没有一个敢上前提问的。
得罪了这位,和拿到那么点钱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完全没预料到中途会出现谢景池打断她安排好的采访。
林茉羽
眸底闪过一抹嫉恨,柔着声音提醒,“姐夫,我也相信姐姐绝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有了老公儿子还出来约野男人的人。”
林桑酒狠狠的瞪着林茉羽,这个女人说话,看似是在帮自己开脱,其实就是在带节奏,故意说自己水性杨花。
林桑酒开口笑道:“这位是谁?前天晚上见你身边可不是他啊。”
林茉羽慌了神,立马松开挽住秦旻手臂的右手,极力争辩:“我们是谈生意的。”
谢景池这才注意到极力降低存在感的秦旻。
上次秦旻想要绑了林桑酒,被他送进监狱,没想到秦家这么快就把人给捞出来了,敢在谢家的吩咐下搞出来变通,倒是好气魄。
谢景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搂着林桑酒更紧:“说起来还要感谢秦先生,要不是这位秦先生先劈腿,我也没有机会娶到我孩子的妈。”
别人听到这句话很是温馨甜蜜,林桑酒却觉得这分明是谢景池在警告她。
记者们和围观群众们一片哗然,这料虽然有点乱,但是很大啊。
原来秦家这位是三酉的前男友,而且先劈的腿,不过更劲爆的还是,谢家六少的夫人竟然是
三酉,难怪上次在颁奖仪式上,那么维护她。
这个消息简直比三酉出轨值钱一百倍一千倍。
谢景池的视线向周遭窃窃私语的人群扫视了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示了他心底的不悦:“把少奶奶送回家。”
站在谢景池身后的保镖立马站出来恭敬回答,“是。”
谢景池的声音冷的像冬日彻骨的风:“今天的照片一张也不能流出去。”
“是,六少。”
林桑酒被送到谢家老宅门口的时候,还有一点发懵。
谢景池怎么知道她去了那家酒吧?
也对,恐怕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住人的,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她拍了拍额头,后悔的不得了,要是她不再回去那间酒吧,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谢祁璟看着她回来,飞扑过来,差点把她撞一个趔趄:“妈妈,你昨晚去哪里了?你走没多久,爸爸也出门了,你知道我和哥哥在家有多寂寞吗?”
谢祁璟非要拉着林桑酒去看他刚刚画的画。
他的笔触还很稚嫩,却隐约看得到大家风范,颜色构图各方面都处理的很好。
这孩子似乎从出生见到的就全都是阳光,他的画里面也充斥
着各种暖暖的色调,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盯着他的画看了好好一会儿,林桑酒觉得自己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想不通,就不去想,总得为了儿子振作起来。
想起昨天那个被煎得焦糊的牛排,林桑酒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带着两个儿子进了厨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叔和这栋别墅里的其他人就不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翻出来两块牛排放到锅里,看着牛排上面滋滋的冒着油,香味弥漫开来。
似乎一下子就鲜活了。
就像是从一副静态的画,突然有了生命,动了起来。
这次的牛排煎的很成功,谢祁璟和林郗玹也都很给面子,吃的尽兴。
吃过了饭,谢祁璟又去继续他的创作了。
林桑酒刚想跟上去,就被林郗玹给叫住了。
她和孩子接触的不算多,对林郗玹这个安静懂事的孩子接触的就更少了。
尽量堆出来一张笑脸,林桑酒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短发,率先开口问道:“你想和妈妈说什么?”
犹豫了一小会儿,林郗玹开口了,他的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哼哼:“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吵架
了?”
林桑酒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连忙笑着摇头:“怎么会我和你爸爸虽然工作都很忙,但是我们一直很恩爱,你不要多想。”
看林郗玹的表情,显然是不信。
可林桑酒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蒙混过去。
她听到林郗玹幽幽的叹了口气:“妈妈,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过的快乐幸福。你如果想做什么不要顾及我,尽管去做就好了。”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看着林桑酒心底一抽,像是被仙人球滚过似的,继而是延绵不绝的痛。
她强撑着笑脸:“你对妈妈说的话,妈妈也对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幸福,你如果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妈妈永远支持你。”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商业,如果不喜欢,你大可以选择别的,妈妈都支持你,你看弟弟喜欢画画,爸爸妈妈也都是支持的。”
林郗玹踮起脚,摸了摸林桑酒的发顶,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目送他拿了一本商科书进了画室,林桑酒进了自己房间,靠在房门上,她憋了好几天的泪悄然滑下。
这都是什么日子啊?